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郁讨厌他的亲吻,“唔唔唔”发出抗议的声音,双手推拒着他的身体。程驰哪会理会她的挣扎,死死地压着她。方清郁委屈极了,气恼极了,泪水不知不觉间滚滚落下……他稍稍抬起头,一手拔开挡住她的额前碎发,轻轻地温柔地一点一点地亲吻她的脸颊眉眼的泪痕,“吃醋了?”
他愉快地问她。她倔强地别过头,不去看他,不回答他。他双手扶正她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你为我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我没有。”
她赌气地矢口否认。“还在嘴硬,”他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这是什么?嗯?”
他压低音量笑着问她。“被你欺负的。”
方清郁撅嘴,“见面就知道欺负我,你从来都不顾我的感受。”
程驰也委屈,“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你让我憋了那么久,当然得讨要回来。”
他女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为她守身如玉?他明明与董曼娜上了床,却装作无辜的语气。“你身边的女人不只我一个。”
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嫌她们脏。”
他压着她,“我只要你,清郁。”
方清郁不相信他的话,沉默不语。程驰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从没为任何事解释过,可是他不希望她误会他而疏远他。“网上的新闻不是真的,我与董曼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是她主动贴上来的,我利用了她,与她吃了一顿晚餐。我没碰她,我喜欢你,清郁,你知道的,我只要你,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开始亲吻她,勾着她的唇缠缠绵绵,直吻的她瘫软在他怀里如一汪春水,柔柔软软的。他睁眼见她媚眼含春,娇羞可人的可爱模样,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那些新闻是有人故意报复我,白柔恨我,出手陷害我身边的人。清郁,都怪我不能给你正常的恋人生活,见你一面都要遮遮掩掩,不敢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方清郁一直相信网上新闻爆的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她早就知道他有多受女人喜欢,他有多风流多情。不过却没想到他与她想的完全不同。“程驰,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每天跟你在一起如履薄冰,不只你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害怕我与你的事让家人朋友知道,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请你放了我,好不好?”
方清郁苦苦哀求,她相信程驰说的都是真的,他这样的人不屑跟她撒谎,在他身边她有危险,这她已经猜到,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试一试。程驰苦口婆心的解释,换来的是她的离开,“清郁,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放了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身体,在我没有厌倦你之前,你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
他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她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下。她早就知道的呀,还有什么可在乎的?“程驰……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我不漂亮,不温柔,不懂得取悦你的心,你何苦囚住我不放?”
“清郁,姜少航的事还没有解决,你再说要离开我的话,那就别怪我出尔返尔不放过他。”
程驰穿戴整齐,见一动未动的方清郁俯身伸手捞起她,“别胡思乱想,我带你去吃饭。”
他动手为她整理衣领,细致入微的照顾她的一切。“我自己来。”
她背对过去,不想让他看她的狼狈,他总是喜欢把她弄的凌乱不堪,就像破败的残花败柳任他随意妄为。身后没有监视的人,程驰正大光明地牵着方清郁的手出了尊皇,上了等在外面的车。汪伟杰开车自动自觉地升起了隔离板。程驰抿唇微笑,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抱她在腿上,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弄的七零八落。车里前面还做个人,虽然隔起了两个独立空间,但方清郁别扭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抓着他的肩头,“程驰……别……”程驰置若罔闻,埋首在她的脖劲,亲吻她敏感的肌肤。对于她的要求离开,他不予理会,她说她不喜欢他,他虽心里郁闷不痛快,但比她离开他时要来的心安。就好比现在,她嘴上明明拒绝,身体比谁都诚实,她紧张地揪紧他的衣襟外套,娇艳的双颊泛着桃花,显得春水般的娇嫩。她的羞涩慌乱都是因他而起,他不要听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只感受她的意乱情迷和迷离神醉,每次她也都很享受很投入,他会让她爱上他,就从爱上他的爱开始。接到董曼娜电话,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哭哭啼啼地向她倾诉,“清郁,你过来接我。”
方清郁听出电话里董曼娜的伤心欲绝,“怎么了?曼娜,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董曼娜报地址,方清郁难过的闭了闭双眼,昨晚她喝醉了,程驰就地给好安排了一个房间。不过,她能发生什么事呢?当她打车来到地址,看到董曼娜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方清郁是第一次见到毫无生机的董曼娜,仿佛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当涣散的眼神看见方清郁,就好像垂死挣扎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她好伤心,好委屈地扑进了方清郁的怀里,大哭了一场。方清郁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无言地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搂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了,曼娜,没事了。”
哭够了,也哭累了的董曼娜抬起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孔,眼神却是哀怨自怜,“清郁,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欺骗我,害的我失了工作,丢了脸面,现在成了人人唾弃的不检点女人。”
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清郁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这与程驰绝对脱不了关系。果然如她所料,董曼娜接着说:“我以为已经得到了他的青睐,他带我出入最高级的餐厅,请我吃最昂贵的食物,他还送我最奢侈的礼物。他明明对我也是很好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昨晚……昨晚……”董曼娜难掩难过的心情,“是男公交跟我上了床,他说那个晚上也是他,是程驰请他来侍候我的。”
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原来他从来就没碰过我,他真的嫌弃我吗?如果是,他为什么又肯接受我的好意?”
方清郁听着董曼娜的委屈诉说,她不明白程驰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他嫌女人脏,她也不是第一次,他为什么死抓住她不放,却放任美丽性感的曼娜而不要。既然他无意于曼娜,又为什么跟她出双入对,引起人的误会,她心里也有很多理不清的头绪。他那样的男人,谁又能想的明白?“曼娜,忘了他吧,他不值得。”
方清郁劝说着别人,同时也在劝慰自己。太多的前车之鉴,让她警醒自己,她已经迫不得已的失了身,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了心的。“哪那么容易就忘了他,”董曼娜感慨地说道:“他就是这世上纯度最高的毒,一旦沾上了,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听了董曼娜的一番告白,方清郁的心里纷乱如麻。她太清楚他有多大的杀伤力,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了他的诱惑和攻势。不用他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继。他可能过份挑剔,不喜欢随随便便的女人,喜欢身家清白的女人,等他到六十岁的时候,凭他的魅力与财富,照样会有干净的小姑娘飞蛾扑火。她一直深知这一点,才让自己时刻警醒。“不要胡思乱想了,我陪你逛街吧。”
方清郁提议。董曼娜就是个乐天派,被程驰欺骗了这么久,也只是发发牢骚,便收起了受伤的心。她本就是个开放大胆的前卫女人,只是可惜那个男人不是程驰。她暂且不再纠结那么多。是她不够纯洁,程驰看不上她,她只能偷偷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遇见他,那样的话是不是就能守住自己的心和身,可以问心无愧,骄傲自满地将自己交给他。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够洁身自爱。如果程驰愿意跟她交往,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甘之如饴。失身又失心的董曼娜逛街再也提不起以往的兴致和盎然的精神头,以前她能连续战斗一整天,横扫整个精品店。今天精神萎靡不振,兴趣缺缺,无精打采。方清郁以为久经情场的董曼娜不会变得患得患失,不会让爱情束缚了身心。可她失身的人却不是她失心的向往的男人,这让她心里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伤了自尊,挫败感极强。她一直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她的好朋友同妹妹一样,掉进了无边的深渊,久久不能自拔。两个明晃晃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她眼前,让她无时无刻都深刻记住,她决不可能变成她们两个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