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容云岩这样,要知道他是大楚的帝王,想要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他竟卑微至此。看到这,萧嬷嬷不禁为顾月歌感到心痛,容云岩从未如此待过她。就在她为顾月歌感到愤愤不平时,留心殿突然有了动静,她看到虞灵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殿前,正与容云岩遥遥相望。“虞灵!”
容云岩笑着唤她,满眼的温柔。虞灵却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的眼眸冷如寒冰,只淡淡道,“皇上,请回吧!”
“你都不问问朕,为何来此?就赶朕走。”
虞灵这才扫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几名宫女,她们手里捧着的,有华服,靴子、珠宝首饰……全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可虞灵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波澜,“皇上,虞灵不缺穿戴的东西,你还是带回去送给皇后娘娘吧!”
“这些都是朕特意为你准备在册封仪式上穿的,如何能送给旁的女子?”
“册封?”
虞灵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容云岩激动起来,连忙解释,“是,朕要册封你为皇贵妃,这些都是仪式上你要穿戴的。”
虞灵水眸微眯,随后踏下石阶,举着油纸伞,一步步朝容云岩走去。雪花飘落在粉色的伞面上,如同盛开的娇艳小花,映照着伞下的人,更加清纯美丽。容云岩就那样看着她,心跟着剧烈跳动起来,她就是有那样勾魂射魄的能力,让人移不开眼。转眼间,虞灵已经走到他面前,“皇上,虞灵是不会做你的皇贵妃的,你还是收回臣命吧。”
她拒绝的干脆彻底,不带一丝留恋,容云岩彻底惊了。“这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你不要?”
“虞灵想要的不过是一方净土,其他的……虞灵并不在乎。”
“可朕执意要给呢?”
容云岩问,看着她的黑眸,无比坚定。“皇上,强扭的瓜不甜,请您三思而后行。”
容云岩笑意一点点消失,无比失落的道,“虞灵,事已至此,你为何不欣然接受?非要拒朕于千里之外呢?”
“虞灵,乃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切从心,就算事已至此,也不会就此认命。”
虞灵决然的回答,彻底激怒了容云岩,他忍着怒气道,“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要你接受,你就必须接受。”
虞灵闻言,水眸直视着他,眸光如清水一般,看不出一丝情绪。良久,她一步步往后退去,声色俱冷,“既然如此,皇上何必来这多此一举,直接下诏就好了!”
音落,她快步往殿内而去,不愿多看容云岩一眼,容云岩却不甘心,冲着虞灵的背影大喊。“虞灵,朕爱你!待你成为皇贵妃之后,与朕朝夕相伴,终有一日,你会接受朕的真心,与朕白头偕老,共享天下的。”
然而,虞灵并未再回应他,雪花在风中飞舞,迷了容云岩的眼,他的目光却不曾移开过一分,始终停留在虞灵身上。身后的宫女弱弱的问,“皇上,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送进去!”
“是!”
几名宫女相继进殿,谨记容云岩的吩咐,不顾虞灵的感受,留下的东西便走。她们出来后,容云岩不安的问了句,“她怎么样?“宫女躬身回答,“回皇上,虞灵姑娘只是安静的坐着,看奴婢们将东西放下,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
容云岩像完成了一桩心事,负手离开。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嬷嬷连忙躲在树后,待容云岩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留心殿门口之后,才敢现身。她静静地望了留心殿好一会,才快步回到容华殿,并将刚才所见之事,全部说给顾月歌听。顾月歌听了之后,脸色很是难看,“他真这么说?”
“奴婢亲耳听见的,绝对不会有错,皇上真真切切的跟她说,要跟她白头偕老,共享天下!”
“哈!”
顾月歌凄怆一笑,喃喃自语,“白头偕老,共享天下?那他把本宫这个发妻置于何地?有资格与她白头偕老共享天下的,不该是身为一国之母的本宫么?可笑的是,他却从未与本宫说过一句,反而跟一个身后什么都没有的民女说这样的话。难道真如我们先前猜测的那样,皇上他早就想好了。先册立虞灵为皇贵妃,等时机成熟,在废了本宫这皇后,扶她上位?”
萧嬷嬷被顾月歌的话惊到,不安的问,“娘娘,如果皇上心里真这样盘算的,那你说虞灵到底什么意思?听她说的那些话,明显是在拒绝皇上。可为何又不拒绝的彻底点?皇上既然这么爱她,只要她坚持不嫁,奴婢觉得皇上定然不会强迫她的。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还说若是皇上执意如此,直接下诏即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