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高娟的激动,慕晚晚表现很平静,更多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单单一个字,就能让曾叱咤风云的商业女强人落泪,足够看出她对她的在乎跟渴望。慕晚晚现在是个当母亲的人,深刻的能体会到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代表什么,当初她以为还死了,丧失生存斗争,好几次只想要跟着孩子去了。也许当初她的离开对高娟来说,何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慕晚晚轻声安抚道,“妈,您不要哭了,难不成是不喜欢我叫你妈?”
这话带着些俏皮。高娟擦了擦眼泪,“我喜欢,我喜欢,以后就这样叫我,晚晚,你放心,妈妈以后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你要是不喜欢你那个前夫,我就想办法送他回去。”
“您没必要这样做,他是糖糖的爸爸!”
高娟太高兴了,倒是一时没想到这层关系,那小丫头对她这个爸爸可是喜欢的不行,小孩子心灵最脆弱了,要是真的不让他们见面,恐怕小丫头要对她有意见了!“嗳,那你怎么想的,就在医院照顾他?”
高娟道,“你这样不是在给他希望吗?”
慕晚晚将手术的事跟她说了一遍,高娟听完眉头紧锁。“那孩子那边倒时候怎么说?”
……唐钧收到消息过来医院,看到霍靖琛一个人孤单单的躺在病床上,周身都是孤寂感。孤家寡人。“东西都带来了。”
唐钧将笔记本跟笔放在他面前,“手术的时间定了吗?”
霍靖琛摇摇头,“还没,不过就是这个星期的事了!”
“唐钧,如果我真的要是失忆,你记得提醒我看这个笔记本。”
“放心好了,你写好之后,把东西交给我,我到时候拿给你看。”
唐钧在床边坐下,看着他有些苍白消瘦的脸庞,说道,“这这段时间在这里过得好像并不好啊,都瘦了一圈,我最近打算就在这这边,你想要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每天给你送来。”
手术前总需要养好身体啊。“不用那么麻烦。”
霍靖琛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头也不抬的说道。唐钧道,“医院这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就看你的时间了,要不我现在让他过来跟你谈谈?”
唐钧找的人对他开颅手术有一定的临床经验,对这方面也有很深的专研。“结果有什么差异吗?”
“倒是没有,就是确保手术风险,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
“既然结果没有差异,那就没必要见了!”
反正见了,都是官方的说法,他最近已经听了不少,也知道自身的情况。唐钧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坚持。他在这待了一会,在慕晚晚过来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慕晚晚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给他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跟洗漱用品,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手持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写什么呢?”
她走近,漫不经心的询问。霍靖琛见她来了,不动声色的合上,放在枕头下面,“没什么,就是想要记录点东西,怕以后忘了。”
她也没多想,本能的以为是公司的一些事。“我给你带了衣服,等会你给唐钧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你清洗一下。”
霍靖琛滚动,盯着女人白晢的脸蛋,说,“唐钧已经回国了!”
“那么快?”
慕晚晚怔了下,“那我给容止打电话,让他过来?”
霍靖琛皱眉,“你知道我跟他不对付,我怕他万一要是在里面虐待我,我宁愿自己洗。”
到底谁要虐待你!你怕是想多了吧。何况容止也不是那种人。慕晚晚想要辩解的话刚到嘴边,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太好,也就作罢。“我双手没问题,你打一盆水来,我自己擦擦。”
他后背,腿部都有伤,不能沾水。“你行吗?”
慕晚晚不免怀疑。霍靖琛眸色陡然深邃下来,“要不行,就麻烦你帮我擦擦?”
在慕晚晚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眉头紧锁,“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说,等我再恢复几天,我自己来。”
那岂不是臭了?她现在倒是有点想要找个男护工了!“要不等会我帮你联系男护工,专业的人应该比我会照顾。”
霍靖琛脸登时黑了,“我有洁癖,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这句话倒是真的。她知道霍靖琛一直都有这个洁癖,不喜欢有人碰他,就连他朋友也是如此,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她!慕晚晚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算了,反正是为了她受伤的,给他清理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者说,他们曾经都看过彼此,擦一下也不会少块肉。她沉默着走向洗手间,很快端了一盆温水出来,给毛巾拧干之后,开始目不斜视的给他擦拭,受伤还有敏感部位都是避开的,她总不至于‘服务’的那么周到。二十分钟后,霍靖琛见她端着盆转身要去倒水,皱眉叫住她,“还有地方没擦完。”
慕晚晚脚步一顿,转身眯眸看着他,“难不成让我给你擦?你要不要脸!”
要脸有什么用。只要她能理他。他情愿不要脸!霍靖琛苦恼道,“其他地方都已经擦了,其他的地方也总要都擦干净,不然不舒服。”
得寸进尺!慕晚晚直接将毛巾甩在他的脸上,“自己动手!”
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换了一盆水放在他手能触及的地方,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我就在门外,好了叫一声。”
徒留女声回荡在病房内。霍靖琛看着关上的门,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扯了下嘴角。看来他刚才是把她给惹恼了!还真是他自作自受啊。一报还一报啊。慕晚晚是从来没想过霍靖琛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就算以前在一起,她都不曾给他擦拭过身子!要不是看他行动不变,又好几天没洗了,最近还要进行手术,她才不会管他脏臭。“砰!”
病房内,突然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