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闵氏。若果然那样,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与其耗上两三年最后等来那样的结果,莫不如趁早出去,倘或运气好碰上个知冷知热的好歹也是为人正妻,上头没个当家主母压着倒不失为一桩好事。她低头只顾思量自个的心事,冷不丁撞上止步转过身的玄月,不觉唬了一跳,还来不及赔罪就听玄月低叱一声:“该死!”
暮雪裙子一拎,忙忙给跪了,头抵在石子甬道上,一迭连声求着饶。玄月冷冷一哼,抬脚去了。暮雪爬起掸掸裙子上的灰土,急步撵了上去。远处花树后,罗敬轩无意目睹了这一幕,他扬目望着她俩,若有所思。玄月进了前厅暖阁,先给贺氏见过礼,还未直起身子,贺氏就离座笑眯眯地执了她手,将她扯至自己边上坐了。“不过半年没见,玄儿姑娘不但长了个儿,模样也越发出落得水灵。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贺氏抚着玄月手背,一个劲儿的夸她。谁也没料到,玄月突然抽出手,一掌朝贺氏脸上掴去——“啪”的一声脆响。贺氏呆了,闵氏自椅子上惊起,半张着嘴也惊呆了。一屋子死寂。玄月不慌不忙立起,仅侧身冲着贺氏轻施一礼,不以为然地道:“方才有只秋蚊子欲叮夫人,玄儿一时情急,还望夫人勿怪玄儿鲁莽才是。”
贺氏嘴角抽了抽,显见是在极力压制心中怒火,勉强扯出一点笑,话出口却不客气,“我理应谢你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当真不错。”
最后一句贺氏是看着闵氏说的。闵氏醒过神,身子急往前一倾,又及时定住。她本想过去亲自给贺氏见礼赔罪,转念又觉失了身份,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瞧着呢。贺氏是诰命夫人,她亦是。她这将军府的一品诰命夫人并不比随国公府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