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陶二良全身经脉均已被万昊黑针封住,空有一身神力,却半点也施展不出来,他眼看老娘死在顷刻,禁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鸣。却见剑光反弹,嗤的一声,那武者脸色大变,胸口已然被一道凌厉的剑劲贯穿。“这……这……”那武者挣扎着说了两个字,忽然全身炸裂,血肉横飞,死的惨不可言。只见沈临风面如寒冰,手中持剑,从废墟中走了出来。“小贼,你活腻了,苍家的闲事你也敢管?”
另一名武者又惊又怒,挺剑向沈临风刺去。剑到中途,一只大手抢先拍来,正中那武者的头顶。却是孙岳忍无可忍,一掌击出,打在那武者的要害上。轰!那武者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然形神俱灭。苍月吃了一惊,手中一松,陶媛媛乘机挣扎出来,抱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陶二良放声大哭。“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杀我苍家的武者?”
苍月这一怒非同小可,指着沈临风和孙岳破口大骂。“两个衣冠禽兽而已,杀便杀了,那又怎样?”
牧鸿飘然踱出,森然说道。苍月怒道:“杀我苍家之人,必无好死!”
他大喝一声,陡然洒出一把玄藏银针。霎时之间,只见满天银光,狂风暴雨一般向牧鸿和他身后的黑龙白龙射去。玄藏银针最是歹毒不过,一旦射中敌人,便能瞬间剥夺对方的生机,算得上是中层神界中最歹毒的暗器之一。黑龙和白龙不知其中奥妙,但牧鸿心中却是雪亮。“七龙御天!”
霎时间,牧鸿抖出堕天魔骨枪,使出威力绝伦的九龙炙火吞天神枪中的招数。但见火气纵横,七龙齐飞,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力屏障,将苍月射来的玄藏银针尽数炼化成淡蓝色的银汁。原本,以苍月那点修为,根本不值得牧鸿动用如此绝技。但是牧鸿担心黑龙和白龙可能会被玄藏银针误伤,是以一出手便是威凌天下的防御绝招,他一枪击出,余势不尽,枪劲顿时排山倒海一般向苍月涌去。淡蓝色的银汁火辣辣的泼在苍月的脸上,他顿时惊得魂不附体。那汁液中所附带的剧毒可以剥夺生机,正是他苍松神族的拿手绝技,想不到今日作法自毙,他堂堂的苍松神族少爷,陡遭反噬。只听咔咔咔数声响动,玄藏银针剥夺生机的毒性尚未发作,苍月全身的筋骨却都已经被牧鸿的枪劲击得粉碎。“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砺风隔壁的天空,在呜咽的长风中传出老远。“你们……你们是谁?”
陶媛媛惊魂甫定的看着牧鸿说道。沈临风道:“我们是陶二良的朋友,特地前来接你们去神府……”孙岳怒道:“我才没有这种见了谁都胡乱磕头的朋友!我呸!”
陶媛媛心如刀绞,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洒落在陶二良的脸上,凄然说道:“我弟弟……已经死了……”“什么?”
孙岳和沈临风全都吃了一惊。他们对陶二良的功力知之甚深,心想普通的毒针根本奈何不了他,怎么却忽然就死了?陶家老母闻言,剧烈咳嗽,眼中泪水滚滚而落。牧鸿精通炼丹之术,对于武者的伤势不必近距离接触,只要运起魂力听上一听,看上一看,便知伤势深浅,是否有救。陶二良身中数百根锋利的万昊黑针,只是锁住了气脉,性命却是无忧,这一点,牧鸿心知肚明,当即笑道:“你只管放心,跟我们去往神府,就算他死了,我也能将他救活!”
他转过目光,望向老妪,说道:“你便是陶大娘吧?我是陶二良的好朋友,听说你的病很重,我特来接你去神府医治。”
陶大娘连声咳嗽,含泪说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你……你们……”牧鸿目光炯炯,注视着陶大娘,魂力笼罩下,只觉陶大娘体内生机断续,果真难治,只不过,她是伤重,不是病重。而且,这伤势竟似是中了苍家的玄藏银针所致!牧鸿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大娘,你还是跟我们去神府吧,在下粗通炼丹之术,就算大娘果真伤势严重,无法治愈,但要保住大娘的性命,却是容易得很!”
牧鸿淡淡说道。他刻意将“伤势”二字加重语气,陶大娘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慌之色,说道:“老身是病重,却不是受伤……”牧鸿淡淡一笑,说道:“到底是病重,还是伤重,大娘心知肚明。”
陶大娘咳嗽两声,沉默不语。黑龙道:“陶二良身中毒针,必须赶紧回神府治疗。两位还是不要犹豫了,这就跟我们走吧,否则他要是死透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法救他性命!”
陶大娘和陶媛媛原本十二分的犹豫,听黑龙这么说,却都是悚然一惊,齐声道:“很好!我们母女俩就跟你们走一遭便了!”
当下,牧鸿在陶二良的身上点了数下,神力激荡,将万昊黑针尽数逼出。陶二良狂喷一口鲜血,神气委顿。牧鸿又将一枚治伤灵药喂他服下,将他装入玄骨冥魂戒中。“我们走吧!”
说完,牧鸿带着陶家母女离开砺风戈壁。三天之后,他们回到了神府。神府守门的卫兵故技重施,拦住陶大娘和陶媛媛,说道:“这两个女的,没有神牌,断不能进入神府!再敢罗嗦,当心我马上叫巡逻队抓捕你们!”
沈临风亮出新获得神位神牌,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乃是新晋升的神位神族人氏,带两个人进去又能怎的?”
卫兵被他气势所摄,虽然气势有所减弱,但仍然十分坚决的禁制陶氏母女进城。牧鸿忽然说道:“你们是不是又想搞出什么命丹那一套把戏来刁难我?”
他神目如电,看的两个卫兵心跳如雷,暗道:“知道命丹一事的人不是都被清洗了吗?这小子怎么也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