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呐,在男人面前就得保持矜持,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在大婚前把自己交给他,这样他才不会看轻你。”
想到这句话,慕容晚情只能咬牙,忍痛离开。容景煜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目送她出了长宁殿后,嘴角漾起一抹弧度。他起身,缓步来到桌前,慢悠悠的给自己续上一杯酒,看着杯中的酒泛着光,不由轻笑。“不急,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音落,他眉眼中划过一抹狠戾,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息息嚷嚷的大街上,繁华无比,小云从药店出来,抬手掀开了帽围的一角,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她才放下帽帷,快步往前走去。途经一处街墙时,看见周围围满了人,她下意识的瞅了一眼。但除了围聚在一起的人头,她什么都看不到,那些人接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样子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小云迟疑了一下,本不想管,但又怕事情跟她有关,最后还是咬咬牙,朝人群中走去。推开人群,她一眼便看见了贴在墙上的皇榜,快速的扫了一下内容,竟是大楚君王册封慕容晚情为后的皇榜。她不由攥紧了手心,瞬间怒海翻腾,这个容景煜之前还跟她约定,只要她取得洛泱的心头血就册封她为皇后。如今,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他居然就这么毁约,侧慕容晚情为后了!哼,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还好她本身就想除掉洛泱才跟他合作,也没有尽信他的话。如今,她已经找到容景湛,只要容景湛还活着,皇后之位迟早有一天,还会是她的。思及此,她默默退出人群,又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跟踪她之后,方才急步离开。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不时观察周围的动静,好在都很正常。绕过大街,来到一条隐秘的小巷,再穿过一条荒野小径,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她再次瞧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提着裙摆进了门。院子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一看就是被废弃多年。小云穿过院落,推开残破的门,走进一间破屋,破屋里除了木榻之外,只有一张桌子。而木榻之上,莫桑就躺在那里,小云走近之后,看到莫桑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唇畔,心中不由一痛。她当时在斩荒台带走莫桑后,为了躲避洛川和洛泱人马的追踪,怕人多嘴杂,她不敢住客栈,所以才会选择暂避在这荒宅之中。而莫桑自从在斩荒台昏迷之后,就一直未醒,小云跟洛泱这么多年,也略懂一些医术,所以都是自己给他看伤。莫桑虽然伤重,但好在他体内的真气护住了心脉,而她又及时配了药方,给他灌药,所以暂无性命之忧。但是多日来,他一直没有要醒的迹象,而且之前采集的药也喝完了,所以她今日才会冒险在去抓药。蓦地,莫桑眉心紧蹙,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干裂出血的唇畔一张一翕,像是在说什么。小云听不见,便只能将耳朵凑近他唇畔,隐约间好像听到他在唤,姑娘?姑娘!姑娘!小云猛的抬起头,看着莫桑的黑眸瞬间染上一簇火焰,她没有记错的话,在王宫这段时间,他一直以姑娘二字来唤洛泱。“洛泱洛泱!你就只知洛泱,就连在生死边缘挣扎,都还在想着她。可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南诏的女君,风光无限,又何时想起过你?”
洛泱当上女君的事,也是她出去抓药时,无意间得知的。本以为洛泱被她刺了一剑,身后又有洛川对付她,她必死无疑,所以当她听到那个消息时,简直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当时也是好一会才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晃过神来的,并且克制了很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如今无意间听到莫桑喊洛泱的名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对莫桑发火。可莫桑依旧在昏迷中,根本听不见小云说的任何话,依旧执拗的低唤着。小云再也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姑娘二字,猛然起身,拿过刚才抓的药,架起火堆开始熬。烟雾袅袅,小云顿觉眼睛酸涩无比,雾气在眸中弥漫。不知道是被雾气熏的,还是被莫桑给气的。半个时辰过后,药终于熬好了,小云倒了一碗,端到莫桑身侧,然后扶起他,让他背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不料,莫桑紧闭的唇,并未喝下去多少,大部份都从嘴角溢掉了。小云只能一边耐心的喂,一边用衣袖替他擦掉,如此仿佛又折腾了半个时辰,莫桑总算喝下去半碗。见他脸色稍微有些好转,小云紧绷的心弦,方才松开,她欣慰一笑,将他轻放于榻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擦过汗之后,她起身出了屋门。刚到门口,她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落叶随风飘扬,荒草舞动。小云下意识的提高警惕,不动声色的扫了一下周围,蓦地,一个人影自墙外飞出,直面她而来。小云心中一寒,她刚才的直觉没有错,果然是有不速之客来了。就在她怔愣的瞬间,那人已经一掌击了过来,她侧身闪过,那人身子往后退去。待那人站稳,身后立刻现出几个同样服饰的人,并排而立,显然是有备而来。小云目色一寒,盯着离自己几米远的不速之客,冷声问,“你们是谁派来的?洛泱吗?”
“很快你就知道了!”
为首的暗卫回了句,随后瞟了眼小云,“还有一个人呢?”
小云知道,暗卫头领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莫桑,余光下意识的瞥了眼屋内。随即敛了神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头至尾都只有本姑娘一人。”
暗卫头领不想跟她废话,直接侧过头,压低声音吩咐,“主人有命,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