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潇和钱宏亮对看一眼,他们完全不清楚情况,也没看出叶婷婷有什么坏形,只能摇摇头。叶婷婷再次叹息:“请柬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只想拜托二位,帮我安慰一下萱萱,一定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
看来,小贱人的朋友不知她和厉少的事。也是,做小三这样不光彩的事,小贱人有脸说,别人还没脸听呢。让她朋友去安慰她,去追问她,小贱人肯定不会说,让她一遍遍受折磨吧,哈哈!周潇潇钱宏亮跑出餐厅没追上童萱,回头也没找到人。“应该回宿舍了,我们去那里找。”
餐厅旁边一条小巷角落,童萱跪趴在地上,浑身冷汗蜷缩成一团,她用一只手狠狠掐另一只手,掐出血都没疼痛感觉,只有一种生命渐渐逝去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推她,童萱猛睁开眼,天已黑。“小姑娘你怎么了?”
是一位老婆婆,“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童萱忙站起身,“谢谢您婆婆,我没事。”
深一脚浅一脚朝学校走,童萱拿出手机,上面有好友和钱老师无数未接来电,她给他们发去短信:“对不起,刚才遇到一点急事去处理,现在处理好,我回宿舍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她给老人打去电话,一遍又一遍重复:“姥姥,我爱你。”
童萱感觉自己像希腊神话中那个巨人,姥姥是巨人的大地母亲,一贴近就能获取力量。老人什么都没问,也只是重复一句话:“好孩子,姥姥也爱你。”
姥姥只怕已猜到一切,可什么都不问,因为她相信她的萱萱,一定能把一切处理好。是的,她能处理好,她不会辜负亲人的期望。到帝都美院女生宿舍楼,童萱已恢复平静,走到门口被人抓住手腕:“该死的,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回头一看,是嘟着嘴生气的周潇潇,钱宏亮站旁边,一脸关切,欲言又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童萱故做轻松嗔道,“这么晚,你不回去休息,钱老师也要休息。”
“你不说是不是?”
周潇潇还要追问,钱宏亮轻拍她手臂,“好了别问了,时间的确晚了,你不如陪童萱上去看看,帮她铺一下床,让她早点休息,你也回去休息吧。”
女生宿舍不准男人进入,就连男老师都得经过学校批准才能进入,钱宏亮叮嘱几句走了。“好,今天放过你。”
周潇潇揪着童萱朝楼上走,“我住三号公寓,跟我们系另一个女生搭伙住双人间,单人间申请难不说实在太贵,没必要费那个钱。”
周潇潇因为专业成绩靠后,因此选了个冷门学课报,没跟童萱在一个系。“这女生集体宿舍是刚建校那会建的,实在太破,你瞧瞧,连电梯都没有,你住七楼,天天爬累死人,要不你还是去住公寓吧?”
“我觉得挺好。”
两人进宿舍,同时“咦”了一声。童萱行李本是放靠窗左边下铺,怎么现在跑靠门下铺了?这是宿舍里最不好的位置。靠窗左边下铺处,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女生正在铺床,明明看到童萱周潇潇投来诧异目光,也装没看到。“你!”
周潇潇就要上前理论,被童萱拉住。她自己的事,自己来。“这位同学,”童萱走到黄头发女生身边,平和道,“我比你先来,我把行李放这张床上,这个床位应该是我的。”
“如果你有什么特殊情况想要这张床,跟我说清楚,我可以跟你换,”她语气加重,“在没说前,你不能擅做主张挪动我的东西。”
“你哪只眼睛看我有特殊情况?”
黄发女孩瞅童萱一眼,头一偏,“我来时并没看到什么行李放这张床上,有什么必要跟你说清楚?”
“你!”
周潇潇又要上前,童萱再次拦住,看着黄发女孩道,“因为我们是室友,以后要相处四年,所以我才好好跟你说,希望你也好好说话。”
“走开!”
黄发女孩不耐烦了,伸手来推人,“别挡着我铺床。”
童萱打开伸来的手,二话不说,一把抓起黄发女孩被子,几下甩到靠门那张床上,黄发女孩想来抢,被她瞅准一把推开。周潇潇立即撸袖子冲上前,帮着好友将黄发女孩东西全搬到靠门那张床去。“你们两个欺负人!”
黄发女孩气得大叫大喊,“等着我去告老师!”
她“咚咚”跑出宿舍,童萱也不理,和周潇潇开始铺自己的床。快铺好时,黄发女孩带着两个宿管老师进来,指着叫:“就她们两个欺负我,抢我床位!”
“人家没有欺负你。”
一个睡上铺的女孩实在看不下去,“你明明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都不跟人说一声,就擅自把人行李挪其他地方去。”
“挪走就挪走呗,人家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你好好说话解释一下就行,可你就不好好说话,人家当然要抢回自己的位置。”
她一发声,另一个女孩也帮腔陈述事实,黄发女孩反被宿管老师训斥一顿,哭哭嚷嚷要求换宿舍,说这里所有人都欺负她。黄发女孩走,童萱谢过大家,送走周潇潇后她躺到床上,心中感叹。姥姥从小对她教导:凡事忍让,吃亏是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知道,姥姥年迈护不住她,一定不能惹麻烦。刚才的事要是放在从前,她根本不敢这样做。跟着大佬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大佬常把她叫到书房,也不要她做什么,只要坐他身边就行,处理任何事从不避讳她。他手一伸,她不管做着什么,都要立即放下走到他面前。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把她圈在怀里,双手仍在键盘上操作,眼睛也盯着屏幕。刚开始她会在他胸口上画圈圈,慢慢打起哈欠,最后选择一个舒服姿式睡去。现在想来,大佬那样抱她,和别人抱只小狗做事有什么区别?只是这只小狗,能随时听到他处事风格:忍让愚不可及,进攻是最佳的防守,做人就得睚眦必报......和黄发女孩之争,就叫“先礼后兵”“争取舆论”“寸步不让”。她想彻底忘掉那个男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