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铁木儿做了丞相以后,掌握了朝中大权,铁失、锁南等也均位列显职,凡机要大事皆由他们几人定夺,就连即将登基为汗的晋王,他们也不放在心上。其实,晋王也看不惯他们那骄横的样子,心中早就萌生制伏他们的念头,但时机尚未成熟,也不便发作,凡事只能先忍着。也先铁木儿见晋王如此宽容,愈加放肆起来。除了把持朝政以外,还想过一下皇帝般的生活。他广设园囿,遍征美女,以充姬妾。京城内外良家妇女只要生得标致的,均被其爪牙收录进相府,受尽糟蹋。耍够了成年女子,他又迷恋上了女童。部属投其所好,指使爪牙搜罗民间十岁左右的靓女,供其娱乐。这个恶魔,竟拿幼女的哭声当作他娱耳的音乐。受事之家还要跪求哀恳,才给予放出。否则,经他发泄一番后,就弃之如遗,受害的家人连女孩的尸骸都找不回来。以至于京城家的女儿,无论年幼,皆藏于深闺之中,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是极少见到的。【一】《山中》王维.诗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天,慢慢变凉了。香山的红叶,一天比一天地稀疏;山脚的小溪,水量也在渐渐地减少,河床上露出了白色的石头。山路上,本就没下雨。可这浓浓的青松翠柏中烟雾迷蒙,可谓美轮美奂。那欲流欲滴的水气,竟沾湿了行人的青衣。美丽的景色,却并没有给美丽的人带来好运。清婉和她的母亲坐着自家的马车,沿着弯曲的山路一路上行,数名青衣仆从紧随车后。今天,她们娘俩是要去大姑家为其做寿。清婉本不想去,因为她知道,这次去大姑家主要是为了相亲。便以路上不安全为由,拒绝参加姑母的寿宴。但父亲说:“能和揭家结亲,是我们于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让管家多派家丁护送;又告诉女儿说,“你大姑现在不住城里,住在了香山别业[别墅]。一路上,你们走的尽是山路,根本遇不上那些恶魔。再说了,就算不幸遇上了,报一下我的字号,你爹好歹是太医院的三品副使,我想,他们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吧!”
事情,就这么凑巧。这天清晨,也先铁木儿来到庭院。一见天气晴明,风和日丽,便忽发兴致,命仆奴数十名携带弓箭出郊外狩猎。走在香山的小路上,望着满山的景色,也丞相便大声赞美道:“久不外游,江山又觉一变。”
他不觉立马高眺,扬鞭狂笑。那淫笑之声,响彻山谷,恫吓山林。突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山下的宽路上经过。也丞相心里琢磨:那车里一定是女眷无疑,或者能有一个好看的?遂命随从前去将那绣车掳来。众恶奴一得令,便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把车儿拖到了也丞相的跟前。几名护送马车的家丁齐齐地跪下讨饶。也丞相一把揭起了绣围,举目一看,不觉心中大喜,原来里面坐着一妇一女,都生得美艳如花。妇人年虽三十余,但风流潇洒之气溢于眉宇,其女不过二八,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也丞相看不忍释,呆呆的望着,真是如醉如痴。一随从说:“丞相若是喜欢,就打发这些狗才自己回去便是。”
也丞相这才回过脸来,干笑了两声,问道:“这样,可好?”
“怎不好?!”
“那,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也丞相的话音刚落,这群恶奴便驱赶着于家的家丁速速滚去。众家丁苦苦哀求说:“这是于太医的内眷,是要到亲戚‘中奉大夫’揭大人家去的,求大王赦了吧!”
这群恶魔,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哪管得了什么太医、大夫的,只见他们硬强迫着车夫赶车,蜂拥而去。家丁们无法,只得回于宅报信。【二】《格言联璧》金缨.格言辱人以不堪,必反辱;伤人以已甚,必反伤。于家母女在车内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痛哭不止。一个时辰过后,只听见车外喧嚣声起,笑谑之声是不绝于耳。又听一恶奴招呼着马车夫放下车子,赶紧滚蛋。恶奴又将绣围轻轻揭起,让于家母女下车……原来已经进了丞相的魔窟。于家母女哪敢下车,却被恶奴生生拉出,关进一间密室里。许多无耻的妇女团团围着她俩,劝说娘俩只要顺从相爷,就不会失去夫人之位。白夫人哪里肯听,那些妇女就不停地谆谆相劝。白夫人听得发火,索性每人呵斥了几句。众妇人看不能挽回心意,也就恨气而去。过了片刻,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他涎眉涎眼淫笑着向于家母女轻狂。清婉一见就是刚刚掀车帘的那个恶魔,吓得是早就瘫在了地上,一丝也不敢作声了。白夫人却双眉倒竖,指着也丞相大骂:“你这个无耻的匹夫,强抢人家妻女,自有神天鉴察!”
也丞相不知羞耻地说道:“神天,鉴察?呵,老子就是天,让我先来鉴察鉴察你吧!”
说着,就开始动手。白夫人怒道:“你这个狗才,羞辱别人竟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你可知,物极必反,若再不住手,定会使自己反受其辱!”
见也丞相并没有住手的意思,白夫人乘其不备,狠狠的打了他一击耳光。这一打,就把这个恶魔给打火了。他上去就还给了白夫人两记大大的耳光,发怒道:“你这个贱人,到了丞相府还敢打人?”
又对着门口大喝一声,“来人!”
随即,“呼啦”地涌进来一大群恶仆。她们按照丞相的指意,把白夫人的衣服全都剥去,用带子捆在了床上。丞相竟当着清婉的面,糟蹋起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