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予送珺桦离宫之时,恰好碰到宋尧。本想着打个招呼,却不想宋尧行色匆忙根本没有看见她。待珺桦上了马车,苏暮予望着宋尧离去的方向,心想他去御膳房干嘛。又起他要查的案子,对于是何人下毒,苏暮予一直没有什么肯定答案,只是她上个月去临川,在临川碰到九王,九王问她皇上近来气色可好,顺带着便又闲聊起了当年宁家的案子。其实如果当时宁不屈不死,秋试之时九王便会举荐他,顺理成章的他便可以去到朝廷做官,实现他的报复,只可惜差了一步……苏暮予之所以会让宋尧把重点放在宁家,很大程度上苏暮予觉得这件事与九王脱不了干系,但幕后之人是九王,可实际操作之人又会是谁?这是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可今天看到宋尧去了御膳房,的确御膳房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只是九王是何时安排人进去的,这一点苏暮予还是想不明白。文帝向来多疑,因此在他身边侍奉的都是他还在做王爷时的人,所以一般很少有人能安插人进去,就连太后前些年赏给他的宫女,也让他转手送给了皇后和贵妃,身边生人一个不留。日常小心翼翼,自然御膳房也不例外,侍奉文帝的厨师身家性命早就交给了文帝,因此一般是不敢造次的,因此在文帝出事时,所以地方都查了唯独御膳房没有查,因为这里文帝十分放心,他完全不担心御膳房有人有这个胆子去害他。宋尧来到御膳房时,正好在门口碰到了大内总管洛生,他以为是他们两人是恰巧在这里碰到,但殊不知从他进到宫门那一刻起,洛生便一直监视着他,并且直接预判了他会来御膳房,因此专门在这里等候。“洛公公”“宋大人”“在这里能碰到洛公公真的是太好了,我原本打算一会去找您。”
“宋大人见外了,大理寺奉命追查下毒元凶,咱家理应协助大人,有事大人经管说。”
“好,那我要宫里近五年的……”“这个新来的少卿,怕不是个傻子吧,公公就是跟他意思意思,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谁说不是,敢吩咐咱们公公帮忙找东西,真是没大没小了。”
这时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太监走进来朝那两名小太监喊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别光嚼色根子不干活,公公说了,宋大人从御膳房出来前,一定要把他要的东西给他找出来。”
“嗻”宋尧在洛生的陪同下,在御膳房里里外外的走了八遍,最后来到了一个正在切菜的御厨身后。宋尧看着他手起刀落十分利索的切着面前的瓜片,等了一会,一旁的洛生问道:“宋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宋尧嘴唇上挑,“凶手找到了。”
那人听到宋尧如此的说,丝毫不慌张,只是手中的菜刀落到案板上的频率不断加快。一根黄瓜切到尾部,随即只见那人,将案板上的瓜片往宋尧他们身上一扬,接着便提着菜刀跑了出去。当时在场的除宋尧以外,都是早已被净了身的太监,而那些御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都杵在原地,不敢动。洛生见人跑了,心中顿感慌张,如果这人真的是下毒之人,而又在他的手上跑了,那他也难辞其咎。于是,洛生大声喊道:“都给我追。”
一介凡夫俗子,任凭跑的再怎么快,也快不上轻功了得的宋尧,于是再距离御膳房几百米处,宋尧便追上他。“哪里跑”宋尧大声呵道只见那人举着刀在宋尧面前不停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道:“你不要过来,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宋尧笑笑,“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就擒,莫要再挣扎了,你觉得你跑的了嘛?这里可是皇宫!”
只见那人东张西望的,好像再等什么人过来。宋尧见状将手中的刀鞘直接砸到了那人拿刀的手上。菜刀掉落在地,那人捂着手疼的龇牙咧嘴。这时宫内的侍卫赶到,将他扣押在地。洛生还有一众小太监此刻也姗姗来迟,见那人伏了法,洛生便大声呵斥道:“你这小杂碎,就是你扰了圣上的安康,来人咱家要为皇上除了你这祸害。”
说着他便要拿着棍子朝那人袭去,这时宋尧眼疾手快,用刀当下了洛生的棍子。“公公且慢,皇宫之内动用私刑恐有不妥吧!”
“这个……”听到宋尧的话,洛生默默的收好了手中的棍子。“公公,此事皇上以交由大理寺处理,这人我就先带回去了。”
说完,宋尧便要从侍卫手中将人给带走,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来便朝宋尧说道:“宋少卿,皇上传口谕,让您御书房候着。”
宋尧一头雾水,连忙问道:“这位公公,皇上传我可有什么事?”
“这个,奴才就不知了,宋少卿移步吧!”
“那这人……”这时侍卫副统领姚耀祖说道:“宋少卿放心,这歹人,我亲自送去大理寺。”
“有劳,姚副统领了。”
宋尧谢过姚耀祖后,便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御书房,此时御书房空无一人。宋尧在这里等了一会后,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看去只见苏暮予同文帝,一同出现在了这里,此时宋尧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暮予安排的。宋尧跪下行礼,文帝坐到龙椅之上,苏暮予则安静的站在一旁。“宋爱卿平身,刚刚朕路过后花园,听闻宋少卿破了这投毒案,于是急忙传宋爱卿过来,朕十分想知道这凶手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此人正是御膳房的陈冬瓜。”
“御膳房的人?”
文帝皱眉“是的,皇上近来有梦魇之症,也是同他有关。”
“此话怎讲?”
“微臣去到御膳房,翻看了一下近期的御膳情况,发现皇上犯梦魇之日,都是陈冬瓜在此当差,微臣还通过皇上所食之菜发现,其食物相克,少量使用并不会引起身体损耗,但会令其失眠多梦。”
“那只能说他在饭菜里下毒,可这安神茶的毒与他又有何关系?”
“失眠多梦,皇上必会让太医开安神茶,但皇上的安神茶一直都是由贴身女官们煎制,他想要下毒远比登天还要难,可骑兵险招,他这一布便是两年。”
“此话怎解?”
“微臣查到,皇上身边名唤彩月的宫婢就是他举荐的。”
苏暮予可不相信他会在短短一晚就查到这么多,于是连忙问道:“可有证据?”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