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赐婚(1 / 1)

慕凌辞面色惨白,袒露的胸口处上的白纱布重新上了药,但血还是渗了出来。“沧渊他到底如何了?”

顺帝着急的问道。陈太医令将慕凌辞的手放回了被窝里,随后起身对顺帝说道:“回禀圣上,乾阳侯胸口中箭,幸而箭并未射入心脏,应是乾阳侯躲闪时恰好躲过了致命位置。伤口处理的还算妥当,只是那伤口反复撕裂,伤势也颇重,需好好调养才行。还有一事,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单从脉象来看并无不妥,只是有些气血两虚,不过从伤口来看可以断定乾阳侯所中的那支箭上有毒。伤口周围的皮肤呈黑色,看那毒气蔓延的程度来看是剧毒。凡是剧毒必是当即毙命,无法起死回生。”

陈太医令从医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身中剧毒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身中剧毒可还有救?”

顺帝的手瞬间攥紧了,眉头拧得可以夹住一张宣纸。“圣上宽心,乾阳侯已无大碍,只是这伤还得好好调养。臣这就去为乾阳侯开些方子,臣告退。”

陈太医令拱手告退,殿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慕凌辞和顺帝,还有一直默默站在帷帐后的楼云潇。她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到底是何人对慕凌辞痛下杀手尚未可知,是阿史那科摩还是九皇子都不得而知。“楼家小娘子。”

顺帝眉头舒展开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云潇。飘远的思绪被这一声浑厚的声音给拉了回来,楼云潇垂头朝顺帝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圣上万安。”

“你这小娘子有意思,当初世澈选你为妃时你是百般的不愿,现在倒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沧渊,看来你心悦之人便是沧渊。早知如此,朕当初便不强求你嫁给世澈了。”

楼云潇心想,你当初也没问啊。“臣女心悦之人确实是沧渊,未及时告知圣上,乃臣女之罪。”

反正全城百姓都看见他俩抱在一起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也好。楼云潇说着便要跪下,顺帝却上前扶住了她。“你待沧渊情深一片,这也是他的福气。待沧渊痊愈,朕便为你们赐婚。”

楼云潇连忙行了一个大礼,“臣女多谢圣上成全。”

而此时,站在门外满心欢喜匆匆赶来的长鹤公主正好听到了此事,她原本放在门上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长鹤公主的眼眸中尽是杀意,楼云潇是留不得了。此后数日,楼云潇几乎是住在了紫宸殿,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慕凌辞。他们二人生离死别的事迹也被传出了一段佳话,忠国公对这个未来孙媳很是满意,慕丰却还惦记着长鹤公主。夜深人静,月影婆娑。慕凌辞昏迷了两日可算是醒了,他缓缓睁开眼,感觉手臂一阵酸麻。他轻轻动了动,却感觉到发丝顺着他的手臂滑落。他侧头看去,是楼云潇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可尽管如此,在慕凌辞的眼中她还是那么的美。“沧渊,你在哪儿?”

楼云潇在睡梦中呢喃道,一滴热泪落在了慕凌辞的手臂上。他费力的抬起手臂想摸摸楼云潇,却感觉胸口好似被人剖开割裂一般,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一抖把楼云潇惊醒了,她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慌张的坐起身来四处张望,却发现慕凌辞正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你醒了。”

楼云潇欣喜的望着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起身要走却被慕凌辞抓住了手,这一用力牵扯着伤口,惹得他一声闷哼。楼云潇见状赶忙坐回了他的身边,焦急的为他查看伤势。楼云潇俯下身子熟练地为他解开亵衣,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慕凌辞的胸膛。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慕凌辞一时间忘记了疼痛,他一把抓住楼云潇的手,稍一使劲楼云潇便跌在了他的怀里,在她跌入怀中的那一刻,慕凌辞将手护在了她的腰上,怕她跌下床榻。慕凌辞深情的望着她,声音低沉略带请求的对她说道:“别走,好吗?”

两人的脸近在迟尺,两颗跳动的心紧紧贴在一起。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一对恋人彼此凝望,摇曳烛光在昏暗的殿内显得有些多余。他抬起不太方便的左手搂住了她的脖颈,秀发缠绕指间,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他闭起双眼将唇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唇上。唇瓣交织,鼻尖相互触碰。挂在楼云潇眼角的泪滴在了慕凌辞的脸颊上,慕凌辞便将她拥得更紧。少焉,楼云潇撑着床榻的手用了用力,慕凌辞狠狠地吻了她一口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松开。只见楼云潇喘着粗气,双手覆在滚烫的脸颊上,眼神不敢直视他,“我快要呼吸不了了。”

慕凌辞轻笑一声,费力的想要坐起身,楼云潇也顾不得娇羞了,赶忙将他扶了起来。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这三个月来他拼了命的往都城赶路,根本无心养伤。伤口好了坏坏了好是很伤元气的,幸而有何砚名一直照顾他,才没让他死在半路上。“对了,有一个小先生,他在哪儿?”

