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次创伤。言先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不敢碰手腕,碰的是手肘。他的细心让苏烟的心微微一暖:“没事的言先生,已经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过去了,深深的刺痛了言先生。他突然拼命的咳嗽起来,咳的好像要把嗓子都咳出来似的,还断断续续响起他清润的嗓音,莫名的冲她道歉:“对,咳咳咳,对不起……”苏烟着急了,想上前拍他的后背,但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慢慢的摸索。“你,你没事吧?你的药呢?还是先喝一杯水,你先别着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不是吗,只要我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她被揽入了怀中,鼻间萦绕着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味,还掺杂着几分的薄荷气息,是那般的令人安心。她想挣扎的,可她没有。因为这个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这段时间她在孟云露面前不敢表现出一丝的脆弱。她怕孟云露自责,所以尽可能的保持着积极向上的一面。或许是现在被蒙住了眼睛,陷入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有了一丝的安全吧。她贪恋的依偎在言先生的怀里,贝齿轻咬,哽咽出声:“我真的没事,其实小团子不在我身边也挺好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他跟着我也是吃苦。”
“我就是会有点想他,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回来,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只要到深夜她都会自责,为什么非要回来阳城。不回来,她就没事。不回来,她跟小团子就能在安国好好的生活。“抱歉,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所以没有及时的回应你,才让你承受这么多,是我考虑的不周。我会安排一个人帮你,下次找不到我,你就找她,她会尽可能的给予你一切的帮助。”
“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一句承诺,最终击垮了苏烟。她哭了,失声痛哭了起来。埋在言先生的怀里发泄近期压着她的负面情绪,她憋不住了。自始至终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靠的肩膀,能够让她靠一靠,倾听她的诉求。而刚刚好,言先生就是她的树洞,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诉说着一切。也可能是因为看不到对方,不会感觉到尴尬。反正她最狼狈的一面他都见过了,又有什么好害羞的。言先生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她的后背安慰,两人就这么紧紧的依靠在一起,还伴随着她几声的咳嗽。“你的证据已经收集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给你搭把手。”
苏烟意识逐渐回笼,发现她抓着言先生的衣服,好像哭的已经湿了。她不好意思的退开,隔着眼罩抹了一把眼睛,就被挪开了手,柔软的手帕落在脸上,被轻轻的擦拭着泪珠。她的脸腾了一下就热了,极快的撇过了脸,声音有些不稳:“不,不用,我可以……可以自己来的。”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磁性酥麻,她的脸更红了,有些紧张的揉捏着衣摆。“好,我不勉强,我跟你签订了协议,你陪着我,我满足你的要求,别到时候期限结束,你一点便宜都没占。”
“哪能啊,言先生救了我两次,说来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她知道的,王老板至今都没过来找她的麻烦,大伯他们也没有过来,一定是他在背后帮了她。不然按照大伯那不能吃亏又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把她捉回去了。还是在这种特殊时期,一定会狠狠的拿捏她。“是吗,可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他的声音非常的小,小到如风一样飘过都带不走,苏烟疑惑的侧目:“嗯?”
言先生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咳了一声:“没事,新的号码我已经存入你的手机,有事一定要找。”
苏烟乖巧的点头:“好。”
她又陪了言先生一晚,他说想要看星星,便随着他坐在了阳台的吊椅。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晚风习习以及他身上带来的气息。两人静默的坐在一起,吊椅一摇一晃的,互不干扰。苏烟不知道的是,言先生哪有在看星星,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他一直注视的都只是她而已。言先生俯身落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吻,叹息了一声:“小烟,对不起,都是我造的孽……”苏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桌面上摆放着早餐,还有压着的一张纸条。说他会寻找神经方面的权威医生,一定会尽可能的找到治疗她手的方法。苏烟哭了,这次是感激的哭,她紧紧的把纸条抵在心脏,低声的哭泣。能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她收拾好便出门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房间号,发现每次都是不一样的,连酒店也是。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吧,她也理解,却难以平息那颗好奇的心,想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苏烟!”
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脚步一顿,一时间没听出来是谁。等她转身,就被对方扼住了受伤的手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起左手拼命的拍打他,还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万籁俱寂,空气都凝固了,她愣愣的望向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有了胡渣子,衣服都褶皱的封昱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封昱瑾看看面色红润,一副被滋润过的苏烟,就连出来时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就这么舒服吗?他冷呵一声,把她扯过来,一路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砰的一声关门,把她压在了一旁:“苏烟!你别忘了我跟你还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