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在这里胡说什么?”
神婆正疑神疑鬼,看到大呼小叫的申公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申公豹是生面孔,刚好可以把怪事推到他身上。“吾乃天神使者申公豹,昨夜河神托梦于我成尔等只顾敛财,枉顾河神威仪,挑选了一个极丑的女子嫁给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尔等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河神发怒吗?”
申公豹虽然人生地不熟,可毕竟是得道真人哪会落入神婆的圈套,一张嘴就先给自己立一个天神使者的身份,然后就是一顶大帽子扣到神婆头上。“你,你胡说……”神婆也算口齿伶俐的人,可申公豹不按常理出牌还是让神婆一时气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平心而论,神婆乡绅们虽然敛财,可却不敢对鬼神不敬。这一次挑选的河神妻子虽然出身贫寒了一些,可也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正事风华正茂的年纪,哪来的奇丑之说?“休要狡辩,如今被我抓了现行,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速去江中亲自向河神赔罪去吧!”
申公豹挥起一股清风吹翻了女子的盖头,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红的白的混到一起,哪里还显得出好看。美丑本就是相对的,是比较违心的说法。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在他们眼里女子并不能算多丑,最多就是妆容花了,有几分滑稽。申公豹不给神婆辩解的机会,女子露出容貌以后湖中忽然翻起一股巨浪。巨浪化成一只大手啪的一声拍到岸上,神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手抓走拉入湖中。神婆不过稍微懂点修行,比普通百姓略强一些却根本不是申公豹的对手。申公豹驱使大手抓起神婆之后,大手猛的握紧,只听咔嚓一声,一蓬血雨从空而降,神婆直接被捏成了肉泥。“河神息怒,河神息怒!”
村民们哪见过这个阵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自从神婆来了之后一直宣布河神的凶恶,众人却从未见过河神显灵。这一次河神忽然暴怒,用如此凶狠的手段虐杀了神婆,让一帮村民更加笃定了河神的存在。而且神婆血腥的死法更加说明河神不是善类,对于这样杀人如草芥的凶神,村民们只会更加的敬畏。“大家不必惊慌,刚刚河神已经诛杀了首恶,怒气已经平息了一半。只要再找一个人献祭给河神,河神定能平息怒火,并且保佑你村年年风调雨顺,丰衣足食!”
对申公豹来说,杀神婆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乡绅勾结神婆愚弄百姓,如果走流程又得收集证据又得上报朝廷实在是太麻烦了,申公豹有龙吟剑,直接杀了又痛快又高效。不过为了不给百姓带来太大的冲击,申公豹还是伪装了一下。村民们一听还要有人献祭顿时乱了起来,生怕会选到自己,有点钱的赶紧偷偷的塞给乡绅避祸。“诸位父老放心,我心中有数!”
乡绅没想到这样也能来一笔意外之财,刚刚神婆之死还着实吓了他一跳,看百姓们主动围在他身边,乡绅顿时有了底气,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游历,寻找祭品。“别找了,河神岂能接受这些粗俗之人作为祭品,我看你细皮嫩肉,衣着华贵,定然出身不凡,正是上好的祭品人选!”
申公豹看乡绅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顿时笑了,心说还真是不怕死,既然这样刚好送你上路。随着申公豹话音落下,河中忽然蹿出一条丈余长的大鲶鱼,一口便把乡绅吞下了肚子。原来河中的两条精怪感觉到有人用法力驱使河水上来查看,刚好看见申公豹拍死了神婆的一幕。精怪不是凡人,看出了申公豹是得道的高人,听到申公豹要用乡绅献祭连忙主动跃起当马前卒,想拍申公豹的马屁。“好了,尔等出身低贱,不配做河神的祭品,更不用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河神。河神大人出身好贵,岂是尔等高攀的起的,都散了吧!”
申公豹被忽然杀出的鲶鱼精搅了局,连忙驱散了村民,免得让村民对鲶鱼精生出敬畏之感,真把它当做了河神,那可就演砸了。村民一听申公豹嫌弃自己出身低贱连忙应声,他们受乡绅愚弄早被迷了心智,现在也不敢攀河神的高枝,连忙散去。“你呀你,我不过是想驱散这群愚民,你非得跳出来撞我的仙缘。如今你因我而杀生,我却不能置之不理。”
鲶鱼精的出现完全是意外,申公豹自己也是妖族出身,对这些小妖还是有一份同情。而且由于申公豹修行的是妖教的功法,最重因果,如果现在撒手不管,将来指不定结出多大的麻烦。“小妖甘为上仙驱使,鞍前马后绝无半点怨言,恳求上仙收留!”
鲶鱼精打蛇随上棍,看到申公豹对他们有一丝同情连忙请求,脑袋邦邦的往地上磕,十分的卖力。另一头精怪对此十分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自己在河中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完全没必要拍申公豹的马屁,甩甩尾巴自顾自的游走了。“也罢,我如今已经转投了人身,这本秘籍留之无用,便转赠与你。你好生修行,照拂周边百姓,等什么时候这条河水清净无沙,你便可以得道了!”
申公豹取出早年间买来的妖教秘籍递给鲶鱼精,为了不让鲶鱼精日后为祸,还特意为他封正。鲶鱼精大喜过望,千恩万谢,一口吞下秘籍潜入河底潜修去了。申公豹见此间事了转身便准备离开,忽然撇看远处有几人鬼鬼祟祟的向这边张望,顿时脚步一顿。这些愚民果然还是想和河神套近乎,好让自己成为下一个乡绅神婆,申公豹传了功法,如果日后鲶鱼精为祸,这因果也要算到申公豹头上。东西已经送出,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申公豹略一盘算一挥手取来一块大青石立在河边,出指如风刻下三个大字,流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