“忠国公得知是他救了你,就把他接回府里了。”

“那就好,害我之人必定会盯上他,忠国公府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楼云潇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对他说道:“当日害你之人究竟是谁?是李世澈吗?”

慕凌辞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射中我的箭是北圣军的箭。”

他抬眼看了看楼云潇担忧的眼神,转而微微一笑说道:“潇儿不必太担忧,我素来命硬专克恶人,无论谁想害我他都别想安度余生。不过幸好,你没有嫁给他,明日我便请圣上赐婚。”

这话虽是安慰楼云潇,但确实如此,他还在襁褓时便有一位云游四方的天师为他看过相,那天师一见到他便说他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命硬克敌,父母缘寡淡凉薄。楼云潇收回忧虑的眼神,脸颊又红了起来,她娇羞的转过身子,手藏在袖子下无措地做着小动作。“那日你负伤回来,圣上便已经为你我赐婚了。”

微弱的烛光之下,慕凌辞望着羞怯娇俏的楼云潇出了神,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即便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看来你我之事已是无人能阻,那我便安心了。待我伤好便好好筹备我们的婚事,绝不会逊色于皇子娶妃。”

一个月后,慕凌辞的伤在楼云潇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痊愈,就连陈太医令都赞叹慕凌辞的恢复能力,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楼云潇为慕凌辞研制了调养元气的药,且所用药材皆是弥足珍贵,价值连城。这也得多亏了湛青儿,只要楼云潇说得上来的药,就没有湛青儿买不到的。而这一个月,顺帝软禁了沈劲风,又派了人抓了所有诬陷造谣慕凌辞通敌叛国的人严刑拷打,两方一对质,沈劲风无可狡辩。顺带勃然大怒,当即命三司会审沈劲风。顺帝没想到沈氏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对慕家动手,慕家乃肱股之臣,岂容沈氏泼脏水。若再纵容下去,只怕沈氏是要翻天了。沈淑妃连同沈绍荣在宣政殿外哭喊求情,嗓子喊哑了头也磕破了,顺帝愣是见都不肯见他们。“沈淑妃,沈太尉,圣上此刻还在批奏折,实在没空见你们呀。”

祁公公弯腰劝道。可这两个人怎么肯听他的,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喊。祁公公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这时,慕凌辞牵着楼云潇的手走了进来。“远远便听见了鬼哭狼嚎之声,原来是沈淑妃与沈太尉。”

慕凌辞冷冷的嘲讽道。沈淑妃听见了,回头狠狠的瞪着慕凌辞,而他身边的楼云潇却更让她来气。“好一对狗男女,你们一个在外算计我三弟,一个在宫里勾引我儿子,你们真是丧良心,一心想要搞垮我们沈家!”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让愠怒的慕凌辞和楼云潇都有些惊到了。“闭嘴吧!”

沈绍荣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岁,他沧桑的脸上沟壑连绵,打了沈淑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沈淑妃难以置信的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这时,宣政殿的殿门打开了。“都闹够了吗?”

顺帝的脸冷漠的能结出霜来,他睥睨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沈氏父女,“你们还有何好说的?”

“圣上,犬子无能,只是嫉妒乾阳侯年少有为,因此才错了主意诬陷乾阳侯通敌。请圣上饶恕他的无知,臣一家与国无功亦有劳,不敢奢望圣上轻判,只求留犬子一命啊!”

沈绍荣话里有话,暗指当年沈氏收留顺帝的恩德。“哼!无功亦有劳?沈劲风以断肠草毒害我朝将士,差点害得数千名将士魂断异乡!沧渊与北圣将士浴血奋战,沈劲风却做了缩头乌龟!突勒兵败,沈劲风的铠甲之上竟无半点血污,好一个副元帅!”

顺帝恨得咬牙切齿,朝堂之上有如此鼠辈实乃国之不幸。“圣上,三弟不会如此的。”

沈淑妃抓住顺帝的衣摆,妄图为沈劲风狡辩,“这一定是有人构陷他啊,圣上您明察啊。”

顺帝甩了衣摆狠狠将她甩在地上,“那你告诉朕,他沈劲风毒杀沧渊也是有人构陷吗!”

此话一出,沈绍荣和沈淑妃的脸都黑了。“这绝无可能!”

沈绍荣慌忙说道。“朕待沈氏一族向来敬重,当年沈太尉收留之恩朕一直铭感五内,所以这些年对沈氏的所作所为一直视若无睹。但沈劲风竟胆大妄为敢毒杀国之重臣,朕绝不轻饶!若沈氏一错再错,休怪朕不念往日恩情!”

顺帝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压在了沈绍荣和沈淑妃的心上。打发走了沈氏父女,顺帝将慕凌辞和楼云潇带入了宣政殿。“沧渊,你的伤可好全了?”

“是,多谢圣上关怀。”

慕凌辞的手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牵着楼云潇,一刻都不曾松开。顺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心里十分安慰。“待沈劲风一事过去,朕便邀忠国公、皇姑与楼爱卿来商议你们的婚事。”

慕凌辞与楼云潇齐声行礼道:“臣、臣女,多谢圣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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