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还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又怕又冷,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该跟白凌一起去。单独被带到这个房间她就更慌了,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这时,房门开了,有个女人走了进来。白梅吓得急忙站起来,抬头仔细一看,发现对方并没有穿警服。杜念昕看着站起来的白梅,她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应该是没睡好,她的脸色很差,腊黄腊黄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杜念昕的注视让白梅愈发不安,“你……你是谁?”
杜念昕看出她的害怕胆怯,轻轻笑了笑,“白梅,你去酒店不就是想见我吗?”
白梅怔了怔,眼睛倏地一睁,“你……你是杜念昕?”
“不错,是我,”杜念昕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得多了,”白梅下意识想要摆出优越的姿态。在她的认知印象里,杜念昕就是一个邋遢肮脏的乡下女人,皮肤粗糙肥胖,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衣领袖口都是乌七麻黑的。林明平时说起杜念昕也是一脸的不屑,日复一日里,白梅就觉得自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杜念昕天生就该被她踩在脚底下。“你还知道什么?说说看,”杜念昕盯着她,冷冽的目光直刺她的眼底。白梅噎了噎,面前的杜念昕虽然穿着朴素,但很干净,剪裁得体,衬着她身材高挑纤细。她的头发乌黑,梳成一条麻花辫垂在一侧,她的皮肤白嫩,没有一丝皱纹,眉毛浓密,眼睛明亮,脖子里系着大红的围巾,让她看上去分外娇俏,像一个少女。白梅又惊讶又嫉妒,心里还有一丝自卑,她紧紧握着手,呼吸有些急促。“你就是一个乡下女人,没有什么见识,整天只知道围着家里的那点农活转,能有什么出息!”
白梅抿了抿嘴唇,“你配不上林明,他有学问,是厂里的会计,人人都高看他一眼。”
“哈,”杜念昕短促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白梅不甘的问道。杜念昕掠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听说你是个小学老师?”
“对,没错,”白梅挺了挺腰杆,她是有工作的,这是她的骄傲。“你教你的学生们什么?礼义廉耻教吗?还是只教书本,不教德行?”
杜念昕轻笑,笑意不达眼底,“不过说起来,你自己都没有什么操守,又怎么能教孩子们?他们遇到你这样的老师,是他们的不幸。”
白梅缓缓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杜念昕的话震得她耳朵里嗡嗡的。这哪像是一个没文化完全没有见识的乡下女人?杜念昕清晰的看到她的惊愕,笑意慢慢加深,“白梅,你真可怜。本来有好好的前途,完全可以找个城里人互敬互爱,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你偏偏选了林明。”
“你口口声声乡下乡下,可你忘了,林明的家,兄弟,母亲都在乡下,他才从乡下出来几年?你嫁给他,你早晚会变成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你和林明还会恩爱如实,没有隔阂吗?”
杜念昕长舒一口气,“林明迟迟不离婚,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白梅呼吸微窒,眼睛盯着她半晌无言。“我来就是告诉你,”杜念昕笑意浅浅,“就在刚刚,我们离婚了。我自由了,你也可以彻底的拥有他,你可以好好体会。”
杜念昕说完,转身走出房间。林南筝看到她出来,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杜念昕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妈没事,放心吧!走。”
他们和所长告了别,离开派出所。杜念昕带着杜念昕和傅星索先去存了钱,又好好逛了逛,买了不少东西,吃了顿好吃的,天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酒店。等到她睡下,林南筝悄悄出了房间,敲响傅星索房间的门。傅星索开门,看了看静悄悄的走廊,“现在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