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寒点头,顺从的喝了一碗他自小便厌恶的蔗糖水。慕云倾看到碗空了,不禁凑到秦萧寒面前,轻问:“王爷,还喝么?萧溟那儿应该还有很多。”
“若是小丫头可以一直喂,本王就可以一直喝。”
秦萧寒面色微暗,却点头。他漆黑的眸底写满了认真。慕云倾觉得调侃他无趣,转身便将碗放到一侧。她细斟酌一番,才回身坐到秦萧寒身侧。“云倾。”
秦萧寒去拉她的手,却被慕云倾甩开。他手下一空,手指动了动,眸光莫名有些失落。“秦萧寒,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听清楚了。”
慕云倾认真道:“我不喜欢被质疑、不喜欢被猜忌,更不喜欢被人牵着走。”
秦萧寒怔愣的看她,半晌才点点头,“本王知道。”
慕云倾松了口气,又道:“我很胆小,我的勇气也很少,为了向你靠近一步,我已经用去一多半了,剩下的这一点,只够我再向你靠近这一次,你可知道?”
秦萧寒点头,越发后悔自己先前的试探。慕云倾垂着头,侧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红,低道:“我虽喜欢你,但还不足以让我放弃我原本要做的事,所以你……”她话还未说完,手腕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拉住。秦萧寒眼眸中闪着光,说道:“你说什么?”
慕云倾微怔,“我,我不能放弃我原本的事。”
“上一句。”
“我虽……”慕云倾瞬间僵住,意识到秦萧寒在问什么,她立刻抿紧了唇,狠狠的瞪了秦萧寒一眼。“王爷听错了,我没说过。”
她侧颊的嫣红,亦像是秦萧寒的催化剂,催的他面带喜色,笑意盈盈。秦萧寒手上的动作用力一带,便将慕云倾扯到怀里,沙哑着声音靠近她耳边,“你不说,本王也听见了。”
“你说你喜欢……唔!”
慕云倾伸手捂着他的唇,娇嗔道:“听到了为何还问?”
秦萧寒轻笑,牙齿故意去咬慕云倾的掌心,见慕云倾惊讶的缩回去,他才愉悦一笑。“本王喜欢听你说。”
慕云倾一头扎进他怀里,也引得秦萧寒越发的变本加厉。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又低了低,“小丫头,再说一次给本王听。”
“秦萧寒。”
慕云倾恼的皱眉,声音都堵在秦萧寒胸口处。秦萧寒开心的大笑,双手环着慕云倾,心里却想着,该如何打赏慕云倾院儿里的那两个小厮。慕云倾动了动。秦萧寒还以为她要走,死皮赖脸的缠上去,“别动,本王好痛。”
慕云倾无奈,只转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慕云倾呢喃,“王爷,我该回去了。”
小福子还在外面候着,她亦没来得及和云鬓知会她去了哪里。秦萧寒顺从的点头,慕云倾还道他是放行了,只是不等她动弹,就听秦萧寒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走了,本王就会疼,疼的饭也不想吃,药也不想喝了。”
慕云倾侧颊微抽,恼道:“秦萧寒,你这是在耍无赖。”
“嗯。”
秦萧寒大方的承认,覆在慕云倾腰上的手却不老实的上移。慕云倾僵了一下,秦萧寒才笑道:“本王还有更无赖的,你可要试试?”
“秦萧寒,你疯了是不是?”
慕云倾拍开他的手,贝齿相互交错发出响声。秦萧寒却不以为意,只要慕云倾说得出口的话,他便能接的上话。厮磨半晌,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慕云倾认命的靠在他身侧,叹了口气,“王爷松开吧,我不走了。”
“唔,那就睡吧。”
秦萧寒低喃,动作却丝毫未变。慕云倾今天的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松懈下来,还真的有些困了,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翌日一早,慕云倾先给秦萧寒喂了药。这次,无论他如何厮磨,慕云倾都未曾理会,径自回了慕府。云鬓一夜未见慕云倾,早就急坏了。“小姐,你昨夜……”话说到一半,云鬓瞥见慕云倾侧颈的一丝红忽然明白了什么,垂着头默默红了脸。慕云倾狐疑的看着她,“回屋吧。”
入了雕花小门,慕云倾坐到梳妆台前,瞧着侧颈的变化,瞬间黑了脸。昨夜她入睡时还没有。秦萧寒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此时,正在喝药的秦萧寒,立时打了个喷嚏。萧溟担心的问他:“王爷可是染了风寒了?”
“没有。”
秦萧寒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低声道:“马先不用刷了,没事多去军营转转。”
“是。”
萧溟嘴角微抽,怎么会不明白秦萧寒的意思。虽说之前的计策出错了,但这次的苦肉计也是营中的那些兄弟想出来的,王爷定是吃到甜头了。萧溟微一失神,秦萧寒的冷眼便扫过来,呵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
萧溟慌忙退了出去,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慕云倾寻了许多脂粉都未能遮盖这道红印,气的瞪眼了许久。“小姐,奴婢晚些时候给你加个小高领,如今天还不算热,不会有人察觉的。”
云鬓小声安慰她。折腾半晌,慕云倾也只得放弃了,点点头,“尽早。”
云鬓应了,却没走,担忧的问道:“小姐,若九王爷真心待您,为何不来府上提亲?”
提亲么?他倒是想来。“云鬓,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他。”
慕云倾笑笑,拉开妆台的匣子随便看着。她倏然瞥见一张请帖,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不等云鬓回答,她打开瞧了瞧,却见落款是青州郡王府。是夏清凝。“小姐不说,奴婢倒忘了,昨日您走后,守门的小厮拿进来的。”
云鬓不了解这个清凝郡主,却也知道慕云倾向来和她不对付。夏清凝请她去赴宴,又能有什么好事。慕云倾无趣的将请柬仍在一侧,“去回了吧。”
她本就不想去见夏清凝,如今这侧颈的痕迹,亦让她不想出门见人。“小姐。”
云鬓为难的看着慕云倾,“如今再想拒绝,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