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自负可悲(1 / 1)

慕凌辞却在长鹤公主站定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臣拜见公主。”

长鹤公主察觉了他的疏离,心狠狠被扎了一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公主的所作所为实在让臣不敢恭维,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心寒。”

“哼,我就不心寒吗?”

长鹤公主哽咽地说道,“楼云潇没出现之前,你也关心我,疼惜我,你虽在人前待我冷漠,可你还是会在我受伤生病的时候送来伤药,还是会关心我的。可她来了,一切都变了。”

“臣从未送过什么伤药,那些药是乔昌引送给公主的。”

慕凌辞不冷不热的继续说道,“有一次公主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乔昌引知道后便送来了伤药,可公主却将药退了回去。乔昌引关心公主心切却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好盗用了臣的名义给公主再次送来了伤药。”

“你说什么?原来一直都是他?”

长鹤公主大为震惊,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慕凌辞在关心她,“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昌引自幼便心悦公主,可奈何公主却瞧不上他。自然了,乔昌引并非良人,不过待公主一心一意。既是痴情种,臣也不愿多事毁了他的念想。”

长鹤公主哭红了眼,质问道:“慕沧渊,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呢?”

“臣的义母乃公主的姑母,因此臣一直视公主为自己的亲妹妹。”

慕凌辞突然严肃的看向她,“儿时的公主也是天真无邪的,可不知为何,这些年公主也变得攻于算计,心也不似从前纯净了。”

长鹤公主突然大吼道:“那你呢?楼云潇出现以后,你可以为了她在冬日纵身入水,可以日日找理由去见她,可以不顾死活追去山林里把她救回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她吗?不光是你,就连曾经与我交好的那些小娘子都跑去向她献殷勤,她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凭什么能让你如此为她费心?”

她歇斯底里的控诉着种种事情,而慕凌辞却始终淡淡的看着她。“若公主依旧执迷不悟,再使手段谋害潇儿,臣绝不纵容。”

说罢,慕凌辞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颐华宫。长鹤公主站在宫殿院中,朝着慕凌辞的背影吼道:“慕凌辞!我发誓,此生绝不让她好过!”

楼府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为了楼苏两家的婚事而忙碌。傅月薇也被匆匆送去了碧缘寺,傅月薇的幼弟不久后也回到了都城,可他听闻了傅月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没脸再去楼家讨要说法了,只是私下里派人去碧缘寺给她送了不少伤药和通宝。楼云雪除了晨昏定省来给楚玉纤草草请安以外便足不出户。程书琴在某日夜里生下了一名男婴,取名为楼玄亭。从前的琴瑟轩也改名为了关雎阁,里面的一应家具陈设也都换上了新的。只不过楚玉纤说什么都不肯让楼其怀与她同住,楼其怀又是装醉又是卖惨,使尽了浑身解数都进不去关雎阁的门。楼府沧澜斋内,楼云潇给楚玉纤戴好了发套,再由无忧为她盘了个典雅的发髻。楼云潇拿起了桌上的一枚发簪在楚玉纤的头上比划了一下,摇摇头又拿起了一支步摇插了上去。“阿娘,您瞧瞧如何?”

楼云潇笑着问道。“很好。”

楚玉纤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转过身来抓住了楼云潇的手,“潇儿,明日你阿兄便要成亲了,阿娘的心事也算了了一半。你和慕将军打算何时定亲,你二人可商量了吗?”

楼云潇没想到楚玉纤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脸颊顿时一片潮红,“阿娘,您说什么呢。”

“阿娘早就知道你和慕将军的事了,这些时日他日日都来府中,瞧着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温柔似水的便不难猜了,更何况他还总是送来一些补品和胭脂给我,我就知道他必定是在讨好未来岳母。”

“他已有打算,只是他的父亲死活都不肯让我做他的正妻,并扬言若是沧渊娶了我做正妻他便投湖自尽。虽说沧渊的婚事是由忠国公和皇姑做主,可慕大夫毕竟是他的生父,我与沧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楼云潇叹了口气,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出身显赫也不能幸免。“看来此事急不得了。”

楚玉纤无奈道。七月二十八,苏容嫣十里红妆一直从苏家排到了楼家都没完,不知羡煞了都城里的多少贵女们,她们最羡慕的还是苏容嫣能嫁给楼玄翊。整条街上都洋溢着喜庆,苏容嫣风风光光的嫁到了楼家,成为了楼玄翊的娘子。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都城的小娘子们再也不登楼家的门了,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慕凌辞的身上,毕竟没成亲的就还有机会。楚玉纤对苏容嫣这个儿媳满意的不得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是出身名门的闺秀,所以与苏容嫣有着许多话题。楼云潇与苏容嫣更是从闺中密友升级成了一家人,有时就连楼玄翊都有些吃醋,从前潇儿日日都来扶光轩看他,如今确实天天来瞧他媳妇儿。还有容嫣,明明是新婚燕尔却天天带着小姑子出去玩,都有些忽略他这个做夫君的了。“容嫣,你又要带潇儿走啊?”

