结果刚出山洞没多久,就给古璃树碰见一男人正往一具男尸浇火油。他碰见的这个男人正是阿黄,阿黄当时落于队伍最后处理尸体,因为患瘟疫的尸体不能小觑,必须要好好焚烧,否则有蔓延病情的危险。然,偏这么好巧不巧的,阿黄焚烧的这具尸体正是当日陪古庭珺一同进城的村民。古璃树看到村民已死,自然联想到自己的爹爹可能也已遇害。待阿黄焚烧完尸体,他便悄悄跟踪阿黄回到村子,见阿黄同墨亦歌禀告,他当时就误以为墨亦歌是抚州刺史,此番来此,大概是为火烧村子做准备。一想到自己爹爹可能已遭遇毒杀,古璃树伤心欲绝,当下就做了个决定,他打算趁夜迷晕墨亦歌劫持他问个究竟,并以其性命威胁阻止他火烧村子,放过村民。怎料,此举竟闹了个乌龙,墨亦歌并非抚州刺史。不过,古璃树此番闹腾也并非没有收获,因为墨亦歌是其父之友,同抚州刺史又是亲戚,这亲戚之间开口要帮忙点事,自然要比普通人受待见些。墨亦歌听完古璃树讲完事情缘由,当下遣阿黄叫醒蔺眉长,再由古璃树带路,我们一行六人执着火把一同前往地下洞看个究竟。这去的六人分别是我,墨亦歌,蔺眉长,古璃树,阿黄及梁乔。香山的天然地下洞内一片阴潮的昏黄,洞内湿气很重,地上铺着干草,干草上井然有序的铺着草席,草席上睡着一干病患者。所有的病患者不论男女老少皆鼓着个大肚子,肚子涨得像怀胎八月的女人一样,就像快要生了似的。彼时,病患者们个个鼾声连连,都还在睡梦中,全然不知有人造访。除了这些病患者,另外一边躺着的则是没有病的人,他们同病患者呼吸一气,也都陷在睡梦之中。古璃树领着我们穿过这里绕过一条甬道,进了另外一间小屋,屋内简陋,仅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木床上睡着一位老太太,桌子前则坐着一位对着油灯愁眉叹气的七旬老爷爷。老爷爷见我们进来,先是一怔,紧接着目光锁定在古璃树身上,忙起身,疾步走过来将古璃树揽抱入怀,声音讪讪念道,“孩子啊孩子,你这大半夜是跑去哪里了,担心的我都睡不好觉,怕你爹回来,无法同他交代。”
“村长爷爷我没事,你甭担心,我同你讲,你们西湖村有救了!”
古璃树轻轻放开村长,指向墨亦歌同村长解释道:“这位墨叔叔是我爹爹的挚友,亦是抚州刺史的侄儿,若是有他帮忙向刺史道明情况,咱们就不用在蜗居此地,可光明正大搬到上面,不必在担心村子被烧了。”
“如此甚好,甚好……”村长闻言,布满皱纹的脸感动的老泪横流,一边向墨亦歌道尽各种好话,一边感恩戴德地要给他跪下。墨亦歌见状,忙上前搀扶阻止他,“老人家莫激动,你们平日没少给国家缴税,国家既收得钱财,自有责任为民抗灾,与民同在。我是刺史的侄儿,亦有责任救济大家,老人家且放心,今日有我墨亦歌在,我必不会让人烧了你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