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张婧惊叫一声,站不稳的后退了几步。莘瑾淮同意离婚了?那秦氏怎么办?小词的医药费怎么办?一瞬间,积压在胸腔的怒火冒了出来,张婧怒气冲冲的上前猛的扇了秦欢一巴掌,咬牙切齿道。“秦欢,你为什么要跟莘瑾淮提出离婚?!你想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是不是?”
秦欢捂着发疼的脸,凄惨一笑,“妈,我离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连结束一段不幸福婚姻的权利都没有吗?听到这话,张婧显得更加火大,她指着秦欢的鼻子,气的浑身颤抖,“没有关系?秦欢,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没有了莘瑾淮,我们秦家的别墅就要被变卖出去,我和你弟弟无家可归,没有莘瑾淮,小词的住院费…”“妈!”
秦欢有些崩溃的打断她的话,激动的说,“为什么非要靠莘瑾淮?我们秦家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被突然打断,张婧气的有些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面色涨红,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她。秦欢无力的垂下眸子,喉间苦涩,她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仇人。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重重的叹了口气,秦欢疲惫的叫她,“妈,把房子卖了吧,你和小词不会无家可归的,我会想办法的。”
张显也劝道,“是啊,秦夫人,一日不给他们钱,他们就会一直来闹的,不如就卖掉先补上,以后有钱…”“我不卖!”
张婧愤恨的目光扫了过去,冷冷一笑,“这里是我的家,我说不卖就不卖!卖掉了湘湘回来找不到家怎么办?”
“这…”张显无奈的抬头去看秦欢。“她回不来。”
秦欢淡淡道,“妈还是顾全大局比较好,卖掉房子至少那些股东不会来骚扰你们,弟弟的住院费也能付的起。”
话音一落,张婧就疯了一般的骂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湘湘一定会回来的,她说想妈妈的,她会回来的,只要我在这里等着她,她一定会回来!”
骂着骂着,她突然哭了起来,整个人瘫在床上,悲痛万分,“她会回来的,你胡说八道,都怪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狠心的要将我和你弟弟撵出家里去,我怎么那么狠心,我可是你亲妈妈,你就这样对我!”
秦欢默不作声,心却如坠冰窖般沉冷。痛哭一场,张婧也没得到秦欢一句明确的回答,她更加生气,颤着胳膊指着她,声音哽咽。“秦欢,你想将我撵出去无非是想要逼死我!我是不会离开秦家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闹,然后逼死我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给我滚!我一眼都不想在见到你!”
她猛地抄起桌子上的被子砸了过去。砰的一声,杯子在秦欢脚下炸开,细碎的瓷片炸进皮肉里,刺骨的疼。“秦小姐!”
张显看着她流血的腿,惊愕的出声,“您的腿…”“没事。”
秦欢掐着掌心,语气艰涩,“那我就先走了,张显,我妈就麻烦你了。”
在待下去,她会疯的。张显点头,秦欢深深看了张婧一眼,转身离开病房中。……同一楼层的病房里。莘瑾淮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闻朔站在他身边,一字一句的汇报着关于莘诠的事。“先生,莘诠那边似乎又在研究什么新的药剂,他手下的人还在南城的歧山建了一栋实验室。”
“嗯。”
男人淡漠的嗯了一声,表情毫无波澜,“将收集的那些证据送到爷爷手里吧。”
闻朔点头,“是。”
莘瑾淮突然睁开了眼,明晃晃的灯照在他瞳孔里却一片死沉之气,“他送秦欢去“青涩”的证据找到了吗?”
“找到了,要一起送给莘老爷子吗?”
“送吧。”
闻朔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心情沉重了几分,他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了。“有话就说。”
莘瑾淮语气淡淡。他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的抬眼,“先生,您是喜欢上夫人了吗?我看您…”“不是。”
莘瑾淮打断他的话,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闻朔,你知道我喜欢谁,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闻朔摸不清头脑,只得点头,“是,对不起先生,是我多嘴了,我先出去了。”
“嗯。”
夹杂着不耐烦的一句嗯。他离开病房,莘瑾淮的眸子暗了暗。喜欢秦欢?永远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害死湘湘的凶手呢?男人闭上了眼,不断在心里否定。莘家老宅。闻朔将东西送到莘老爷子手里便离开了。莘老爷子看过之后,怒火中烧,一把挥落桌子上的东西,气的哆嗦着胳膊让人将莘诠叫来。莘诠也早早的得知闻朔送东西过来了,他心里隐约不安,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轮椅停在客厅门外,阿湘担忧的说,“先生,如果闻朔送去的是那些东西,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莘诠的眸色冷了下来,语气淡淡,“见机行事吧,先进去再说。”
阿湘暗自叹气,应了一声,推着他进去。轮椅的轮子刚划过门槛,一只拐杖就照着他的身子扔了过来。阿湘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轮椅,被莘诠死死的按住。这一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混账!”
莘老爷子站起身,满脸的怒气,“瑾淮可是你亲侄子,你竟然敢找人害他,你到底有没有心?!”
莘诠按着肩膀,一脸疑惑,“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向来对瑾淮可是当成亲儿子看待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还在撒谎,还在撒谎!莘老爷子气的浑身战栗,将闻朔收罗来的证据全部扔到了他脸上。“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敢说这桩桩件件和你没有关系吗?”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莘老爷子粗重的喘息。阿湘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递给莘诠,眼里隐隐的担忧。莘诠随手翻了翻,脸上没什么表情,“仅凭这些书面之词,爸就将罪名按在我头上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