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这个班有点不一样啊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 阴云密布,寒风呼啸。 这样的天气,让人不想起床。 南宫远沉沉地睡在靠近窗子边的一张高低床的下铺。 他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高低床微微一晃。 晃动的幅度并不算大,很轻很轻,不过南宫远的睡眠很浅,很容易就被惊醒,再加上这是他第一天来到钢七连,心里多少有点儿紧张,所以微微的一点儿晃动,他还是就苏醒了。 “这就要起床了?”
他睁开眼睛,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他昨晚睡得其实挺早的,九点半就睡了,可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是觉得有点儿疲惫,还是睡不够的感觉。 不过,很奇怪的是,侧耳听了听,却没有听到起床号的声音,宿舍外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当然,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扭头往外面看去,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正疑惑间,上铺已经下了床,正在小心地穿着鞋子。 南宫远连忙坐起。 “南宫,你怎么就起来了?再睡一会儿?还早呢,起床号都还没有吹?你安心睡着,时间到了我会来叫你的!”
啊? 南宫远一阵迷糊。 什么意思? 起床号还没吹? 还早? 可是既然还早,你们起来干什么? 借着非常微弱的光亮,南宫远发现宿舍里的其他老兵也都起来了,全都像他的上铺一样,蹑手蹑脚,非常小心,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穿衣,拿东西,然后做贼一般离开了宿舍,只一会儿,宿舍里就空空的了,除了他们几个新兵,其他人都出去了。 什么意思? 南宫远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正疑惑,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李牧也起来了,衣服也没穿,只是把脚插进鞋子里,拖着鞋子走到窗边看了看,很快,他也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咦?其他班的人都没动静啊?”
“老李?”
南宫远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南宫,你也醒了?”
李牧转过身来,声音瓮声瓮气的。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看不见。”
李牧走了回来,即将来到南宫远身边时,李牧哈哈一笑:“萧志功,你也醒了?”
“你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猪!”
萧志功打着哈欠。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们!”
李牧说道。 “嗨,你们说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起这么早?我看了时间,才五点四十啊!”
南宫远很是不解。 “谁知道呢,反正起床号还没响,再睡一会儿,还可以再睡三十分钟!”
李牧纵身一跃,砰的一声砸在了床上,没有老兵在旁边监工,他彻底放飞。 不过几个人虽然都躺在床上,却都睡不着,所以大家叽叽喳喳,热烈讨论。 “你们觉得八班怎么样?”
萧志功首先问。 “我觉得还行,感觉还不错,这个班我感觉有点儿不一样,与众不同,尤其班长给人的印象很好,不像其他班,凶巴巴的!”
“对,我昨天还担心下了连后会被老兵欺负,我在新兵连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说有些老兵阴险得很,整人手段层出不穷,但我看我们八班好像没这种事,至少班长会给我们撑腰!”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但从始至终,那个叫何军的新兵都一言不发,似乎一直沉沉睡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不觉,起床号吹响,时钟的指针,来到了这一天早上六点十分的位置。 “起床起床!”
“起床咯!”
几个新兵叫唤着,兴高采烈地从床上跳下。 这时,咯吱一声,宿舍门打开,一个老兵走了回来。 “起床啦——起床号响了!”
马超一边喊一边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呀——你们都起来了?”
他很是惊讶,顿了顿,他连忙问:“是不是我们出门的时候动静太大吵醒你们了?”
“没有没有没有!”
几个新兵哪敢承认这种事情啊,连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不过马超却还是道:“我一会儿叮嘱他们,叫他们明天起来的时候再轻点!”
南宫远李牧等人听了,吓得连忙阻止:“不用不用,超哥,真的不用,我们今天早上是太兴奋了,睡不着!”
南宫远生怕几个老兵还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连忙转移话题:“超哥,你们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嗯!”
马超点了点头:“我们八班比其他班早起半个小时,哦,你们是新兵,新兵不用起那么早,你们踏踏实实睡就是了,起床号响再起,新兵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吃好睡好休息好!放心,这话不是我说的,这话是班长说的。”
南宫远扭过头看了李牧一眼,李牧又扭过头看了萧志功一眼,几个新兵都暗暗惊讶,部队上还有这种规矩吗,怎么没听说过啊,新兵下连前的那一天晚上,连长和指导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超哥,那你们每天起那么早,都干些什么?”
南宫远胆子最大,性格外向,活泼话多,再一次代表新兵问了起来。 “干什么都有,像林雨,他就是起来背书,他想考军校,所以每天都要早起晚睡,每天都要背书做题,成才......哦......也就是成班副,他也是起来看书,就着监督林雨,我嘛,我和徐帅主要是起来练拳......许三多是跑步,班长......班长就不知道了,他什么都弄,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干啥?反正就是自己补自己的短板!”
“好了好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出门,要跑早操了,不然一会儿迟到了连长要骂娘了!”
马超看了一眼手表,吓了一跳,急忙大喊。 “走走走!”
“跑早操去咯!”
几个新兵叫着嚷着跑出了宿舍。 何军最后一个。 他从马超身边经过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也不喊马超,就像目中无人一样,径直而过。 “这小子?”
马超有些无语,本来想训两句,但心中马上想起了陈飞的话,于是又把那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算了算了,班长都说要友爱为主,我就别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