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等候的时间太长,当接到我的电话之后,连辉甚至连质疑的心思都没有,直奔着给出的地址而来。一刻钟后,他又打了回来。“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站在二楼的网咖窗口,我撩开窗帘,视线紧紧盯着楼下那个打着电话的男人。我说,“抬头,看见那家情|趣酒店了吗……进去。”
他很不能接受,“你要见就见面,我进去这地方干嘛!”
“都现在了,你又要临阵退缩了么,”我轻哼一声,“只有在这种地方,才没有人会怀疑。”
憋了好几秒,他咬牙忍了,“……知道了!”
就这样,连辉宛如一只被我操纵的木偶,按照我的命令走上了楼,推开了那扇未关的房门。与此同时,袁琅琅和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电脑屏幕里,已经出现了连辉的身影。咔哒一声,房门在他背后关闭。这人警惕心极高,探头探脑地看个不停,就是不肯往里走。在黑黢黢一片中,他试图想要打开灯,却发现电源插口里没有房卡,按也按不开灯。估计是心里不安,他一个劲儿地冲电话里追问我,“你人呢,为什么你不在?”
不理会对方质问,我吐出了一个冰冷却又香艳的命令。“到床上去……把那女人睡了!”
“……你脑子没病吧?我不干,我要走了!”
我无情地讥讽着,“不干也得干,你不是天天号称千人斩吗,现在一口送到嘴边的肉,你都不愿意吃?”
连辉也不是白痴,他已经果断地转过身,“陈荼,我也不是个傻子,你难道会这么好心?咱们以后别再联系了,你要报警就报警,我懒得再管你!”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的时候,我瞅准时机,朝着他最薄弱的弱点进攻。“一百万,只要你睡了床上的女人,我就给你一百万。”
见他果真站定不动了,我继续乘胜追击,口气里甚至还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连辉,我这手实在是不听使唤,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你手机里的催债短信……啧啧,你要是不还上赌场那笔赌债,就要被剁成肉泥了吧?”
连辉气急败坏地“你你”了两声,脚下却和生根一样,拔也拔不动。摇摆了几秒钟,男人终于咬牙,“好,就算是个夜叉,老子也去睡了!你给我记住,一百万一毛钱都不能少,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说罢,连辉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掀开了被子,如同一只野猪般疯狂攒干起来……这期间,骆雪菲从朦胧转醒,大约是吃了大痛,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就被男人用被子强迫盖住了脸,毫无人性地强迫起来。闷在被下,女人只有模糊到听不清的呜呜声,光裸的双腿不停揣着床单。而那只皓白的手腕,被牢牢地拷在床栏上,再也没有被放开……这全程,我都静静地欣赏着。黑暗中看不清人脸,只有两个赤条条的人影交缠在一起。但是,我就是能看到——看到连辉那张黑红猥琐的脸上的享受,看到骆雪菲一边浑浑噩噩、无力求饶的凄惨,最终只能如同浮萍般任由糟蹋……看着看着,我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诡桀的笑容。明明是眼睛嘴角,无一不是在保持着微笑的动作,组合到了一块,却变成无比残忍的表情——我恨不得撕下他们俩的血肉,混着骨头渣子一并吞下。骆雪菲,你当年送给陈梦灵的礼物,我现在原封不动地都还给你。见到我这种神情,袁琅琅不自觉有点心惊,试探着问,“咱们要走了么?”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傻得可笑。重新打开手机,我戏谑般按下了几个键,大拇指按下了拨号键。“喂,请问是110吗,我要举报——有人卖婬嘌娼!”
仔仔细细地报完了地址,甚至连房间号都贴心地说了两遍,我终于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就见到袁琅琅满脸呆滞,满脸写着一言难尽,默默给我举了一个大拇指。不得不夸奖一下治安出警的速度,十分钟不到,连辉和骆雪菲就在床上被抓了个正着。那时候,连辉的作案工具还留在人家身体里。正是飘飘欲仙、临门一脚的时候,就见到大门被轰然撞开,一群深蓝制服的警务人员闯了进来,毫不留情地给他光着屁|股拖下床来。也不知道这么粗鲁对待,以后会不会影响他的幸福生活了。再说床上的骆雪菲,被子一掀开,那叫一个满身疮痍。她被女警扶下床之后,涣散着双眼和连辉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愣住了。俄而,她脸涨成猪肝色,又气又羞,干脆一口气昏了过去。一群人一阵风般的来,又一阵风般的下楼。我站在对面的楼上,望着连辉全身光溜溜、风吹小弟晃悠悠的滑稽模样,正在被警察往警车里拽。周围站着一堆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他还不知羞,梗着脖子,嚷嚷大喊凭什么抓他。趁着这几秒钟,我举起手机,非常怡然地偷拍了一张高清照。打开通讯簿,全选所有联系人,选择图片,发送。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双眼不自觉眯成了一条缝,宛如三瓣嘴的馋嘴狐狸,吃了一桌全鸡宴一样,那么心满意足。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等到连辉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接到自己的亲朋好友对自己裸|体的评价,会是怎样一副引人发笑的表情。热闹看完,围在一起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趁着这个时候,我和袁琅琅离开了网咖,直奔着酒店而去。站在服务台旁,我揉了揉耳朵,十分好脾气的接受着老板怒气冲冲的叫骂。“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年底了还给我搞晦气……”喋喋不休之际,我见到了袁琅琅从楼上下来,她朝我点点头,显然是找到了。我心里一松,顿时对老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险些将他气倒。“老板,看开点,这种天大的好事情,怎么能叫晦气呢?”
不光不晦气,我都要爱死今天了。我相信,今天一定会让骆雪菲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