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团影子毫无预兆的扑向他。男人出手如电,在那团影子即将靠近他时,猛的一掌击了出去。“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那团影子迅速震了出去,摔在几米开外的鹅卵石铺的小径上。“好痛……啊啊……”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容景湛回头,竟看见地上的人是……慕容晚情!他眉心立刻锁成一团,“阿情,怎么是你?”
慕容晚情揉着身子,这才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容景湛,刚才摔的实在有些疼。“湛哥哥,临渊台刺客的事我都听说了,心里担心,所以进宫来看看你们。”
“那为何鬼鬼祟祟的?”
男人有些愠怒。身为帝王的他,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他的神经时刻都是紧绷的,警惕性非常高,就是为了预防随时靠近的危险。刚才要不是他出手留了力度,慕容晚情不死也得重伤,如今只是摔伤,算她走运了!“我看你站在树下发呆,想过去抱抱你,给你一个惊喜嘛!没想到你出手这么重?”
慕容晚情一边揉着摔伤的地方,一边抱怨。“抱朕?”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你知道的,朕一向不与人亲近。”
“你撒谎,你与和妃怎的如此亲近?”
慕容晚情眸中染上一层温热的雾气,不服气的辩解。男人无动于衷,睨着她的眸子毫无温度,坦然道,“仅限她一人!”
仅限她一人五个字就像淬了毒一般,侵入慕容晚情的五脏六腑,侵蚀的她难受。“什么叫仅限她一人?湛哥哥,你是帝王,以后会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有……”慕容晚情说到这,有些哽咽,接下来的话,她不想问的,但耐不住好奇,她还是开口了。“还有,昨天祭天,你带了和妃去,是不是打算日后册封她为皇后啊?”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怔怔地看着容景湛,既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就在她忐忑不安间,男人薄唇微启,“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需再问。”
慕容晚情闻言,眼泪刹时坠落。怎么会?太后明明跟她说过,不管湛哥哥后宫有多少女人,皇后只有一个,而且只会是她。可如今,她都听到了什么?她亲耳听到湛哥哥说,以后会册立那个女人为妃,那她呢?她苦恋多年,等候多年,她是什么?她急忙试去泪水,拽住容景湛的胳膊,勉强挤出一丝笑问他。“湛哥哥,你与阿情说笑是不是?你怎么可能册封那个女人为皇后呢?”
容景湛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她清丽的脸,男人忽而掰开她的手,慎重其事的道,“阿情,朕从不说笑,你知道的。”
慕容晚情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是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习惯?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一次几乎是倾泻而出。但她强装冷静,克制又隐忍的去握他的手,男人却先一步躲开。她握了个空,心也跟着空了一片,饶是如此,她还是低声细语的说,“湛哥哥,那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你迷成这样?你一定是被她魅惑了,你醒一醒啊!”
“阿情,朕不想听到侮辱她的话,谁都不行!”
男人语气寒了几分。她再也没办法劝自己冷静,拽着容景湛的胳膊拼命摇晃,“她就是个坏女人,你不可以爱她,不可以册封她为皇后。”
“够了!”
男人低吼,甩开她的手,对她的忍耐似是已经到了极限。慕容晚情趔趄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白皙的手臂撞在鹅卵石上,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她仿若未觉,流着泪悲伤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湛哥哥,阿情一直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为何要如此伤我的心?”
男人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忍,但不爱就是不爱,是时候让她清醒了。于是,他无比绝情道,“朕心里只有和妃一人,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阿情,这么多年来,朕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你知道的。”
慕容晚情像是受到天大的刺激,捂着耳朵,蹬着脚反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要听你说任何话。”
她爬起来,哭着跑开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累了,双脚也伐了。看着湖里开的娇艳的莲花,她爬上了湖边的石头,坐在那里哭起来。男人绝情冰冷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她知道湛哥哥心里没她,可对方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还是无法接受。越想越难过,她将脸埋在双膝间,嚎啕大哭。正哭的起劲时,她感觉到手臂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戳她。她错愕的抬头,竟看见一张鬼脸朝她扑来,吓的她差点从石头上滚落。幸好对方手快,揽住了她的腰,才勉强坐稳。她也趁机看清了对方的脸,对方笑的眉眼弯弯,竟是南宫羽。“是你!”
慕容晚情气急,有些咬牙切齿。自己正伤心难过,这个小淫贼居然还捉弄自己,不仅如此,现在还取笑她。可恶!慕容晚情心里像是有火在烧,而对方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是我!”
然后,还补充了一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哭起来的样子,巨丑!”
巨丑?她长那么大,见过她的人谁不夸她貌美如花,现在居然被一个小淫贼说巨丑?她瞬间黑了脸,又蹦出一个欺负她的人。慕容晚情的眼泪飚了出来,越哭越凶。南宫羽又戳了戳的她胳膊,不合时宜的提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哭法不是这样的。”
“你滚……”慕容晚情朝他吼,哪来的疯子,说的话句句扎她的心。南宫羽一副委屈的样子呢喃,“我滚了,就没有人安慰你了!你貌似很伤心?”
“你……”慕容晚情气的说不出话来,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