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中年男子愣了愣,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殷勤的笑容,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住持您看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打打杀杀的,我真心不会啊,住持,您看您要不另找他人?”
住持摆了摆手说道:“我啥时候叫你去杀人了?我佛慈悲,怎能轻易取他人性命定他人生死?我只是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工作?我旁边这位侄儿想找份工作糊口。”
不是叫我去杀人?而是为了旁边的这个侄儿找份工作糊口?中年男子看了看住持身边面无表情且显得有些消瘦的天寒,疑惑了一会缓缓的口开口问道:“住持,你侄儿这体型那么瘦,怎么不去城里?城里工作多何必要来我这里卖力气?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干不了多久啊。”
住持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带他去城里找份工作?问题是我侄子是个黑户,城里的工作哪个不是要身份证明?而且我也不认识办证的,再说了那些满大街墙上贴着办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的。”
住持顿了顿继续说道:“别看我侄儿瘦小,但是他一个人能扛起三袋货物,不信你试试看?”
中年男子脸上摆满了不相信,这么瘦小的人能抗得起三袋货物?别逗了,除非是修炼者,但是有哪个修炼者会那么穷到来码头抗货物?而接下来让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天寒沉默着走到货船前,不顾那些苦工是不是介意他插队,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要扛三袋货物,而那些排在前面的苦工一见天寒要一个人扛三袋货物,有些吃惊但还是有人迅速的摆起了赌局,就赌这插队的小子能不能扛着三袋货物进货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苦工纷纷下注,住持一脸淡定的插了进去,正气十足的拿着一小袋子钱压了天寒赢,那些苦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住持,不是说和尚不能赌博吗?赌博是犯了戒律啊,一被举报,那惩罚直接爽上天啊。住持依旧面不改色的问道:“你们见到有和尚来赌博吗?”
有苦工想回话可是却被监工抢先一步说道:“这里哪里有和尚参加赌博啊?不就是一个理了光头的中年人吗?”
蒙谁呢?这头上那六个点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身只有住持才能穿的袈裟,胸前挂着的佛珠,以及这一个手势,不是真的和尚那是啥?众人都是眼瞎看不到么?但是众人还是选择了沉默。天寒一脸的轻松且小跑着扛着三袋货物去了货仓再小跑着回到了监工与住持面前,一众苦工一脸吃惊,那些压了天寒能扛起三袋货物的苦工也不知道赚了多少,看着他们的笑容就知道赚了很多,而且开庄的庄家估计已经亏死了,至于监工么看着零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这码头上可不止他这一家干卸货的,周围还有好多家跟着他抢生意,每天南来北往的货那么多,卸下装上的要是速度快一点就能出货快,每个商人都是赶时间,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能节约一分钟就能多挣一分钟的钱,所以都是抢着那些搬运货物特别快,人多倒是其次,而天寒的出现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发大财的机会,一个苦工扛一袋货物就要给他十铜币,而自己却能得到二十铜币,若是这人在自己这里一直干下去,那么自己给苦工们加点工资,十铜币加到十二铜币,反正自己还是有的赚,旁边那几家扛货的苦工看到自己这里给的工钱多卸货快,还不纷纷跳槽来我这里?垄断这码头上扛货物的生意指日可待啊。监工越想越开心,住持疑惑的问道:“我这侄儿一个人能扛三袋或三袋以上的货物没啥问题吧?”
监工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咳咳,从今天开始涨工资了,扛一袋货物进仓库或者搬上船就得十铜币改为十二铜币。”
众苦工一听张工资了纷纷欢呼了起来,虽然只是上涨了两个铜币,但是积少成多啊,一个月每个人都最少扛上一百多袋,如果省吃俭用用不了多久就能在贫民窟付个首付了。而住持跟天寒低语了几局后就离开了,不知道是化缘去了还是回寺庙念经,由于每次都是天寒小跑着扛着三袋货物往货仓跑,众苦工今天一天赚得比好几天加起来的还要多得多,众苦工也没有给天寒摆啥脸色或者为难他,到了结算工资的时候,监工将装着钱的小袋子递给了天寒,一手拍着天寒肩膀说道:“好好干,不要因为现在的贫穷而抬不起头......”天寒没有理会他的说教转身就走,回寺庙后,这些钱刚交给师傅,估计就有大半被师兄拿去喝酒或者赌博了。“师傅,师兄每次问你要钱你说没有或者不给就不行吗?”
天寒有些不解的问道。老者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我不给他钱,他就会去偷,你难道要忍心你师傅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的病我也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若是有一天我两脚一蹬就去了,你就帮你师傅照顾好你师兄。”
天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也不知道最近师傅是怎么了?是老了病了就多疑还是预感到了什么?前面先是说要是师兄杀了他让自己不要帮他报仇,后面又说如果自己哪一天两腿一蹬就去了让自己照顾师兄,是不是不知道师兄看不起自己跟自己不对付?老者见天寒两次都拒绝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天寒,而天寒则回大厅的角落里弄着晚饭,住持朗诵完佛经后走到零旁边盘腿坐下看着零问道:“怎么样?今天的这份工作你还能干得下去吧?”
天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住持说道:“能糊口却不能给师傅治病。”
住持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要急于一时么,积少成多总会有一天能攒够的,人要乐观,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嘛。”
天寒白了住持一眼依旧弄着饭菜。天寒连续几天在码头扛货物,监工看着零就像是看着一件宝贝一样,他在一天自己一天内赚的抵得上三天赚的,而且现在已经扩大规模去贫民窟多找了一些苦工,就这么继续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庐江的码头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天寒每次得到工钱后都会将一小部分私藏,毕竟回去之后自己的师兄都会问师傅要钱,师傅每次都会把自己赚来的钱拿出大半给师兄,若不是偷偷私藏一点,师傅的病何时才能治好?越过前面的小山坡就能回到寺庙做好晚饭练下内功又是一天过去,每天都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攒够给师傅治病的钱,唉......天寒刚走上小坡就立即往旁边一扑躲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大老远的就闻道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用想寺庙里绝对是出事了,一边借着草丛缓缓的向前移动一边看着寺庙门前发生了啥事。寺庙前一地的乞丐尸体,鲜血已经将地面染红,五名身穿蓝色衣服的青年围在火坑前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烤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些穿着蓝衣的人都是御水宗的弟子,我满脑子里都是师傅的安危,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当时就是一根筋的认定了是师傅的仇家来寻仇,后来我知道这些人是御水宗的弟子后,我发觉我自己对上东南霸主御水宗的时候真心好无力,但是如果那天我能回来早一点,我是否又能救下住持和师傅?或许我不用理会师傅,直接带他走哪怕以后他怨我恨我我都无所谓。......天寒闭上了眼睛又再次睁开,那五名身穿蓝衣的青年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天空中飞过的鸟儿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在往前飞而是停在了空中,天寒飞快的跑向寺庙门口,顺手拔起了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剑,下一刻,那五名身穿蓝衣的青年纷纷向着旁边倒去,鲜血缓缓的从身上流了出来将正在燃烧着的火焰给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