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汉睁开双眼,稍作洗漱,便被秦德明叫了过去。这一次秦德明没有拎着秦汉御空飞行,不等秦汉开后,他悠然说道:“这里是大荒宗势力范围,没有允许不得擅自飞行,违者废掉修为!即便是我,也不能例外。”
他指了指这座城池,神采奕奕,颇为自傲:“这座城池名为大荒城,受我大荒宗直接管辖,平日里用到的东西都是在这里购买!”
走出城门后,秦汉内心震撼。这座城池城墙高达百丈,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总有百万大军,也休想踏破此地。显然,大荒宗在这座城池上花了心思。看见秦汉一脸震撼,秦德明极为满意。“再过不久便是大荒山,我会向宗主力荐,给你谋个内门弟子的身份,在这之上的地位,就靠你自己争取了!”
秦德明心情不错,一路上给秦汉介绍大荒宗的有关事情。此时,烈日当空,已至正午。秦汉擦了擦汗,看了一眼秦德明,忍不住在心里发了牢骚:“信了你的邪!”
他像是知道秦汉的埋怨,神情颇为尴尬,指了指这片山,朗声道:“翻过这座山,便是大荒山了!以此山为界,之后的便都是我大荒宗所有!”
秦汉看了看这座小山丘,对于大荒宗的期待减了大半。好在两人都是修行者,翻过一座小山丘不在话下。秦汉看着一望无垠的江河,眼角抽搐。这里哪有大荒山,一阵风吹过,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声音响彻,场面磅礴,令人豪气万丈。秦德明看了一眼秦汉,神情自得,掏出身份令牌后,江河缓缓虚化,露出本来的样貌。秦汉神情动容,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云雾环绕间,不时有弟子相互切磋,动静之大,令他误以为是生死决斗!这里灵气极其浓郁,秦汉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魂诀自发运转,吞吸着灵气。这时,他那强悍至极的肉身竟再次遭到了锤炼,体表渗出许多黑色液体,周身恶臭难闻。秦德明眉头一皱,随意挥了挥手,秦汉恢复如初。没过多久,秦汉睁开双眸看向秦德明,极为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秦德明轻笑一声:“你受凡尘污染太重,即便肉身修为强悍,也不能剔除污秽。”
他看了一眼大荒山,认真道:“这里是灵山,灵气环绕,是气运汇集之地,凡人住在这里可以延年益寿,更何况是修行之人。”
紧接着,秦德明回头看向秦汉:“我不知你修炼是何功法,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够自行运转,排除污秽,万载难求。总之,小心点。”
秦汉心里微暖,点了点头,知道不宜过分张扬,免得遭人暗算。“走吧,登上主峰。”
说完,他便独自一人前进,丝毫没有理会秦汉,秦汉心神微动,紧跟其后。这里的灵气十分浓郁,山门上刻写着“大荒宗!”
字迹浑厚有力,朴实无华,秦汉稍微感应,只觉蕴含真理,深邃无比。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跟随秦德明,登上了主峰。这时,秦汉越来越吃力,距离秦德明越来越远,没多久看不见人影。“这小子谁啊,面生得很。新招的弟子吗?竟然敢不知死活的闯天梯,有他好受的!”
主峰上一行弟子接连点头,对于此人的话深信不疑。即便是入宗多年的他们,也不敢保证能登顶天梯。天梯共有九百九十九道,一道比一道艰辛。传闻,越是往后越是危险,杀机四伏,总有人喋血天梯,非天骄不敢攀爬!区区新人,也敢闯天梯,这要是成了,他们这一辈老弟子颜面何存?越来越多的弟子聚集主峰,看向秦汉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只要秦汉不支,跌落天梯,他们便不加掩饰的嘲讽。倘若秦汉大怒,胆敢出手,他们也不介意让这混小子长长记性。不要挑战他们老弟子的威严!秦汉汗流浃背,像是一头扎进深水里,浑身湿透。他的腿肚子打颤,灵气像是被镇压,根本无法调动。在这里,唯有肉身可以动用,好在秦汉肉身强绝,方才坚持如此之久。闯到一半后,秦汉心生危机,来不及反应。“啪!”
秦汉单膝跪地,双手支撑着。此处重力之强,几乎令他没有反抗的余地。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肉身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丝丝缕缕的血液透过裂痕渗出,与汗水共同流下。秦汉裂开嘴巴,眉毛轻皱,汗水腌渍他的伤口,令他浑身难受。“快回去!回去就没事了!”
秦汉内心深处突然想起一道声音,劝说他放弃,不要在坚持了,大不了不进大荒宗。然而,秦汉岂会轻易放弃?他缓缓站起来,腰杆笔直,没过多久,再次迈出步伐。“噗!”
秦汉猛吐一口血,神情苍白。此时,他的胸口如遭重击,胸口的疼痛令他呼吸滞缓,没多久大口吐血。“这小子居然能攀爬一半天梯,还算可以呢。”
他们微微颔首,点评秦汉实力还算可以。“不过,这个时候的天梯极度危险,杀机四伏,逞强便是会殒命!”
没有人反驳,天梯之难,他们都有切身体会,攀爬一半后,几乎处处杀机。勇猛冒进的下场,便是喋血天梯,从天梯上滚落摔下,鲜有生者。“他又动了!”
所有人动容,这小子不怕死吗?他应该能够感受到天梯的杀机,居然还敢攀爬,愚蠢至极!秦汉登上一处阶梯后,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皮肉绽开,肉身龟裂。似有利刃横行,时不时切割他的肉身。秦汉双眼通红,拼命催动自己的肉身。他颤颤巍巍的向前迈出,不等脚尖落地,整个人扑倒在天梯,眉骨断裂,鼻血横流,口中冒着血泡。秦汉双手撑地想要站起,然而重力超乎想象,他根本没有翻身的实力了!天梯下面所有人嘿嘿冷笑,认为这是他自找的,早退下来不就好了,现在进退两难,必死无疑。秦汉紧咬牙关,顾不得面脸血污。他眼里疯狂,没人能够把他打趴地上,哪怕是这座古怪的阶梯,他的自尊、骄傲不允许。秦汉越是抵抗,越是充满敌意,天梯对他的压制便逐步加强,没多久他浑身破裂,倒在血泊,眼神溃散,意识模糊。“唉,好好的人不当,非得作死。”
一行人叹息,今日他们再次见识到了天梯的恐怖。“果然,天梯只有天骄才能闯过。我等凡夫俗子,还是安心修炼吧!”
他们摇了摇头,对于登顶天梯没了想法,毕竟小命重要。“谁去通知长老们,将尸体带下?”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身。主峰峰顶,一位身穿青衫长袍的中年男人和秦德明齐肩并进,有说有笑。“此子如何?”
秦德明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