楼玄翊整了整衣领,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夫君,我与潇儿酉时便回来了。”

苏容嫣说完便拉着楼云潇走出了扶光轩。楼玄翊无奈道:“这娶进一个来,丢了两个心头肉,哎。”

正德此时走了过来,对楼玄翊宽慰道:“郎君,您这已经很好了,至少还能见得上。乐极天天来与小的诉苦,说慕将军如今都找不着机会见三娘子一面呢。”

苏容嫣自成婚后便时常带着楼云潇出入各种小娘子们间的聚会,楼云潇也因此结识了不少已经成婚的,还有与苏容嫣脾性相投的贵女们。今日苏容嫣带着楼云潇来了一处名为君又来的酒楼,这间酒楼据说是一位白手起家的湛姓娘子所建,且此酒楼从不接待男客,所接女客也都是在都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娘子们。能在都城之中建一个如此繁华的酒楼绝非寻常人能做到的,更何况是位娘子,所以君又来的老板娘也成了都城中最具神秘色彩的人。苏容嫣带着楼云潇走进了君又来,直奔最后面的一座楼阁而去。一进门,楼云潇便瞧见了一个凤眼圆脸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的衣着略显素朴,戴着的头饰也是都城里前几年时兴的样式,面容苍白,看上去很是憔悴。“雯灵阿姊。”

苏容嫣喊道。“容嫣妹妹,咳咳咳。”

江雯灵一咳嗽脸都红了。苏容嫣见状忙过去为她轻拍后背,满脸担忧之色,“雯灵阿姊,你怎的愈发憔悴了?”

楼云潇也走了过去,瞧着这位阿姊的皮肤干燥,口唇青紫,看着像是肺气不足的表现。江雯灵咳了一阵总算是好些了,她抬头望着楼云潇强撑出一个笑容,然后便说道:“无妨,这就是容嫣说的云潇妹妹吧,果真生得倾国倾城。”

苏容嫣拉着楼云潇坐了下来,给她介绍道:“潇儿,这位是鸿胪寺卿江泓之女江雯灵,她未出阁前与我是闺中密友,可这些年她虽住在都城却很少能与我相见。”

“既然住在都城,又为何不能相见?”

楼云潇有些疑惑。“因为,我的夫君。”

江雯灵忧心如酲的说道:“我夫君是中书侍郎曲振仝之子曲康彧,他不喜我出门,所以……若非今日婆母同夫君前往禅音寺祈福,我也是不能出来的。”

“曲康彧?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潇儿你不知道,曲康彧是曲家嫡长子,考了很多年科举都没中榜,曲侍郎无奈之下便将他送去了国子监国子学读书,可学了好些年还是不中用,所以都城里的大部分宴会都不会请他来。”

苏容嫣解释道。“原来是个草包。”

楼云潇无情吐槽,“素来越是无能之人脾气便越差,不过雯灵阿姊也算低嫁,为何会受曲康彧的挟制?”

江雯灵说道:“因为,我的婆母是沈太尉之长女,沈淑妃的长姊。”

苏容嫣气愤道:“沈紫梅仗着是沈淑妃的长姊,一向是专横跋扈、视人命如草芥,这些年曲振仝纳了好些个妾室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想来也是出自沈紫梅之手。雯灵阿姊,她可曾欺负过你?”

似乎是说到了痛处,江雯灵哽咽了一下,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缓缓开口道:“咳咳咳……自我嫁给康彧以后,婆母便日日嫌我不够体贴夫君,让我端茶递水学仆妇婢女那些伺候人的规矩。”

未出阁前她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贵女,可成亲后却成了个老妈子。“婆母还让我每日不到卯时就去准备早膳,只要她和康彧有一点不高兴便对我动辄打骂,我一直谨小慎微,可就连我身怀六甲也不能避免挨打,康彧有一次喝醉了酒回来便说我嫌弃他考不上功名,对我一通拳打脚踢,孩子……孩子就没了,当时我腹中的孩儿才六个月大。”

江雯灵说着便掩面痛哭起来。“真是畜生!”

苏容嫣气得后槽牙都快磨出血来了。“这母子俩还有人性吗?”

“曲康彧,他还侵犯了我的贴身婢女,玲珑那时已经定了亲,却遇到了这种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她已经吊死在梁上了。”

江雯灵对此事自责不已,眼泪簌簌往下掉。“雯灵阿姊,你可想过摆脱曲家?”

楼云潇问道。“婆母不会放我走的,她说即便是我死了也是曲家的死人。”

江雯灵满腹忧愁,她已经被打怕了。楼云潇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也曾受到过虐待,所以是十分理解阿姊所受之苦。若我说有办法帮你摆脱曲家,你可愿意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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