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元魂通灵术》的第一页,暗黄的纸面尽显沧桑痕迹,乌黑的符号似深海般危险骇人,泛着诡异的气息。盯着这些生涩难懂的字符,陈潇的脑海里暮然浮现出了一副桃花溪水图。桃花树下一块石板静然卧立,一位身形消瘦的白发老者坐立之上。老者五千白丝随风而动,道貌岸然。岸边溪水潺潺流淌,偶尔飘落几片花瓣随波逐流。一串金光灿灿的字符忽而闪烁老者头顶之上,只见老者双手快速翻动,掐着手印,口中振振有词,苍老有力,像是从天边传来:“日月而生,万物苏始,元神振宕,灵魂哂筋,开。”
老者手中紫光乍现,倏尔睁开双眼,眼眸似紫琉璃般闪烁,危险诡异,桃花树上花瓣轰然飘落,纷纷扬扬。场景一转,回到现实。陈潇被方才的场景震惊地无法言喻。而后心中了然,想必那位老者就是父亲所说的太太太太爷爷了。而刚刚老者使用的咒语和手势就是开启异能力的方法,因为那咒语和手势跟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也许是因为这本书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所以陈潇能看懂书里那鬼画符般的字。......陈潇开始尝试着开启异能力。“日月而生,万物苏始,元神振宕,灵魂哂筋,开——”手诀翻飞。一次...两次...三次...成功了!似乎是天赋使然。只见陈潇掐着法印的手指不断有紫光闪烁,身体以及眼眸一阵暖流流过,很舒服,丹田处似有能量波动。此时别墅内,陈潇房间的位置发出了一阵柔和的紫光,照亮黑夜,很快便又消失不见。陈潇发现自己的发尾发生了变化,立马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自己眼眸中有淡淡的紫光一闪而过,头发从原本的漆黑如瀑变成了浅浅的紫色,衬得肤色更是白皙,整个人如深林精灵般灵动。还挺好看,陈潇自恋地点点头,没想到开启异能力连自己的形象都变了个样,奇怪又神奇。应该不是坏的副作用吧......陈潇嘴里嘀咕着。突然,陈潇瞥到别墅院子里有一只白猫悄然伫立花丛中,隐藏在夜色里,不禁吓的心脏骤停一瞬。当陈潇打开窗户细看时,白猫却纵身跳到院墙上,凝视陈潇三秒后转身离去,不发出一点声响。来也悄悄,去也悄悄。陈潇浑身冷汗,汗毛竖立,好诡异的猫!——清晨,陈潇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就被陈父的通天大嗓门叫了起来。“潇潇起床啦,今天给你接了个单,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地址发你手机上了啊。”
“听见了没啊,潇潇。”
“听见了吱一声啊—”正当陈父想一鼓作气再来两嗓子的时候,面前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陈潇睡眼惺忪哈气连天地说道:“好了好了您老再喊都能把屋顶掀了,我听见了听见了。”
陈父一脸讪笑:“嘿嘿,我的好闺女,你听见了就好,为父就把重任交给你了。”
陈潇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哎哟老闺女这是换造型了?啥前的事啊。”
陈父一脸惊奇。“这不是学习了那本书嘛,说是开启异能力,完事就变成这样了,神奇吧?”
“嗯,是挺神奇的,为父已经知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一定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陈父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家伙变脸可真快。——“菱花花苑4号楼1单元602...”陈潇一边嘟囔着一边辨认方向。“到了。”
陈潇抬头望着眼前这座高楼。阳光刺眼,可真热啊。陈潇抬手往脸前扇了扇风,遂进入楼内。“叮咚——”就在房主开门的一瞬间,门的缝隙里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闪了陈潇的老眼。那是啥玩意啊?“是陈潇师父吗?”
一道声音将陈潇思绪拉回现实。“是的。”
陈潇抬了抬帽子,点头应道。“快请进快请进。”
房主是一位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眼底乌青,屋内隐隐传出女人的唔咽。看来死者的离去对这对人家的伤害很大。陈潇抬步进屋,却一脚踩在了一小滩水上,陈潇也没在意,继续进屋。“秀娟,别哭了,陈师父来了,我们马上就能和娘说说话了。”
中年男人冲屋内喊道。屋内哭声戛然而止,转而冲出来了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女人头发凌乱跪倒在陈潇脚下,紧紧抱住陈潇的脚哀求道:“陈师父求求你,让我跟娘说说话,是女儿不孝,没有照顾好您啊。”
陈潇立马把女人扶起来,安慰道:“您先不要激动,我一定会帮助你们的,您先稳定一下情绪,一会好跟老太太说说话您说对吧?”
女人一听一边点头一边擦拭脸上的泪痕。陈潇向男人要来老人的生辰八字以及生前的贴身衣物。陈潇从背包中取出两根红蜡烛点燃置于身前两侧,写有老太太生辰八字的黄纸和衣物置于蜡烛中间,而她则盘腿席地而坐。陈潇让房主将窗帘拉上以避免阳光对灵魂造成伤害后,便开始念起了通灵仪式。奇怪的是,陈潇感应不到老太太的灵魂。难道已经被鬼差带走转世投胎了吗?“请问今日是老太太的头七吗?““是的是的,我们特意在这一天邀请您过来的。”
中年男人连忙应道。通灵师可以召唤阴间的鬼魂与阳间的活人进行对话,而逝者头七这天灵魂会返回阳间看望家人,这个时候召唤灵魂的成功几率最高。陈潇再次尝试了几次依然没有成功。”
不好意思,先生太太,我感受不到老太太的灵魂,所以召唤不来她,也许她的灵魂已经转世投胎了,相信她新的一世也会过的很幸福的。”
陈潇带有歉意地说道。女人听到这里又开始绷不住嚎啕大哭。男人一边安抚一边向陈潇道谢:“谢谢你陈师父,麻烦你了大老远跑一趟,老太太投胎了也行,至少她过上新的生活了我们也能放心了,就是这心里呐,还是有些不舍。”
陈潇和男人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只是心里依然奇怪老太太的灵魂为何会这么早投胎。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水渍早已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