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看,我都说了,我现在就走,成吗?!”
司机语气凄切,一脸诚恳。“现在就走,当然可以,不过,这一车东西也麻烦你带走,行吗?”
杜杰眉尖轻挑下,问道。“当然,没问题!”
司机立刻点头。话落,转身往车上去,准备开车离开。杜杰站在原地,目送他上车,看着他在车里试图发动货车。无论司机怎么摆弄。货车没有一点儿响动。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紧张与恐惧的压力下,司机身上的衣服便呗冷汗浸透了。见状,杜杰眉尖轻挑下,才开口道:“忘了跟你说了,这辆车的发动机坏了,所以,你得想其他办法把车弄出去。”
司机闻声,先是一愣,片刻后,面如哭丧着抬起头来。目光闪动一下,司机颤颤巍巍的车上下来,复又站在杜杰面前。面对杜杰平静的目光,喉咙蠕动下,才以干涩的声音试探着道:“那……那我叫辆拖车过来?”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让你把车弄出去,不是让拖车把车弄出去。所以,麻烦你快点。我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内,你不把车弄出去,我可能会生气的。”
杜杰一笑后,轻声道。“我……我……不是,我这个真的……您饶了我吧!”
司机脸皮抖动着,半晌,忽然跪在杜杰面前,开始求饶。杜杰嘴角微抿,脸上的情绪仍旧冰冷。他没有理会司机的声音,只回头,看了眼李青竹后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九点十分。”
李青竹回答。“好。”
杜杰点头。又扭头,看向院长,一笑后轻声道:“院长,你没什么事儿就回去歇着,忙您的去吧,这里的事儿我来解决!”
院长的脸上仍有些茫然。一半是被杜杰那一拳给震惊到,一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一下,院长带着有些担忧的情绪冲他道:“小杰啊,我看……要不就算了吧?让他走好了,只要他以后不再来就行。”
“院长大人,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您只要放我走,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再说,我就是个小喽啰,您就算打死我没用!您放我一马,我肯定改过自新!”
司机闻言,便面朝院长,大声道。“嘭!”
一只脚直接落在他的脸上。杜杰并未过分用力,但是,微怒之下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人感受到力量。便在杜杰的脚落在司机脸上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一辆火车直接撞在了脸上!随着脸部一瞬间的变形,他便被直接踢在货车的车厢上!“轰!”
一声闷响中,货车车厢变形。片刻后,司机面色苍白,目光颤抖呆滞着从车厢上话落下来。“呃……啊……”随后,才发出痛楚的呻吟声。“院长,我知道您心善,但有些事情不是您忍让就能解决的。希望您明白。而且我真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您,也是为了福利院的所有师生。”
杜杰及时回头,又冲院长。院长没有立刻回应他。轻呼出一口气后,院长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缓声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也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您放心。”
杜杰点头。“好,你来处理吧,我相信你。”
最终,院长点点头。话落,又拍了拍杜杰的肩膀,便转身,脚步沉缓着往回走。“不是!您等等!你救我!救我啊!”
司机在院长身后又呐喊道。杜杰举步,走到司机面前。身影遮住他视线的一瞬间,司机不说话了,只是目光颤抖着。杜杰微抿下,又看向李青竹,问道:“多长时间了。”
“你下次自己带块表。”
李青竹有些郁闷的道。说着,低下头,再把时间告诉他:“五分钟了。”
“麻烦了”杜杰点头,表示歉意。又看向司机,在对方颤抖的目光中轻声道:“你还有五分钟,如果这辆车还没开出去,你就把车上的东西都吃了吧,吃完为止。”
司机眨巴一下眼睛,又蠕动一下喉咙,满脸的横肉颤抖中显得有些可怜。他努力的从地上爬出来,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冲杜杰道:“您知道……这车坏了,我没办法的。您饶了我吧,行吗?我就是一个跑腿,是杨老板的一条狗,你打死我也就是打死杨老板的一条狗!您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助纣为虐了!”
杜杰根本没有理他,满眼冰冷,身上气息冷冽。等他话落,看了李青竹一眼。“你还有两分钟。”
李青竹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主动道。“不是!您是非要我的命是吗?!您这样,您不如直接杀了我!我……”司机脸皮抖动,面部扭曲,声音颤抖,已经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果然,话说到一半,司机一咬牙,便聪地上爬起来,往门口跑去,试图逃离这里。杜杰站在原地,看着司机的背影,脸上波澜不惊。李青竹站在他旁边,轻咬下唇,目光微动。“沙……沙……”杜杰移动下脚底,从地上找到一颗小石子。“噌!”
脚尖再猛然往前。随之,一声惨叫从不远处响起。“啊!”
惨叫声中,司机一下倒地,再抱着自己的脚腕,发出连绵不绝的痛呼。足足一分钟,痛呼声才变成呻吟。司机双目通红,含着热泪,抱着脚腕,一点点抬起头来,又看向杜杰。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司机咬牙,从地上站起,再一瘸一拐的往后走。最后,又站在杜杰面前。“扑通!”
面对杜杰,猛然跪下。杜杰看着眼前的身影,双手插进口袋,脸上保持从始至终的平静。片刻后,他开口,轻声道:“为什么不跑了。”
“啪!”
司机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再双目通红着道:“我错了!我错了!”
“去吃吧,吃完了就能走了。”
杜杰摆摆手,轻声道。司机抬起头,看了眼货车巨大的车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面有多少早就过期的食品,一箱一箱已经有臭味的酸奶,一箱一箱发青斑的饼干。那些东西要全部吃进肚子里,他人可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