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的回音仍回荡在车内,电话里传来袁女士轻蔑的冷笑,“大飞,你会为你今天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其实我早就提出过离婚,反而是他不愿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富二代了,他知道离了我,没人供他吃喝玩乐,他靠我养着,又嫌自己活得不够体面,现在又拿这种事情来借题发挥?”
飞哥用冒烟的手枪指着手机,吼道:“是你把财产都转移了,即便我离婚也分不到几个钱,你这贱人,吸光我家的血,现在翻脸不认人,每天在外面过得逍遥快活,我呢,我只能窝囊地在家里喝酒打游戏,一点男人的尊严的也没有!”
“大飞,你听好,一个男人没有尊严,和他的女人没有关系,那是他自己的‘功劳’!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现在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你要杀人放火随便,那样我正好摆脱你,等你进了监狱,我绝对一次都不会去见你,权当你已经死了!”
林秋浦焦急地在无线电中说:“把电话挂了,这女人在激怒对方!”
陈实却提高音量,“你老婆说的没错,你现在放下枪,这件事情还能妥善解决,如果你真的杀了人,损失最大的只有你自己……袁女士,如果你丈夫放下枪,给他请最好的律师好吗?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关头!”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袁女士才说:“大飞,听警察的,放下枪,我给你找律师,帮你办保释手续。”
飞哥哭了,泪流满面。袁女士又说:“听话,我给你买你一直想要的那辆车,进监狱之前,我还允许你去嫖一次。”
“我……我这样的男人……一点尊严也没有……”“那辆玛莎拉蒂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开着玛莎拉蒂,带着会所小姐去兜风,多开心呀!”
飞哥哭着跪下来,手里的枪掉在地上,趁此机会陈实立即抢过枪,对着无线电说:“危险解除!”
电话中传来一阵大笑,“大飞,你还是去死吧!”
然后挂断了。“你骗我!你骗我!”
飞哥扑过来要抢手机,好像那就是他妻子一样,几个小伙立即站起来,把他按在地上,顺便泄愤地踢了几脚。陈实喝道:“不许动手,想坐牢吗?”
警察随后把飞哥逮捕了,坐进警车,他哭得像个泪人,说:“我……我活成这样……真不如去死了……”陈实开导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软饭吃得这么香,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一听这话,飞哥哭得更汹涌了,陈实说:“中午还没吃吧,给你买个快餐要不要?”
飞哥一边哭一边点头,“我要可乐和炸鸡。”
陈实叫徐晓东去附近的快餐店买了套餐,飞哥坐车里,一边哭一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抓起来吃,林冬雪看见这一幕,小声说:“简直是个巨婴!”
“哈哈,总算是和平解决了……”外面,一群警察往车上跑,似乎又出了什么事,两人下车询问,原来车里有人打起来了。一问原故,那些和袁总有“私交”的男员工,其中几个是有女朋友的,也是公司里的职业,她们直到今天才知道这种事情,立马和男朋友算起帐来。警察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们,那些被绿的女员工当场分手,气鼓鼓地走了,留下脸被抓伤、头发被扯掉的前男友在车上反思自己的所做所为。陈实望着这辆大巴感慨,“绿色大巴,真环保!”
林冬雪戳了一下陈实,说:“你以后可不许这样。”
“引以为鉴!引以为鉴!”
陈实笑道。回到局里,林秋浦把陈实叫到办公室,说:“这次劫持大巴车的男人不在名单上。”
“是吗?”
“其实刚刚我们也在查,找到了两个照片上的人,但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手枪,看上去没有撒谎。”
“果然照片是假的……”陈实暗想,周天楠没这么蠢,在家里放一份证据,他应该是预测到陈实会用“不正当”手段,所以备了一份假照片来戏弄他们。有这么心机,足以证明这案子是他干的,但心机当不了法庭上的证据,也起诉不了他。林秋浦叹息说:“周天楠果然很狡猾,其实据我们查到的情报,他完全没有破绽。”
“又忙一场……对了,那批狗仔似乎总能提前赶到现场,我想作一个小试验,看看他们究竟是窃听了警方的无线电,还是手上有名单。”
“怎么试验?”
“简单!出一次假警。”
“现在?”
“现在,我和冬雪过去守株待兔。”
“你鬼主意可真多。”
林秋浦拿起电话,叫接警部安排一下,随后一个内线电话打到办公室,通知大家荔阳路有劫持事件,正在吃饭的警员匆匆跑出来准备出警,陈实说:“假的假的,这是为了钓出狗仔安排的假警,你们继续吃饭吧,我和冬雪去就成了。”
林冬雪笑道:“谁都不祸害,就祸害我一个,饭还没吃完呢!”
“你拿上盒饭路上吃吧!”
“不用了,走吧,正好少吃一点。”
两人上了一辆警车,无线电台里正儿八经地报出警用代码和出事地点,随即他们来到现场,在那里等了半天,狗仔并未出现,陈实说:“这下猜想坐实了,他们手上有名单!”
“那帮家伙滑头得很,会承认吗?而且就算有名单,他们怎么确定什么时候出事?”
“你说的对极了,我没想到这点,我猜他们提前蹲守在可能出事的地点,等着事情发生……查那辆红车现在在哪!”
“这查起来需要大量人手,光靠我们两个不行,对了,我和林队说一声。”
林冬雪将此事通知林秋浦,听罢,林秋浦说:“不行,现在人手特别紧张,不可能分出来人去查这个,万一没查到,哪里再发生劫持案,谁负责?”
陈实勾勾手指要过电话,说:“如果我们能搞到名单,就可以提前防止劫持案的发生,这不是一劳永逸吗?”
林秋浦沉默片晌,“我是负责这案子的,我不能冒这个风险,但我有一个折衷方案,下一次那批狗仔再出现,你们去跟踪他们,直接找到其它的持枪者。”
“这样岂不是又得等下次事件发生?”
“只能这样了,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陈实叹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