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淮憬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忽然,一阵冷风出来,凤淮憬这才微微冷静了两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把上好的金疮药放在了苏木青的门口。接着手腕一翻,虚掩的木门吱哇响了一声。苏木青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如此大意,竟然连门都忘了关,不过好在这会儿功夫大家伙儿都休息了,没被别人看到。不然的话,她这幅样子被人看到,八成是要浸猪笼了。想着,苏木青自嘲的笑了笑,拢了拢身上的薄衫,这才要去关门,在看见门口的陶瓷瓶时眉梢一挑,这又是什么东西?顺手将陶瓷瓶拿在手心,苏木青这才关紧了门窗,挖出来一小块药膏,闻着清清凉凉,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这该不会是跌打药吧?”
苏木青将药膏抹在手臂上,顿时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这药膏果然是个好东西,刚才还觉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现在竟然缓解了大半。将药瓶在指尖把玩,苏木青心道:这么好的东西,会是谁送过来的?凤淮憬?一定不会是他,他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别人的生死都不会介意,又怎么会管她这小小的碰伤呢。那就一定是慕容夏枫了。刚刚自己手臂碰到的事情,也就只有慕容夏枫和凤淮憬那个家伙知道了,更何况,这么上等的伤药,很附和慕容夏枫那败家的性格。如此想着,苏木青的心头涌过丝丝暖意。同时,却也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把,刚才自己还因为怕招惹上慕容夏枫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想对他避让三舍呢,现在想来,是自己太过自私了一些。罢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特意去回避的,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心里只把慕容夏枫当成普通朋友,就算时候他那个未婚妻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自己刻意去避讳的话,反倒是说明自己心里有鬼了。苏木青这边是下定了心思,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被凤淮憬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后悔今日跟他说的那番话。不过现在凤淮憬很明显没有功夫理会苏木青的想法,因为他现在的心里憋着一股火,此刻正坐在更衣室里面的木桶中泡冷水呢。他把自己浸泡在冷水里,凝神静心,可是越想忽略,方才看到的景象就越深刻。“江风,主子这是怎么了啊?”
静心双手环胸,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挑眉问道。主子自从去了一趟苏夫人那里,就脸色十分难看,现在室内又传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这场景,难免让人想出来四个大字:欲求不满。不过这话,静心作为一个姑娘家,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而江风虽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也不好背后说话,只是敷衍道:“主子一向清淡饮食,想来是今天晚上吃的东西太多了一些,有些上火,回头你多准备一些清热去火的药品还有茶水。”
“真的么?”
静心将信将疑。上火需要泡冷水么?“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江风认真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道:“听我的话准没有错,一会儿给主子准备一些绿茶,解油腻就是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江风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主子这火,怕不是简单的绿茶能解决的了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火是苏夫人挑起来的,按理来说,也应该又苏夫人灭才是。可是看苏夫人和主子现在的关系,这件事恐怕难如登天了。“江风,你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这会儿,静心已经端着沏好的绿茶走了回来,见江风还站在原地,忍不住问道。江风一时大意,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然是主子什么时候能如愿以偿的上苏夫人的塌了。”
“江风,你在说些什么?”
静心大惊,忙打了他一下,还要再说两句,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连忙闭嘴,拉着江风跪了下去。“主子。”
“江风。”
凤淮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道:“近来你是不是太自在了一些?”
江风心头一紧,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还被主子给听了个正着。这下可惨了。果然,当苏木青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被眼前堆成小山的柴火还惊呆了。“江风,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多柴火,你是劈了多久?”
苏木青开口问道。听到苏木青的声音,江风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斧子,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道:“苏夫人,您醒了啊。”
“当然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倒是你,这么多的柴火,怕不是一晚上没睡吧,怎么回事儿?”
江风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就算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苏木青挑明了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主子给罚了。因此只含糊道:“昨夜小的一时口无遮拦,惹主子生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
苏木青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只道:“就算是惩罚,这么多也够用了,你还是赶紧去歇着去吧。”
闻言,江风这才放下手里的斧子,笑嘻嘻的问道:“苏夫人,江风可不可以请夫人帮我一个忙?”
“有话便直说,男子汉大丈夫的,什么时候变得支支吾吾的。”
听了这话,江风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苏夫人,昨日江风说错了话,惹主子不快,因此主子命令江风不可同主子一起回京,还请苏夫人帮小的一把,去劝劝主子,就把江风给带上吧。”
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主子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让他跟着回京,这可比打他一顿板子都要难受。他昨天是因为苏夫人的事情才被罚的,现在想要主子改变心思,也只好把希望放在苏夫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