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秦萧寒的院子,慕云倾的嘴角便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笑容虽隐含狡黠,却娇媚让人移不开视线。云鬓还以为得了个好消息,问道:“王爷可是感受到王妃的心意,不生气了?”
慕云倾但笑不语,只脚下走的更快了。回了正院儿,她便将自己关在屋内,甚至连云鬓都没让进。云鬓有些不明所以。她这脑袋还未转过来,便见秦萧寒急匆匆的追过来。“王妃呢?”
他低声问道。云鬓木然的指着房门,“一回来便将奴婢关在外面了。”
跟在慕云倾身边这么久了,云鬓总觉得接下来的事她不宜观看,便轻移莲步躲的远远的。“小丫头。”
秦萧寒上前敲门,“先放本王进去。”
屋内的慕云倾正看着医书,发出的声音却是瓮声瓮气的,“我已经和王爷低过头服过软了,王爷还寻过来做什么?”
秦萧寒一听这话,便觉得一阵头大。他敲门的动作都不由的轻了,“府里的下人都看着,你先放本王进去。”
路过的小厮和丫鬟,皆能看出,这是慕云倾将秦萧寒关在门外了。纵使这些人平素怕极了秦萧寒,也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们眼中那个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九王爷,竟也有为难吃瘪,又束手无策的一日。秦萧寒无奈了叹了口气。竟有些搞不明白,这小丫头明明是去他面前服软求饶的,如今怎么就成了他的不是了。可是这小丫头恼了,他又能如何?秦萧寒也不知道哄了多久,到最后嗓子都说干了,慕云倾才开口。“放王爷进来倒是可以的,不过王爷要帮我做件事。”
难得松口了,秦萧寒自然一口应了。慕云倾这才打开房门。秦萧寒望着她微红的双颊,便知道她定是在屋内憋笑了许久。“你先告诉本王,这些浑话都是跟谁学的?”
秦萧寒一把便将她禁锢在怀里。“就……”慕云倾抿着唇,“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处花街柳巷。”
方才还气势十足的慕云倾,一提起这一茬儿,声音便低了下去。秦萧寒微微眯了眼睛,“然后呢?”
“那女子扯着丈夫回家,便是这样说的。”
慕云倾硬着头皮道。秦萧寒一张脸彻底沉下来,“你就是这么想本王的?”
“小媳妇儿?”
他学着慕云倾之前的语气喊了一句。慕云倾瞬间红了脸,忽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秦萧寒面前也要张弛有度,不等他恼火,慕云倾便道:“许是我说错话了,王爷不要与我计较。”
“可好?”
慕云倾鼓着嘴,眸光真诚。秦萧寒不禁垂头看她,半晌才俯身下来亲了亲慕云倾,说道:“本王怎么舍得和你这小丫头计较。”
“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秦萧寒便将慕云倾大横抱起,丢到床榻上。接下来的时间,慕云倾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番磋磨之下,慕云倾无力的瘫在塌上。若不是萧溟来敲门,怕是秦萧寒还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一见秦萧寒黑着脸出来,萧溟便小心翼翼道:“王爷,府里的暗卫在同方堂附近又抓到一个刺客。”
屋内的慕云倾也听到了,忙问:“是什么人?”
萧溟道:“是萧昭仪的暗卫,本是接了萧昭仪的命令要对您不利,凑巧被府里的暗卫抓住了。”
慕云倾心道,那个萧昭仪还真是把她恨到骨子里了。不过眼下添了这么一件事,倒越发的衬她心意了。慕云倾立刻吩咐,“将人好好留着,不能死,亦不可用刑。”
萧溟点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秦萧寒一眼。“属下告退。”
萧溟试探道。秦萧寒冷了脸,“军中的战马脏了,你去刷干净。”
又……又刷马?萧溟迟疑了一下,可是望着秦萧寒的脸色,他又连忙闭嘴。“属下一定会去刷干净。”
萧溟苦着一张脸走了,秦萧寒才又折回慕云倾的屋子。两人安稳的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慕云倾才交代了要让秦萧寒做的事。于是傍晚时分,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曹寇城陷害九王爷、欲谋杀太傅府苏小姐,且又公然袭击九王妃的罪行便在京城传遍了。在此之外,还有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曹寇城竟与六皇子来往密切。这次刺杀九王妃的刺客中,便有一人是皇子府的暗卫。且,朝中追查后,不仅找到两人互通的书信,更是在曹寇城的仓库内找到些许的芒粟。芒粟可是南秦的禁药,与其扯上关系,后果便可想而知了。皇上当即大怒,再次将秦景煜打入天牢。秦景煜原本还在府里养伤,刑部的人却忽然到了。他脑袋一阵发昏。问清那些人抓他的缘由之后,秦景煜知道他又被人算计了。萧昭仪不用细想也知道是慕云倾搞的鬼。秦景煜被带走后,她气的将房内半数东西都摔了。粗粝的嗓音怒吼道:“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若那贱人死了,她和煜儿哪里会受着这么多的苦,这般想着,萧昭仪又寻来几名暗卫,于深夜潜入王府。不过萧昭仪终究还是失算了。那些人连王府的外墙都未进,便被府中的暗卫给擒住了。将那些人移交刑部后,萧昭仪要刺杀九王妃的事便更为证据确凿。慕云倾合了心意,夜里睡觉都觉得舒服许多。翌日一早,权擎州和九耀来接了慕云倾。今日是为权老爷看诊的日子。慕云倾为了方便,就换了一身男装。她在权家别院下了马车,便见许多人等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云织锦的女子,五官与权擎州有些相似,不过她眼眸凹陷泛青,明显要年长权擎州几岁。那女子上前两步打量慕云倾,“呦,我好以为三弟为父亲寻了一位什么样的名医,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啊。”
她语气越发轻蔑了,“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他如今是我权家的掌权人,你若医不好他,这小命儿怕是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