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心疼吗?是在为这个贱人心痛?他不应该跟自己一样高兴吗?!为什么他要露出一副想要把对方拉起来的表情!她死死的抓紧被套,垂下眼睑,遮住眼底快要嫉妒的发狂的阴鸷,声音轻柔的能滴出水来,善解人意道:“苏姐姐,你别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之间魔怔了,所以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我没办法替躺在急诊室生死难料的兰姨原谅,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至于你爸妈的遗物,昱瑾,不如就等兰姨醒过来再定论吧,我们不是她,无法替她做主,当然,苏姐姐你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的,我一定会帮你,把你爸妈的遗物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林晚晚把亲自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也刺激到了苏烟。她已经放下了自尊尊严,跟她道歉,林晚晚却再次把她脸上的尊严狠狠的踩在了地上。她说的求情,‘亲自’都是在挑衅,炫耀。苏烟才不会觉得林晚晚是好心要帮自己。她肯定会用尽全力把爸妈的遗物毁掉!不行,不能!她不能让林晚晚得逞!“林晚晚,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封昱瑾刚刚也说了,我只要请求你的原谅,他就会把爸妈的遗物还给我!既然你不追究,封昱瑾,把我爸妈的衣服给我,现在!现在就给我!”
她不会再上林晚晚的当了,也不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张兰的伤是林晚晚弄出来的,跟她没有关系!她只要爸妈的遗物,只要爸妈回到她的身边!她要亲自带着小团子去跪拜他的外公外婆,告诉他,他有一对非常疼爱他的亲人!沉默半晌的封昱瑾,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便重新把目光落在林晚晚,视线缠绵温柔。“晚晚说的对,那就等张兰醒过来,再次像刚刚那样请求她的原谅,我就把你爸妈的遗物给你。”
苏烟脸色苍白,无力吼道:“封昱瑾!你恨我厌我讨厌我,不必这样来侮辱我!你让我跟林晚晚道歉我认了!是我道行不够,三番两次的被陷害!可是帮佣兰姨,我没有动她一根汗毛,你却让我冲她道歉!”
“封昱瑾,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连人都不如!”
好疼啊,她的心脏疼的愣是喘口气都是窒息的疼。要说五年前他无情的把她拖到手术室要流产的时候,就已经见证过了他的绝情。五年后,对她的恨意只增不减。非得把她践踏的一点尊严都没有,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要碾碎吗!苏烟现在无比的后悔,如果她没有回来阳城,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跟团子永远的幸福生活在一起。小团子对不起,妈咪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委屈你回到汤婆婆那独自一个人成长。妈咪会想办法,会想办法看着你长大。哪怕跟你断绝关系,我也绝对不会让封昱瑾发现你,像他对妈咪这样对待你!“收起你这一副被人摧残的表情,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毒妇,人尽可夫的娼妇!当初装清纯哄骗我爷爷帮你收拾你家的烂摊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而你呢,觊觎你本不该觊觎的东西!”
“硬生生的拆散了我跟晚晚!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还以死相逼,逼着爷爷压着我跟你结婚,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贱,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既然你成为了我封昱瑾的女人,你就给我好好地墨守成规,做着爷爷培养的封家夫人,可是你呢,你丢了我们封家的脸!怀了个野种!还企图成为封家的子孙,你骗得了爷爷,骗不了我!”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林晚晚,我断然不会答应爷爷跟你联姻!”
“封昱瑾,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那个时候的你很温柔,很儒雅随和……”“闭嘴,你不要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更不要通过我去看到另外一个人!我叫封昱瑾,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封昱瑾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是拨云见日的恍然大悟。之前觉得违和的地方,现在终于看清楚了,苏烟时常露出怀念的神情,是在透过他看别人!她把自己当什么!替身吗?还是把他当做那个姘头?他突然觉得好恶心,恶心的想吐出来!不想嫁?当初领证的时候,她可不是这副样子!现在装作被逼迫的样子装给谁看!还是说,想撇开自己跟那个姘头双宿双飞,相亲相爱!越是想,越是愤怒。他直接一把把她拎起来推向了门口,冷声道:“在晚晚还没好之前,你就代替兰姨的活儿,好好的伺候晚晚!如果她有一丁点的闪失,我就把你爸妈的遗物烧得一干二净!”
苏烟气急败坏:“你!”
“去打饭!去城南悦轩打包鸡丝鲍鱼粥回来,半个小时之内回不来,你就会看到破损的遗物!”
城南悦轩?这里是城北,去到那边开车都要两个小时,还要让她半个小时赶回来,怎么可能!她的脚还崴了,走路都一拐一拐的走不快。可是……林晚晚一直沉默的听着他们对话,心里警铃中大响,但见他们又闹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就怕苏烟会翻出当年玉婷婚宴时候的事情。“昱瑾还是别了吧,苏姐姐的脚好像受伤了,半个小时估计赶不回来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吃悦轩的粥,我就是,就是没什么胃口,医生说得吃点流食……”一说到伤口的事情,又想到了苏烟对晚晚做的恶行,封昱瑾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不耐烦的指着出口:“滚!半个小时!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苏烟气的浑身颤栗,指甲掐进掌心里,眸子拼命隐藏着愤怒与不甘。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封昱瑾,一咬牙,决然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