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再次迎来熟人。萧郁这两日来找师菡次数频繁,隐隐有些焦急。此刻,他站在师菡身前,面色不善的盯着师菡。后者挑起眉梢,不咸不淡道:“殿下若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要收钱了。”
大概是从未见过能厚颜无耻到这般一本正经的地步的女子,萧郁脸色难看归难看,可终究是没有发火。他酝酿许久,语气严肃,发力艰难的开口,“没用。”
师菡歪着头,笑而不语。萧郁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又沉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你,骗我。”
师菡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举止优雅,仿若入画。这种浑身没有烟火气的女子,好像天生就没有情绪,不知冷暖疼痛,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萧郁眉头紧锁,见师菡没反应,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几次后,冷下脸,“放……”“肆!”
师菡懒懒的掀起眼皮子,替他说完没说的话。直到今日,春荣才敢确认,这位大雍成王殿下,竟然是个结巴!难怪小姐说什么身体有疾,就不配为储!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呢!萧郁面沉如水,寒眸扫视过师菡。后者坦然自若,倒是也不着急,缓缓道:“殿下,我还没看到你的诚意。”
说着,她掩着唇,轻声笑了下,“万一殿下日后反悔,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两日,师菡每日都给萧郁扎针。外加她亲自搭配的药方,双管齐下,萧郁恢复如常人,那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萧郁长久不能正常言语,如今即便能恢复如初,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最要紧的一步,师菡还没告诉他。萧郁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攥住,骨节泛白,若是他手心里有一只蚂蚁,此刻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两厢沉默许久,萧郁似乎下定决心,深深地看了师菡一眼后,在她对面坐下。他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字:消息传出,不日,喻阎渊入大雍。师菡眉头猛地皱起,她抬眸对上萧郁的视线,“看来,你们把我当诱饵了?”
萧郁摇头,继续写着:“他,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这几个字一出现,师菡周身瞬间笼上一层寒意,她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看向萧郁,“所以,你是觉得,没了喻阎渊的南疆,你们大雍又可以一战了?”
萧郁挑眉,不置可否。随后,他扯起嘴角,看着师菡,继续写道:“给我药,我帮你。”
或许在外人看来,喻阎渊为了师菡,擅离职守,甚至不惜只身入敌国,这份情谊,绝不可能被辜负。可谁能想到,萧郁说完这番话后,师菡忽的从头上拔出簪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眼神儿阴狠,“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说着,她将簪子一点点的插入桌子,随后忽的笑了,“萧郁,你可能还不算了解我。”
师菡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竖插在桌子里的簪子,笑颜如花:“你若真的敢用我当鱼饵诱他入大雍,我就让大雍,十年之内无安宁!!”
此话一出,萧郁脸色大变。似有质疑,还有震惊,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就在这时,牢房外,忽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殿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