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然后就那个姿势背对着我们。他在外人的面前冷清到极致。哪怕之前他在我的面前温润如玉,但下一个瞬间他就恢复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允儿,你怎么又受伤了?”
我回他道:“无碍的,都是小伤,三哥你不是过两天才回国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我专程回来找赫冥的,打他个措手不及!谁让他骗我的?我一定让他后悔!”
说完他突然看向席湛的背影,神色犹犹豫豫,想开口又不太敢,顿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的说道:“二哥,赫冥的工资能不能透支领个几十年的?不然我这段时间太亏了!”
闻言席湛转过身背着手问他,“你到芬兰也没多少时间,想要多少工资才觉得满意?”
元宥到芬兰替赫冥工作的时间的确挺短暂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元宥受了欺骗,俗话说的好,不争馒头还争一口气呢!“多少都是小事,但我要透支赫冥的工资,让他未来几十年都拿不到一分钱!”
果然如我所料。席湛没有搭理元宥,以沉默不语的姿态回应他,一般席湛沉默极大可能就是拒绝的意思,元宥领悟到这点,识趣的保持沉默。两分钟后席湛迈步离开了病房,待他离开之后元宥这才欢脱的说道:“我以为二哥这段时间和你相处会柔和不少,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我猜即使有点柔情也不会显露在我们的面前,真是令人感到失望!”
我特别奇怪的问他,“你失望什么?”
“无趣啊,还想逗逗他呢。”
元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他这话也只敢在我面前说。“三哥,二哥平时不和你们计较但并不代表不记仇,你还是悠着点吧,别惹恼了他。”
闻言元宥追问:“他会在你面前吐槽我们吗?或者说记恨我的话?他没这么小气吧?”
最后这句元宥问的略有些忐忑。我故意模仿着席湛的语气撒谎说道:“他们那些人,包括尹助理,他们都习惯私下非议我,我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向他们讨要报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是二哥的原话,我可没有骗你。”
语落席湛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弯了弯唇站在门口望着我。眼眸透着无尽的纵容。元宥背对着他的,并未发现他的存在,元宥默了半晌无惧的说道:“没事,即使二哥计较起来也是先拿尹助理开刀,谁让他以下犯上!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是只有我在做,赫冥前段时间还吐槽说二哥以前有一周没洗过澡呢!不仅如此,要不是二哥遇上你,我们都还以为他性冷淡呢,都没有生理需求要解决!当然不仅只有我这样认为,易徵以及谭央都这样认为,好在他后面遇上了我们家允儿,我们特别感激你的出现拯救了我们家二哥,不然得多少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闲话!”
门口的席湛听到元宥的这些话收了笑,我心底隐隐的察觉到不对劲,和善的提醒元宥说道:“这些话你我私下说几句便是了。”
“怕什么,二哥又没有在……”还没有说完元宥就察觉到我话里的暗示性,他迅速的转过身看见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的席湛,他迅速的笑开赶紧道:“二哥,我没吃早饭,饿的有点头昏眼花,我先回家躺一会儿!不不不,我先去找个医生输点葡萄糖再说,不然待会又会继续说胡话!再见!”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门口的席湛离开,待他离开之后席湛忽而道:“他们总是以下犯上,这些年我的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清楚,犯不着约束他们。”
“嗯,我的确有超过一周没有洗澡,不过那是出任务的时候,条件艰难,不必再提。”
“有时间可以和我聊聊。”
我道。“嗯,我得离开到分公司一趟,会议结束之后我去看望孩子们,等傍晚再过来陪你。”
我依依不舍的对他说道:“二哥,要不你带上我,我就在你身边待着不会打扰你的。”
“等过几天,你现在的伤口正在愈合。”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男人过来用大掌揉了揉我的脑袋叮嘱道:“就在这儿别乱跑。”
席湛忙碌的离开了医院,待他离开医院后元宥又钻进我的病房,心有余悸的说对我道:“刚刚吓死我啦!还好你最后提醒了我,不然我还能说出更过的话,真是太惊险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不说他的闲话不就对了吗?干嘛要一直在危险的边缘摩擦试探?”
“人生无趣,善于挑战才有乐趣!二哥就是我的那个乐趣,这么多年我唯一的乐趣!”
我:“……”元宥咧嘴笑道:“谁让他一直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模样?我们不欺负他欺负谁?”
元宥口中的我们还包括赫冥和易徵。以及那个看着不怎么八卦的尹助理。他们这些人……唉,一直都这个德行。我提醒他道:“三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而且你因为这张嘴已经被二哥惩罚过了,你真是一刻不受虐就不自在!”
“嘿嘿,乐在其中。”
元宥陪我说了没几句姜忱就到了医院,他是向我汇报公司的事,元宥趁着他到了就离开了,听他的意思是要去找赫冥的麻烦。姜忱简单的向我汇报了一些事情,等完事之后我问他,“你一直都知道墨元涟喜欢我,因为他的原因你对我一直尽心尽力,可是我有个疑问,姜忱,为什么偏偏是我?”
墨元涟几面之缘就喜欢上了我!喜欢上了还处在童年时期的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时总该问你自己。”
他道。“这些官腔的话我不想听,既然你和墨元涟很熟悉,那他有没有说过为何喜欢我?”
姜忱神色透着怜惜,他好像在怜惜墨元涟,他缓了许久道:“当年的时总是善良单纯的,你给了墨先生仅有的温暖,或许当时还不叫喜欢,但在未来的无数个日夜,无数个转瞬的时间,墨先生能唯一反复回忆的温暖便是时总赠与的,或许这个对时总来说并没有什么,但于墨先生而言……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希望和动力,是他漫长的黑夜里唯一的光亮,所以我才说这个要问时总自己!”
“如果仅仅是……”如果仅仅因为这个便让他一辈子铭记。那他这一生过的该是如何的悲苦?“时总,当年的你给了他承诺的。”
我满脸彷徨的问:“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