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相上来看,倭人跟华夏人都属于亚洲黄种人,没啥子区别。但那股子气质,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杜金山前前后后跟倭人打过几次交道,瞟一眼就看透他们的本质。“瞧这装扮,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我说你们咋回事啊?成天在华夏境内瞎转悠,图谋啥呢?”
从本国首都飞往埃及的客机上见到倭国的力量,这让杜金山皱眉,看他们的眼神自然流露出些许厌恶。似乎有感他的目光,十来个人中看起来气质最冷的一个刚坐下来,就向杜金山冷冷瞥过来。杜金山意外对方的敏感,本来想立刻转移目光的,但对方眼中有股盛气凌人的傲劲儿,这就让杜金山很不爽了。他心说,何必呢?大家都是坐头等舱的,你知道我什么底细呀?傲你麻痹!于是目光定住,有样学样,甚至比那个头领模样的倭人还要嚣张。脑袋后仰,拿鼻孔和下巴一起蔑视他。“呵呵呵……金山,你的样子好搞笑哦!”
旁边的京子虽然注意到这些人的登机,不过并不没有猜出他们的国籍。不懂杜金山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跟陌生人杠上。就觉得他表情好笑。“比气势,哥从来不输!”
杜金山眼神和姿势保持不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个倭国人被杜金山成功激怒,一双眼睛越瞪越大,终于眼球发胀,先败下阵来。杜金山看他口型,知道他小声说了句“八嘎”,于是也跟着骂了句,“不服吊死!傻叉!”
“傻叉”两个字刚骂出口,就见马良才突然走进来。巧不巧地,两人视线对上,这两字犹如奉送给他的一样,马良才的脸顿时跟倭人头领一样黑。“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你不在自己位子上坐着,跑来头等舱做什么呀?”
京子向马良才问话。马良才怒色一收,答道,“我想看看他手中的地图,跟周超参详下情况。他人反正在这里,口述给你就行了。”
“你也太心急了吧。到埃及再看也不迟啊。行李托运可能要慢点儿,我们得等上一两天呢。”
京子嗔怪道。不过既然人提了要求,她也不好不满足哇,直接把杜金山给她看的复印件递到马良才手里。“可以吧?”
京子觉得有必要问一下杜金山的意见。杜金山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提个醒,于是凑近京子的耳边道,“后面那几排坐着的是倭人。不知道去埃及干什么的,不排除跟我们一个目的。毕竟有宝可寻的消息不会只有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做事低调点,别暴露目标给他们。”
京子一愣,克制住想要回头去看的欲望,点了头。“姓杜的,请你放尊重点儿!”
一旁的马良才脸色难看道。杜金山说话有控制音量,马良才没太听清,光瞪着两人的亲昵举动冒火了。这一声喝斥让头等舱陷入安静之中,不少人朝他们望过来,自然包括那几个倭人。“良才,你干什么呀?我们在说正事儿!你别添乱好不好?”
京子脸上一阵尴尬,小声跟马良才说道。“什么正事要这样子讲啊?”
马良才情绪还挺激动。“那不然嘞?躺下来讲吗?”
杜金山怼他一句道,心里对这个人没有半分好感了。“你!”
马良才还要说话,就听广播里传来乘务员的声音,提示乘客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并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起飞。京子一把拉过他,同样以耳语复述杜金山的话。然后一挥手,不耐烦道,“快回去吧!周超还等着呢!”
“是这样哦,怎么不早说!”
马良才略尴尬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经过那几个倭人身边时,忍不住打量他们几眼。那个首领模样的家伙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状似无意地伸出一只脚,“哎哟!”
马良才毫无防备,纵然身手不错,也差点栽倒在地。慌乱之下,手里复印纸掉落在地。有倭人捡起,直接交到首领手中。“你们干什么?”
马良才惊怒道。杜金山和京子注意到变故,起身从位子上离开,站在马良才身边,跟倭人对峙。“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各位乘客回归自己的座位好吗?”
有空姐过来,语气焦急地劝说道。“这班次的飞机恐怕走不了了。有人大庭广众之下伤人抢东西!我要报警!”
马良才气得满脸通红,这么多人面前,特别是京子在场,他竟然被人绊了一脚,差点摔个狗吃屎,真叫人无法忍受。眼睛瞪视倭人头领,恨不得跟他在飞机上干一架。“这位先生,能说明下发生了什么吗?谁伤了你,抢你什么了?”
空姐耐着性子问道,尝试解决问题。马良才刚要继续控诉,倭人首领站起身,把手里的那张纸交到空姐手里,懒洋洋坐回去,抿了一小口鸡尾酒,用颇为流利的普通话说道,“这位先生走路斜视,自己绊了一脚,手里的纸没拿住,掉在地上,我手下人捡到,正要还给他呢。谁想他小题大做,怒气冲冲地要报警。空乘小姐,请你满足他的要求吧。”
呃……飞机上的其他乘客顿时议论纷纷。都小声指责马良才的不是。一张A4纸而已,竟然说有人故意明抢他的,这不是疯了是什么?“你……”马良才一张脸红到脖子根,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在旁人看,那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张纸呀。哦,也不全对,近处的人能看见上面有一幅插图,大漠黄沙,连个落日都没画,景调太单一了,不具多少可鉴赏性。退一步说,就算有艺术价值,它也不是原件呐。看客们不明白马良才激动个什么劲。“这位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空姐明白过来,立马语速飞快地跟马良才科普坐飞机的小常识。搞的后者一脸生无可恋。倭人首领目光投向杜金山,相当得意。不料,他的一个手下忽然“哎哟”一声,双手抱着右脚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