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金也是不要脸面了,跟着他妈一起跪在自己的外甥女面前,满是肥油的脸上布满水渍,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油水。林秀秀觉得应该是过来之前喷上的水雾吧。“秀秀,我是你亲舅舅啊,从小我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你和大飞一起长大,你不能忍心看着他在里面受苦受罪!我求求你了!你去和你妈说说,让她松松口,把大飞放出来吧!”
林秀秀非常无奈,现在她的手有些蠢蠢欲动,有想把安德金一巴掌掀出去的感觉,但这是她的舅舅,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要是她把事情闹得更严重了很不好,她自己的名声她倒是无所谓,主要她不想连累家里人。林秀秀冲藏在暗处的保镖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出来再把事情闹大。“舅舅,您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是我舅舅的话,就请起来,安大飞他自己做错了事,他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妈能有什么能耐,您求错人了。”
“姥姥,您也起来,你来求我真的没有用,安大飞他现在被关进去是法律给他的惩罚,您与其来求我还不如让安大飞好好认错,早点出来,他没有成年,不会关多久的,趁着他现在年纪还小,你们带回家好好教育,他以后一样会有一个好的人生,总比你们在这跟我哭求的强。”
安老太吸了两口鼻涕,拽着林秀秀的手就不松开了,哭嚎声比装了一个大喇叭还吵,“只要你去撤销对大飞的指控,人家不会关大飞的,秀秀!姥姥求你了,你就不要追究大飞了!”
说着话,安老太居然松开林秀秀的手,就想给她磕头!林秀秀赶紧一把抓住,想要给她扶起来,奈何她没有安华那么大的力气,安老太又一个劲儿的往下坠,只能僵持住这个半跪不跪的姿势。安老太就这么凑近了林秀秀又哭又喊的,“秀秀你心最好了,就把大飞放了吧!大飞可是安家的独苗苗啊!他要是有个好歹,等我死了我都没有脸面去见安家的列祖列宗!秀秀!是姥姥求你了!”
保镖们一看林秀秀被这两个人死死缠住,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想护送林秀秀离开这里,安老太和安德金死活的抓住林秀秀不放,这两个人又是林秀秀的家人,他们不敢对这两个人下太重的手。校领导也赶了过来,对于这个情景,他们也没啥办法,一会劝这边,一会劝那边,怎么看也都是林秀秀这边更好劝一点,他们就想让林秀秀跟安老太他们服个软,然后就回去了,但林秀秀不同意,本来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自己要答应他们的条件?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安华赶过来的时候,整场的戏份正演的热闹。林秀秀已经跪下和安老太安德金对磕了。安华一看,顿时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学生们一看她这架势,赶紧给她让路,就怕安华的高跟鞋踩着他们,那每走一步都感觉是能把地踩个窟窿的样子!安华仗着自己力气大,走过去一下子就把林秀秀从地上滴溜了起来!围观的同学敢拍着胸脯保证真的是提溜起来,安华就那么扯着林秀秀的胳膊和衣领,扯得她双脚都离地了!拽着林秀秀不撒手的安老太也被安华带的直起了半个身子,她一见着安华哭得更加大声,“闺女啊!”
那一声简直可以说是神泣鬼惊!围观的同学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这叫声尖利刺耳!看不出来呀,这老太太小小的身子里居然潜藏着大大的能量,一嗓子喊出来,把其他的噪音都给盖过去了。看安老太有往她身上扑的架势,安华直接拎着林秀秀往后一躲,安老太没防住,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给脑袋磕了一个包出来。安老太痛呼一声,条件反射就想张嘴骂回去,安德金看出不对劲儿,赶紧扯住他娘开始哭,“姐,你救救大飞吧……”安华不像林秀秀顾东顾西的,上去就给了安德金一脚!“住嘴!安大飞他自己买卖毒品,没有钱想要来绑架秀秀,这是他自己犯的错,有胆子犯错,没有胆子承担责任?你想纵容他到什么时候!别的我都可以原谅,唯独这一点不能!”
“多少缉毒警因公牺牲!你儿子一个未满成年的孩子就敢去为了吸毒干坏事,你们做家长的难道不应该反思反思吗?!现在还好意思舔着脸过来让我们放过安大飞?那你倒是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人民警察同不同意!法律同不同意!”
安华直接把安德金和安老太嘴里的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拔到了一个家国的高度,一下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围观群众一看,这里头还有这样的故事,刚才安老太和安德金说的时候,可没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啊,只说是安大飞犯了事儿想让林秀秀去求情放过,刚才还为安大飞和安德金说话的人通通闭上了嘴巴,这时候还张嘴挑事儿的,那可真是智障了,势必要被人群起而攻之的。安老太还在那里哭,她可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她就知道自己家的宝贝蛋被关了进去,而关了进去是要给他的人生留下污点的!这可不行!安大飞可是他们的安家的根,他还是个孩子,这会对他以后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安老太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安华,你是我亲闺女!你疼疼妈行不行!大飞他还小啊!他要是被关进去,他这辈子就毁了!你就放过他吧!我已经问过了,只要你撤销对大飞的指控,他在里面待不了几天的!”
安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安老太的话避而不答,只是说道,“我看你们都挺舍不得安大飞的,这样吧,我送你们去陪他,到时候你们在里边互相照看着点儿,可千万别让安家唯一的宝贝被人欺负了去。”
听她说话,安德金哭声都止住了,鼻涕还挂在厚厚的唇上忘了吸回去,“你啥意思啊?”
安华笑而不答。有那耳朵灵敏的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安老太和安德金也听见了,这回也不哭嚎了,安老太更是手脚灵活的爬起来就想溜,被安华牢牢的握住了手腕,“妈,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刚才不是说要让我去和人家警察求情吗?现在我把警察叫来了,您怎么倒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