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喊秦萧寒的名字,声音细腻软糯,竟让秦萧寒的手有一瞬间的怔松。未等慕云倾做出任何反应,秦萧寒再次收紧手臂,将慕云倾圆乎乎的身子箍的更紧。“长本事了?”
他声音微寒,风眸中却渐生笑意,那微微透光的模样,竟带着浓浓的风情。那只修长的手攀上慕云倾的衣领,慕云倾的肩膀下意识颤了一下,挣扎的越发厉害,她有些不确定秦萧寒会做出什么事来。“谁准你医治其他男人了?”
慕云倾听着他的话,顿觉衣领一紧,锦缎撕裂的声音霎时传来。慕云倾胸口一凉,蓄在眼中的泪珠霎时滚落,她身侧的手倏然紧攥成拳,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秦萧寒将她转过去,一双暗沉的眸子毫无杂念的落在慕云倾的伤口上,可惜慕云倾已经模糊了双眼,丝毫未觉。“秦萧寒,你拿我当什么了?”
她伸手,拳头重重的砸在秦萧寒的身上,所有的委屈都化成泪水,流的越来越凶。她欠了他一条命,她心中有愧,这一世她愿一直弥补,可秦萧寒,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些尊严。“嘘!”
秦萧寒瞧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微有些心疼,指尖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抹掉泪珠,才道:“你若乖一点,本王不会动你。”
这句话虽是威胁,却也像是承诺,慕云倾止了哭声,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不动。秦萧寒觉得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从角落里拿出药箱,找到最好的金疮药,动作轻柔的给慕云倾处理伤口。胸口的伤处理好,秦萧寒拉上她的衣领,又重新执起慕云倾的手,瞥见小指上有些渗血的牙印,眸光暗了几分。“救这种狗东西做什么?”
秦萧寒垂着眸,小心翼翼的将轻纱缠到慕云倾的小指上。慕云倾抿着唇不说话,却忽然想到秦萧寒竟对她小指上的伤毫不意外。“你派人跟踪我?”
她试探性的问出口,秦萧寒的手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回道:“本王可以考虑这个提议。”
秦萧寒眸光未见半分闪躲,慕云倾一时也分不清秦萧寒所言是真是假。见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慕云倾忙收回手,垂了眸子,下一瞬一只冰冷的手挑起慕云倾的下巴。秦萧寒凝了慕云倾许久,指腹落在慕云倾脸颊的泪痕上轻轻磨砂着,突然说道:“下次不准哭了,本王不喜欢。”
秦萧寒皱着眉头,如今看到慕云倾的泪痕还觉得心中闷闷的,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的烦躁。慕云倾垂着头没吭声,只用口型无声的控诉着,“不讲理。”
分明就是他过分的举动惹哭了她,最后却要怪到她的头上。给她上了药之后,秦萧寒没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在慕云倾的要求下,放慕云倾回了自己的马车。她这套衣服已经被扯坏了,只得换了马车内备用的。云霜方才没敢跟过去,如今捧着慕云倾坏掉的衣衫,有些担忧:“小姐,这衣衫若是被人看了去,怕是对小姐的名声不利。”
“回去寻个机会,烧了吧。”
慕云倾应着,眸光又暗淡了几分。她稍作整理,便让车夫赶车回了慕府。皇宫内,皇后特意压了慕云倾已经入宫的消息,一直到晌午传膳的时候,萧贵妃方接到慕云倾入了宫又回去的消息。“贱人。”
萧贵妃猛地甩出手中的茶杯,声嘶力竭的怒道:“娄惠若那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本宫好,才要处处与我作对。”
娄惠若,是皇后娘娘的闺名。底下跪着的奴才一听萧贵妃竟直呼皇后的闺名,忙跪下,唯有跟了萧贵妃许久的柳嬷嬷走上前去。“贵妃娘娘还需慎言,纵使有皇后娘娘从中作梗,一个刚刚及笄的丫头,还能翻出天么?”
柳嬷嬷跟了萧贵妃许久,这一句便将萧贵妃的怒火平息下来。“是啊。”
萧贵妃扭曲的面容渐渐平缓,又道:“她的庚帖还在本宫手里,自然只有任本宫摆布的份。”
萧贵妃眼眸稍晃,一丝阴谋的味道在殿内渐渐扩散。慕云倾回了慕府,便瞧见府里的丫鬟小厮各个都紧张的板着脸,行色匆匆。慕云倾心觉不对,拦下一人问了,方知道,原是外祖母来了。定是她昨日那封信有效果了,慕云倾心中一喜,脚步不由的快了几分。她赶到时,便看到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坐在前厅正位,她手边摆着一盏茶,却是未曾动作的样子。慕中远站在不远处,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就连身受重伤的白氏也不得不在一边候着。“外祖母,您来了。”
慕云倾面带笑意的走进去,径直来到老夫人面前,“孙女儿去了趟宫里,这才刚回来,外祖母到了多久了?”
老夫人见到慕云倾,一直板着的脸才稍稍缓和,带了一丝笑意,招手让慕云倾站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