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未语,慕离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卷宗。被洞悉意图的洛泱有些不知所错,脸色异常难看,从书房里退了出来,走至门前。刻意瞥了眼慕离手里的东子,心下暗叹,确实是她要找的那被撕下的卷宗。她下意识的伸手去夺,慕离快她一步,将卷宗藏与身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到底是谁?找这个卷宗做什么?”
洛泱扑了个空,有些来气,“那你又是谁?宫宴那晚满脸是血袭击我的人是你,对不对?那晚,你潜进临水阁,就是为了偷这个东西?”
身份被识破,慕离只是浅浅一笑,并未过多在意,反而直视洛泱,“你知道的还挺多。”
“没你多,要不也不会钻进你设下的圈套。”
洛泱埋怨。他分明早已洞悉自己的意图,在此守候的。慕离凑近她,故意道,“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洛泱下意识的睨了眼他藏与身后的卷宗,然后指了指,直言不讳的问,“你偷这个东西做什么?”
“想知道些东西。”
慕离笑的唇畔弯弯。“真的?”
洛泱怀疑的睨着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当然,你呢?”
慕离把问题抛给了她。洛泱垂眸迟疑着,再犹豫该不该说。慕离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你不信我。”
音落,他点燃了火褶子,随意动手要将剩下的卷宗烧掉。“不要烧……那剩下的内容我还没有看呢?”
洛泱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那你老实交代,你知道什么?”
“我……”洛泱正欲说时,南宫羽匆匆而来。“世子,王公公来了,要见水泱姑娘。”
慕离脸色一沉,即刻将卷宗收进宽大的月白衣袖之中,与洛泱互看了一眼,三人直奔会客厅。王公公见到慕离等人后,躬身行礼,“世子殿下,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请水泱姑娘回去。”
慕离睨了他一眼,“请?”
“是的,皇上刻意吩咐是请,所以世子殿下不必担心,皇上是找水泱姑娘问罪的。”
王公公笑着解释。“皇上可有说别的?”
慕离还在试探。王公公摇头。“那本世子与她同去。”
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他只有守在她身边才安心。洛泱不想连累他,更不想他得罪皇上,连忙拒绝,“世子殿下,我自己回去吧!也许皇上只是找我问些话调查,再说,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躲你这,既然皇上插手此事了,我相信他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音落,她瞧向王允,“公公,劳烦您带路。”
“世子殿下,奴才告退!”
王允起身,睨了洛泱一眼,“姑娘,走吧!”
洛泱点头,临走前望了眼慕离,朝他微微颔首,便跟着王允离开。慕离望着洛泱离去的背影发呆。一旁的南宫羽提醒,“世子,她走了!”
慕离收回视线,“我知道。”
“可惜了,没能知道她对卷宗感兴趣的原因。”
南宫羽为自己出现的不及时,打断了慕离和洛泱的对话感到歉疚。慕离却不以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她活着,我就有的机会问出她心底的秘密,但是她只怕是……”话至此处,慕离莫可奈何的一笑。南宫羽蹙眉,“世子此话何意?”
慕离从宽大的月白衣袖里掏出刚才他藏好的卷宗,递给南宫羽。“这不是……”南宫羽疑惑的望向他。慕离垂眸,神色异常凝重,“你看了便知。”
南宫羽接过卷宗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一下就明白了慕离话里的意思。“世子,撕毁下来的这一页,怎么是空白的?”
慕离抿唇,“我当时看的时候这一页就是空白的,我以为这空白的一页是用什么特制的药水浸泡过,掩去了原来那些字。所以将它撕下,但是我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无效,或许,这本就是一张空白的纸,当时记录档案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记上去也未可知。”
南宫羽气急,“我们辗转各国,几经辛苦,冒死找到这卷宗,结果关键时刻,却断了信息,这不是功亏一篑吗?真是可恶。”
慕离收回南宫羽手里的卷宗,小心翼翼的叠起收好,音色浅浅,“那倒未必,这里没有信息了,不见得丑姑娘身上,找不到。”
想起洛泱,慕离唇畔弯弯。他也不知道为何?每次想起这个女人,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变好。不过此刻,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她跟王允走了之后,情况怎么样了?……洛泱忐忑不安的跟着王允,一直走到水榭,远远的看到容景湛负手立于长亭之中,视线落在满湖的莲花之中。王允忽然顿住脚步,提醒道,“水泱姑娘,皇上就在那等着你,你过去吧!”
王允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谢公公!”
洛泱欠了欠身,望了眼远处的容景湛,然后鼓足勇气,往前迈步。不多时,她便来到他身后,微微欠身,医女水泱,见过皇上。”
闻言,容景湛转身,阴冷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免了!”
洛泱这才站直身子,垂着脑袋。“水泱,你可知罪?”
洛泱心里咯噔一沉,他这是不审便要定她的罪吗?于是仰起头与他平视,“民女何罪之有?”
“宫里传言,是你给太后下的毒,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和妃,可是真。”
“那皇上信吗?”
洛泱不卑不亢的反问。容景湛未语。洛泱冷笑,“如果皇上这样就信的话,那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昏君两个字在容精湛耳畔乍现,怒火窜起,他出手如风,瞬间掐住了洛样的脖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朕昏君。”
洛泱呼吸骤然一窒,几乎随时都要昏厥的她,从牙缝里溢出这么一句。“都说是传言了,皇上难道连查都不查,就要定民女的罪?这不是昏君的行为是什么?”
她努力辩驳,受伤的手下意识的去掰容景湛的手,奈何一点力气也无。而男人在看到她缠满纱布的手时,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