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接话。面对一个失去一切、穷途末路之徒，他没有理智，无所顾忌……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能安全救出林曼可。最后，还是封寒北出声，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们谁带了电脑。”
一个小记者举手，“我有，就在车里。”
抬手看了看手表，男人计算着时间，斟酌着说，“五分钟，我可以让你们空降直播间，和这个老谭面对面聊天。至于怎么说，怎么劝，你们自己决定。”
我连忙点头，“好，只要能说上话，拖一会是一会儿！”
坐在车内，封寒北十指在键盘上按得飞快，同时开着一个远程窗口——对面是临时从被窝里挖起来的方铭凯方特助，外加几个蓬头垢面的FENG氏工程师，协力帮助封寒北攻破防火墙。电脑屏幕上闪过无数代码，英文字母和数字像是流水一样呼啦啦向下流淌着，几乎连看都看不过来。虽然封寒北一句话没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地下公司的服务器安全性很强，双方对垒十分紧张。五分钟，看似短暂，但是每一分每一秒不容闪失。趁着封寒北集中工作的时候，一旁传来了惊呼。“你们快看直播间……这男人想做什么！”
我点开手机屏幕，一刹那，喉咙刹那被大手掐住，当心一哽。老谭往自己的胸口，别了一个红色塑料团花，下面坠着飘带，写着鲜明显赫的“新郎”二字。而一对中的另一只“新娘”，就挂在林曼可的胸口。这不算什么……女孩儿嘴里竟然插入了一只输水管，又粗又长，撑得她不得不最大程度地张开嘴巴，感觉嘴角随时都有裂开的危险。老谭掐着女孩儿纤细的脖子，挂着恶劣的笑容，毫无怜惜地将水管，深深捅入她的喉咙里。上方汩汩不绝地往里灌着水，林曼可的喉头被水柱无情冲击，两眼隐隐上翻，本能地呕吐着。“呕……呕！”
她痛苦地不停抽搐，黄色的胆水和残渣一并呕吐出来，弄脏了她身上的洁白婚纱。然而，不论她吐得如何凄惨，管子里水却仍然疯狂地冲入，导致她不得不一边吐一边喝下，小腹瞬间涨成了不正常的凸起。我看着林曼可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几乎和怀胎三月一样……毫不怀疑，再继续下去，迟早要爆腹冲出来。“来，再喝点，再喝点……”桀桀怪笑，老谭双眼冒出硕鼠般的猩红闪光，“今天你要当个最干净的新娘，好好洗干净这具身体，里里外外都要干净……”眼泪鼻涕同时淌出来，林曼可唔唔地哀鸣着，挣扎在垂死的边缘。不光如此，我发现老谭竟然打开了公屏的文字聊天，无数的弹幕密密麻麻飞过，全都是在线围观的会员们，发来的“贺电”。“这不是666，这就是666啊！”
“哼，这女人活该，就是要好好整个干净！哥儿们你这是为民除害！”
“是男人就再玩大点，爸爸给你砸个8888的结婚礼金！”
偶尔有人提出异议，怀疑“这是不是犯罪”，全都会被其他人群嘲一顿，痛骂是怂包傻|逼，很快就扑灭了下去。种种戏谑，般般调笑，观众们兴奋极了。对比着他们的兴奋，我和萧柏几人的脸色却都一阵青一阵白。我声音发颤地说，“封寒北……你还要多久？不能让他们再怂恿下去了。”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任由大家火上浇油了！这些会员都是猎奇的人，他们贪图的便是刺激。从前主播们抓住了他们的贪欲，手伸入了他们的口袋里，大把大把地捞着银子，现在却报应了回来——谁也不想报警，反而为老谭的行为叫好，他们在为这一场直播婚礼而狂欢。如果任由这些人吹捧者，老谭一定会做出更加过分的行为，激发出心底更深的残虐暴戾！键盘声连成一线，封寒北俊美的侧脸上，白光闪烁不停。他头也不抬，“五分钟，这是极限！”
我还想说点什么，对面的萧柏投来一个视线，微微摇头阻止。不光是封寒北在倾尽全力，对面远程窗口的方铭凯和工程师们，也全都忙得说不上话。面对他们全神贯注的模样，即使我再着急，也不能改变什么。幸好，灌水灌了一会儿，老谭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水管拔出抽离的时候，发出了啵的一声，可见曾经插入的多深。林曼可的下巴还僵硬地张开着，口中半天合不上，双目涣散地望着天花板。来不及吞下的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夹杂着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凄惨无比。捏着手里的白色头纱，老谭露出一口黄腻腻的牙齿，说，“乖，宝宝，让我帮你戴上，咱们就开始举行婚礼了……”不知道是不是婚礼两个字刺激到了林曼可，她眼中重新找回了神识。眼看着男人按住自己，林曼可瞪大眼睛，胡乱地扭动着脖子。挣扎间，她的头顶直接撞上了老谭的下巴，登时让他疼得后退几步。冷不丁吃了一痛，中年男人脸色骤变，“给脸不要脸，你都是我的老婆，还敢尥蹶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围观的会员们隐隐期待，纷纷叫好。而我看到老谭那只松树般皲裂的黑手，往下游移而去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他的恶意。我腾地一下站起身，愤怒超出了控制。路锦周呢，瞿子仁呢，不管是谁都好，快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