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情不耐烦的睨了丝竹一眼,看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软。“那你倒是说啊!”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丝竹为难不已。慕容晚情立刻冷了脸,“丝竹……那你就别怪本小姐没有给你机会了。”
说完,她狠狠一脚拽开丝竹,丝竹猝不及防,翻到在地。等她回身时,慕容晚情已经走到了殿外,丝竹大惊失色,疯了一样扑过去,抱紧了慕容晚情的腿。“小姐,别……别去,奴婢……奴婢说还不行吗?”
丝竹哭的撕心裂肺,头垂的更低了。慕容晚情看了她一眼,而后才缓缓蹲下身,抬起丝竹的下巴。“乖……这才懂事嘛!”
音落,慕容晚情忽然冷了脸,神色凝重的盯着她,“快说。”
丝竹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说,“小姐,奴婢说了,你千万别激动,好吗?”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说!”
丝竹无奈,只能咬牙道,“将军……将军之所以迟迟未来,是因为……因为……”丝竹说到这,又哽咽了。慕容晚情彻底怒了,对着她吼,“你倒是说啊!”
丝竹吓了一跳,一闭眼急忙道,“因为孩子被人劫走了,将军正忙着四处搜寻孩子的踪迹。”
“孩子,谁的孩子?”
慕容晚情愣愣的问。丝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是……是小姐的孩子。”
闻言,慕容晚情浑身一颤,而后强硬的从丝竹怀中抽回脚,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整个人安静的出奇。丝竹本以为慕容晚情得知这个揪心的消息后,会像以前一样暴跳如雷,惊慌失措。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反常,还真不是她所了解的小姐。也正因为如此,丝竹慌了,她急忙抹掉脸颊上的泪水,跟了上去。“小姐,你还好吗?”
岂料,慕容晚情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看到这,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丝竹跪在慕容晚情身前,拉着慕容晚情的手,担忧低唤。“小姐,你……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啊!你这样……奴婢害怕。”
慕容晚情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丝彻底慌了,摇晃着慕容晚情,“小姐……奴婢知道你伤心,你难过就说出来。要打要骂,奴婢都在这,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奴婢只求你说句话,你这样奴婢害怕呀!”
可无论丝竹怎么劝说,慕容晚情始终像个木头人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丝竹只能换另一种方法宽慰,“小姐……你别担心,将军和皇上都去找了。奴婢相信他们一定会救回孩子的。”
“皇上……”慕容晚情呢喃,眼波动了动,“你是说,湛哥哥也去找孩子了?”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丝竹点头,激动的回应,“是……皇上也去找了!小姐你担心将军找不回来,总该相信皇上吧!整个楚国都是皇上的天下,贼人就算再能,也不可能逃离皇上的追捕。”
慕容晚情闻言,并没有说什么,眼泪反而坠落的更加频繁,撑在榻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褥。“小……小姐!”
丝竹低唤,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窗外,一双眼睛始终望着慕容晚情,见她落泪,那双眼睛竟流露出无限的不舍和心疼。处在伤心之中的丝竹感觉到来自窗外的炽热目光,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不经意间正好对上那双溢满柔情的眸。丝竹吓了一跳,惊声大喊,“谁?”
黑眸的主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神,敛了情绪,一闪而过,迅速消失于窗边。丝竹下意识喊,“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处于悲伤中的慕容晚情这才回神,本能望向丝竹,“怎么了?”
“小姐……刚才窗外有人偷窥我们,会不会就是那个劫走孩子的凶手?”
慕容晚情愣了愣,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丝竹的大喊声。“来人,快抓住那个贼人!”
殿外守卫的禁卫军听到命令,立刻涌了进来,看到殿内只有丝竹和慕容晚情二人,不禁有些意外。“郡主,刺客在哪里?”
他们问。丝竹指着窗口的位置,迫不及待的回答,“那……刺客刚才就在那消失的,你们快去追。说不定他就是劫走孩子的疑犯。”
禁卫军们并没有发现窗外有什么异常,互相望了一眼,以为是丝竹的错觉,并没有马上行动。丝竹大怒,“还不快去追,皇上和将军都在追捕劫走孩子的凶犯,如今有了踪迹,你们还杵在这做什么,耽误了此事,唯你们试问。”
一句皇上和将军压下来,禁卫军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迅速往刚才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容景湛自从跟洛泱分开之后,心情一直很低落,此刻正坐在庭院之中,看着手中的血玉发呆。他反复抚摸着手中的血玉,脑海中都是洛泱和慕离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不知不觉间,黑眸已经笼上一层稀薄的雾气。他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看着杯中映出来的自己的脸,他凄怆一笑。“怎么,连你也怕朕当时会杀了洛泱吗?她现在好好的,你该放心了吧!”
音落,他再次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忧伤的闭上了眼睛。当时,他虽然愤怒的像只困兽,几乎完全失去理智,一副誓要杀死洛泱的样子。洛泱杀了他的母后,他确实也对洛泱恨之入骨,但纵使如此,他也没有真正想要洛泱死。所以,他说的要亲手斩断和洛泱的情丝,并不是要杀了洛泱,而是砍断她的发丝。这才有了之前,他多次举剑向洛泱脖子砍去的举动,最后洛泱却丝毫没有受伤,只是断发的原因。事实证明,他表现的确实太逼真了,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信了,包括洛泱和慕离,甚至连他体内的莫桑人格,也深信不疑。所以,莫桑的潜意识才会突然出现,并跟他抗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