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鸿此刻魂力遍布全身,不等那只诡异的手抓到,便反手一拳打了出去。轰的一声,牧鸿只觉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道狂涌而来,直透神魄。他一个踉跄,乘势向前蹿出三步。牧鸿回过头来,只见那黄色绢布自行拉扯,越来越大,顷刻之间变成人形,站在牧鸿的对面,那人形的高矮胖瘦,几乎和牧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哈哈哈,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楼下传来殷鸿幸灾乐祸的声音。牧鸿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陡然眼前黄影一闪,那黄色绢布组成的人形向他猛然扑击过来。只见黄色人形伸出五指,势如龙爪,闪电般向牧鸿面门抓来。招数未到,龙吟之声已经响彻整个楼层。“这就是九转天龙诀吗?”
牧鸿心中一凛,脚步微微一挫,展开天罡北斗步法,轻巧无比的让开了对方的扑击。那黄绢人形一抓落空,但力道却穿透虚空,直逼牧鸿的五脏六腑。牧鸿禁不住身形一晃,再次施展天罡北斗步,一退十丈。“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真正的天阶功法的威力!”
龙帝适时指点道。牧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便在此时,两排书架上传来嘈杂的狂笑。虚空中涌动着无数股看不见的力道,像是陡然之间,小小的阁楼中,积挤满了武道强者。但那只是一种感觉。牧鸿虽然确切的感受到身旁暗流汹涌,仿佛潜伏着无数恐怖的杀手,但眼中所见,却是窗明几净,毫无异状。“破天金瞳!”
牧鸿不假思索,运起了专门破解阵法的破天金瞳。破天金瞳这门功法,最擅长的就是明察秋毫,可以看穿一切神魄元气的流动轨迹。霎时间,牧鸿眼前的景象全变了。视野中变成橙黄之色,眼前一个个人影晃动,有的持剑,有的拿刀,还有的舞着棍子,把牧鸿围得水泄不通。牧鸿心中一惊,原来,这些天阶武学秘籍中,全都潜伏着惊人的元气。这些元气发觉有人靠近,立刻群起而攻之。怪不得殷家如此规模的藏经阁,收藏了这么多价值无法估量的天阶功法,却整座楼都没有设立一个武者守卫。原来这些天阶秘籍,每一部都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牧鸿,我劝你还是趁早下来吧!”
“这不是闹着玩的,最上面的两层楼,不但会打人,而且会杀人!”
殷鸿在楼下大声喊道。“我来都来了,岂能入宝山而空手回?”
牧鸿笑了笑,自信从容的说道。“唉,真是个傻子,看来我老人家回头得负责给你收尸了!”
殷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惋惜。便在此时,那些人影幢幢的元气人形同时向牧鸿攻击过来。牧鸿深吸一口气,将天罡北斗步施展到极限。只见整个八楼上星辉点点,由点而线,由线而面,渐渐的,整个楼层都是牧鸿的影子。虚空中,剑气刀锋,棍影爪痕,纵横激荡,犹如霆飞电走,快的不可思议。渐渐的,牧鸿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心中有些惊骇,那些元气凝铸而成的人形,一招一式,对他而言,都看的十分清楚。招式固然精妙,但想要重创牧鸿,显然尚有不足。可是,这些功法最恐怖的不是招式,而是每一招中所蕴含的气劲。这些林林总总的气劲,无论是剑气还是刀芒,或是棍影,或是手抓,每一击都饱含着恐怖的穿透力。牧鸿勉力抵抗数十招,已经是汗流浃背,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感到自己的神魄,被一股极强悍的外力点燃,此刻正在快速的燃烧。“小子,打起精神!”
龙帝忽然正色说道。“我知道!”
牧鸿目光凝视着眼前影影绰绰的元气人形,凛然说道。“这段时间来,你忙忙碌碌,始终没有来得及好好研究你的天阶功法。”
“现在,你知道真正的天阶功法是什么样子的了吧!”
龙帝接着说道。“什么?”
牧鸿微微好奇。“真正的天阶功法,发挥出来的劲力,绝对可以穿透敌人的元气和神魄!”
“你现在遭受到的正是正宗的天阶功法的攻击!”
龙帝森然说道。此话一出,牧鸿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你是说,我的九转琉璃金丹诀……”牧鸿福至心灵,话虽然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却再也明显没有了。“正是!”
“现在,我就传授你激发天阶功法威力的办法!”
“不过你要记住,我是龙族,你是人族,虽然说武道到了上乘境界,皆是殊途同归,但真正修炼起来,却是两码事。”
“因此,我的心法,未必完全适合你,你只能根据自身的情况而自行增减。”
龙帝语重心长的说道。牧鸿听了,不由得心中感激。“请前辈赐教!”
牧鸿深吸一口气,凛然说道。“你的九转琉璃金丹诀,已经颇有火候。”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自身元气缓慢的转注入金丹之中,激发金丹的潜力,并以如下口诀,将这股力量导入周天经络之中!”
龙帝说着,便将龙族的导气归元的口诀,一字一句,详细的讲解给牧鸿。牧鸿原本就是绝顶聪明,闻一知十,触类旁通。他按照龙帝传授的口诀,不断激发体内琉璃金丹的气机,并将激发出来的磅礴气劲徐徐转入周天经络之中。霎时间,他身上爆发出一股猛烈的琉璃祥光。龙帝传授牧鸿的,确实是正宗的龙族心法。原本以人族的体质,牧鸿纵然颖悟绝伦,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激发天阶功法潜力的过程。但龙帝的堕天魔骨数年来一直镶嵌在牧鸿的体内,加上青龙的龙魂长期附体,潜移默化之下,牧鸿的体质已经渐渐和龙族趋于同化。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牧鸿竟是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天阶功法的强化!饶是龙帝见多识广,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情况。“早知如此,我早就该把这心法传授给他了!”
龙帝怔忡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