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宗,去年6月份被杀的秦一,弓建琴并没有太多抗拒,点头说:“秦一是我杀的,第一次杀人比较紧张,在那之前我研究了许多刑事案件的短片,用刀杀人效率并不高,人中了刀会反抗,但论体格我肯定不是秦一的对手,所以我选择了锤子,用锤子朝后脑一敲,他马上就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然后我又补了几下,直到他不再动弹为止,我拿走了他的手机,因为那天是我约他出来的,我怕被查到。转念一想,倒不如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伪造成抢劫杀人,并把尸体推到他自己的车下面。”
陈实说:“你这招相当聪明,秦一是几天后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加上现场是闹市区,警方的调查主要是周围的一些闲散社会人员,完全没想到是你这个售楼小姐。”
林秋浦白了陈实一眼,低声说:“不说话会死吗?”
陈实作了一个无奈的神情,把主导权交还给林秋浦,问完秦一案的种种细节之后,林秋浦继续问第二宗案件,发生在今年4月份的李晓磊被杀案。弓建琴面无表情地说:“李晓磊是个恶心的中年男人,他经常在消费场合和异性搭讪,在饭店和服务员搭讪,坐飞机和空姐搭讪,对方笑脸相迎只是出于服务精神,并不是他这个人很有魅力,可是他却乐此不疲,每次和他说话我都觉得很恶心,但为了卖房子,也只有忍了。”
“你的目的是卖房子吗?李晓磊看中了1818房,你打算杀他!”
“不,我当时是想把房子卖掉的,一开始杀秦一只是一时冲动,后来B期开盘在即,李晓磊想全款买下它,我是打算卖出去的,后来渐渐知道他的为人之后,我又改主意了!”
“你怎么杀掉他的?”
“那天他约我去他家,其实在此之前他多次邀请过我,我只能敷衍。当我打定主意要杀他的时候,便假装答应,我们一起吃了饭,说了很多饭,主要是他一直在喋喋不休,这个恶心的男人灌了点马尿就露出真面目,话里话外透露着想叫我陪他上床,我说我喜欢玩SM,他同意了,我把他的眼睛蒙上,双手铐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扎了他,本来是打算麻醉之后再杀的,但那是我头一次用硫喷妥钠,剂量没把握好,他直接心脏停跳死了,倒是省了不少事。事后我把他的衣服脱光,因为我不确定他衣服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然后我把衣服烧掉,在他身上撒洁厕剂,当时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这个恶心的男人在我眼里就像蟑螂一样,我真希望有种药水能直接把他化掉。”
陈实说:“我应该感谢他,让你学会了正确用药,不然我今天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你不要插嘴!”
林秋浦埋怨。当林秋浦继续问的时候,弓建琴却一直沉默,林秋浦催促:“交代案情!”
“我想和陈先生谈。”
“我才是警察,他只是个顾问。”
林秋浦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藐视。“我想和陈先生谈!”
弓建琴坚持。林秋浦无奈地摇头,把主导权交给陈实,陈实说:“为什么要和我谈,因为咱俩见过几次面,算是半个熟人?”
“因为,我觉得我们有点眼缘,你可能是会理解我的人……他只是个冷眼旁观的俗人。”
她看了一眼林秋浦,林秋浦此刻的表情精彩极了。“一开始,你是真心打算把房子卖给我的吧?”
“是的,你很和善,我觉得你会善待它。”
“直到我今天上午干了那件事?”
“当时我气疯了,现在……”她看了一眼手铐,“我好像明白了,那是陈先生的计谋,但是你既然能看穿这一点,说明你应该明白了,那四个人为什么要死。”
林秋浦听得一头雾水,难道不是因为她自己想要这套房子?“很少有人会把房子称作‘它’,在你眼中,它是一个有生命、有感情的存在,整个案件中,我们始终把注意力放在想得到这套房子的人身上,它只是一件商品、一份财产,可我们错了,这种动机即便对我来说都太过离奇曲折,弓小姐,你在日夜的相处中,在每天向别人赞美它的时候,爱上了它!”
弓建琴瞬间两眼湿润,如同觅到了知音,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什么!?”
林秋浦瞪大眼睛,此刻审讯室外面,围观的警察也炸开了锅,动机居然是这个,谁能想到动机居然是这个!徐晓东感慨,“陈哥的脑洞是黑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