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中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听慕云倾又道:“若是没有证据,女儿绝不会认罪的。”
她眼底多了一丝笑意,悄悄给旁侧的江盈彩使了个颜色。江盈彩点头,靠近慕中远的同时将衣袖内的小瓷瓶打开,“老爷,妾身以为此事还是查清楚些为好,也免得冤枉了二小姐,让真正的贼人逍遥法外。”
她袖口内散出来的香味盈入鼻息,慕中远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点点头,“也好。”
“老爷。”
沐心不甘的拉了他一下,“妾身瞧见这人就觉得害怕,您快将他丢出去,妾身不想再看见他。”
她面上娇怯得宜,可是看在慕中远眼底却生出一丝烦躁。沐心没有等到慕中远的宠应,只见慕中远的面上染了怒意,“不愿瞧见就滚回你屋里。”
“老爷。”
沐心面色一僵。“闭嘴。”
慕中远当即呵斥一声,吩咐道:“查查这人怎么回事。”
“是。”
为首的小厮积极的靠过去。白氏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瞧见小厮从那人身上搜出来两封信时,面容‘唰’的一下褪了血色。她知道一定是慕云倾搞的鬼,可如今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封信落到慕中远手里。这两封信,一封是几个月前白氏要求那人偷地契所写,另一封写的,则是要求他昨夜偷了东西拿去陷害慕云倾。慕中远看的双手微抖,面色越来越黑沉,视线落到最后一个字时,他一双眸中已经隐隐泛起了杀意。“老……”沐心颤巍巍的开口,话还未说清楚,就见慕中远起身冲到白氏面前。白氏的心瞬间缩成一团,“老爷。”
“你这贱妇。”
慕中远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到白氏脸上。他几乎用尽了全力,直接将白氏甩在地上。白氏脸颊瞬间红肿一片,嘴角滴着血,抬头便要解释,慕中远的脚又踩下来,正中白氏胸口,险些踩断她徘徊在胸口的一口气。一阵拳脚相向,慕中远的脚几乎落遍了白氏身体上的每一处才停下来。此时的白氏鼻青脸肿,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但她仍旧挣扎着坐起身,哭诉道:“老爷,妾身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看。”
慕中远将信甩在她脸上。白氏迅速看了一遍,气的双手发颤,“老爷,这不是妾身写的,老爷您相信妾身。”
“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妾身。”
她欲站起来,可肋骨断了几根,一动便痛的无法呼吸,只得恶狠狠的看向慕云倾。“这笔迹也是能模仿的,老爷,这人是云倾院儿里找到的,若此事当真是妾身做的,云倾为何不将人送来给您,而是要偷偷送走?”
慕云倾轻笑不语,只上前解开了那人封口的布条。“夫人救我,二小姐要把我送去乱葬岗活埋,我还不想死,夫人救救我。”
那人当即痛哭出声,“夫人,我可是在为您做事啊。”
“老爷你听到么,云倾要把他送去活埋,云倾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白氏瞪着眼辩驳。慕中远站在一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要将他活埋,不过是不想慕府的丑事被传出去。”
慕云倾笑笑,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交给慕中远,“父亲还是瞧瞧这个吧。”
慕中远打开,才发现这是一张当铺的票据。“父亲瞧清楚了,当了这慕府地契的人,可是白家舅父。”
慕云倾眸带轻蔑,“母亲以为,我若是拿了地契,会乖乖交给白家舅父么?”
“不。”
白氏不可置信的摇头,没人去当铺赎回地契,掌柜的怎么可能把票据出手。换做别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当铺掌柜的手里只剩下一些假的地契,告状又无出头之路,自然愿意拿这票据回一些银子。“母亲若是不信,可将那掌柜的亲自请来问问。”
“不必了。”
慕中远冷哼一声,“把这贱妇给我绑了,她若是敢不认,只管打死埋了。”
“老爷!”
白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慕中远。“你这贱妇害得我好惨。”
慕中远低头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我倒要问问你,若不是先前云倾碰巧赎回了慕府的地契,我现在是不是就要无家可归,是不是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嗯?”
慕中远下了狠力,几乎要将白氏的下巴捏碎。白氏慌忙给沐心使了个眼色,沐心也有些怕,只得应着头皮过去。她动了动衣袖内的东西,虽不如喝下去管用,却也能平复慕中远的怒火。“老爷,夫人也是一时糊涂,您暂且先饶过她吧。”
慕中远眼底的厉色明显缓了几分,江盈彩见状,忙看向慕云倾,见慕云倾点点头,也靠过去。“老爷,身子要紧。”
她不需要挑拨劝说什么,只要身上的味道能让慕中远闻见,就能恢复他的神志。沐心也似是察觉到了,伸手便去推江盈彩。“啊!”
江盈彩惊呼一声,侧腰重重的撞上桌角。沐心也顾不上去看她,连忙凑的慕中远近些,只可惜她低估了慕云倾亲手研制出来的药。“贱人。”
慕中远一把推开沐心,忙去看江盈彩的情况,“彩儿,可是伤到了?”
“这是怎么了?”
方掌柜背着药箱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叹了一声,问道:“慕大人,请问哪位是沐姨娘,我是来看诊的。”
慕中远一见大夫,哪里还顾得上沐心,拉过来便按到江盈彩旁侧,“快瞧瞧她,她怀了身子。”
方掌柜紧张的哎呦一声,也不磨蹭了,伸手就去探江盈彩的脉门。慕云倾看着方掌柜演起戏来这般认真,越发觉得津津有味,慢悠悠坐到旁侧说道:“云霜,我渴了,去端了茶来。”
这儿都这么乱了,她家小姐竟还有心思喝茶?云霜无奈,转头还是去泡了一盏。半晌,方掌柜收回手,“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动了些胎气。”
他抬头,却蹙眉看了慕中远一眼,“慕大人,府内既是有怀了身子的人,您还是少用些这种药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