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百花都城里,西北角靠近城门处,偏安一隅,坐落着这个小县城里人尽皆知的天地财神庙。“什么?打群架?”

大伯和春晓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对啊!我亲眼看到的”隔壁赵大娘言辞凿凿说道“说是为了替二狗子出头。把十几个壮汉全打趴下了。那个人好像你们认识哒。”

不会是花…生吧。大伯和春晓春晓今天上街买菜回来后就放羊一样把花生放出去玩了…大伯和春晓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等到两人冲到吉祥酒楼门口时,才看到,现场倒了一片人,还都是壮汉子。一个个在地面上疼的龇牙咧嘴,叫苦连天。一阵烟雾沉沉。倒下的人群中间站立的是一身灰色粗布衣衫满脸尘土的花生,和抱着花生大腿的瑟瑟发抖的二狗子。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大伯当初在街边捡到,头上还插着狗尾巴草的花生吗?当初,他可是被街道上街溜子,臭混子打的遍体鳞伤,可怜巴巴的来投靠我们的。春晓,大伯他们,当然不知道,花生本来在门口和二狗子这个小孩儿玩的正起劲,隔壁街道适时的传来了“买冰糖葫芦噢”的叫卖声。最近在大伯那里得了五文零钱的花生,终于得意了一回,大方的打算请二狗子吃糖葫芦。一文钱一个的糖葫芦还是买得起的。于是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追随着买糖葫芦的小贩跑了一条街,花生掏出两文钱买了两串,结果二狗子没吃两口,一头撞到在一个大汉怀里,把大汉买的新衣措的到处是糖汁,大汉大怒,一把提溜起二狗子,“小子,你不要命了!”

二狗子此时只能在半空中蹬腿叫唤,活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那大汉的同伴也陆续从酒楼里出来,带着一身的酒气,闯了出来。见到大汉提溜着二狗子一个劲的嘲笑。花生拳头捏得紧紧的,但嘴上还是求饶“大爷,放了二狗子吧,”“你算什么东西!”

旁边一个大汉闯到了花生前面,一拳头揍了过来,花生一个步伐没站稳,又被人从后面畔了腿,哐当一声跌倒了,反而又引来众人嘲笑。就在这时,天雷滚滚,水汽蒸腾,天空下起了细雨绵绵,一滴一滴的砸在花生紧促的眉头上,他的脸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力没办法,他现在就是一个弱者,可以被地痞流氓欺负的弱者。“老天爷,你不公啊!”

花生坐在地上指着上天大骂。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直接劈在了花生的身上,让他短暂失去了知觉。天空中回荡着巨响,云层涌动,一阵又一阵的电流瞬间在花生身上流变,内在的气息既然神奇般开始自我治愈调和,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息汇聚丹田,肌肉也开始变得有力,这是被天雷打通了任督二脉了呀。灰头土脸,脸上丰富多彩的花生,鼻孔里躺着一挂鼻血,他觉得今天他的人生实在太惨了。先是被流氓欺负,又是被天雷劈啊。人生还能再悲伤一点吗?正想着的花生,却眼看着那些流氓围了过来,准备群殴他一个人。路边看热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完蛋啦。“拳打五湖四海,脚踢霸王天,我打,打打打!嘿”也不知道是何时爆发的力量,以及他古怪的拳法路数,就其中连习过一些武艺的街溜子都被他一拳打上了树,其他人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被打的骨折的骨折,七零八落的趴了一地。这件事之后,隔壁张屠户倒是很感激花生救了二狗子,提了一块猪头肉登门拜访大伯一家子。大伯和他也客套了几下。张屠户就走了。“哎呀,花生啊,看来你还是蛮有用的嘛,今天晚上加道菜,凉拌猪头肉,”大伯开心的提溜着猪头肉左看看,右瞧瞧。把花生馋的呀口水直流,跟着猪头肉转。直到猪头肉被送到厨房,春晓命令花生休息,还从卧室里拿了三七粉,花生仰面躺在院子里摇椅上,沾了水给敷上伤药。冰冰凉凉的,花生还很是受用。晚上,一家子围坐在厨房一隅,眼看着天空中亮起了第一颗星星,大伯有点心疼的点起了油灯,按他的说法就是得省着点用。桌案上摆着一盘切的薄薄的猪鼻子肉,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油麦菜。“猪头肉啊,春晓,我能吃大块的吗?”

“花生,你别想啊,这块猪鼻子是我的,你吃猪耳朵肉,”大伯一块拍了过去,止道。“大伯,你别太吝啬了吧?这是人家送给花生的。”

一旁刚端上一小碗大头菜的春晓,插着腰,鄙视的眼神瞅着大伯。眼神刷刷的和大伯的眼神你来我往斗了八百个回合,最后被春晓的一记春晓眼刀,让大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浑身抖了一抖,麻麻胸口。“噢,”大伯舒了一口长气,把面前的猪鼻子推到了花生身边,接着直接想抢过旁边那盘猪耳朵,却被春晓移花接木,换了油麦菜,大伯大惊失色。于是,嘿嘿一笑的大伯,拿起了一米长的筷子,直接一筷子夹起来半盘子猪肉,却被春晓的筷子截胡,两人用筷子你来我往。如此你来我往,不分胜负。眼看战局难分胜负,于是春晓掏出了杀手锏,一个大大铜锣,一个木锤一敲就是“咣”的一声。终于,大伯倒下了。等到春晓回过头来,发现刚切的一只猪耳朵被花生风卷残云全消灭了!“我得猪耳朵啊!全吃光了,太自私了吧!花生你给我吐出来!”

气急败坏的春晓掐着花生的脖子,使劲摇着花生。花生一脸傻笑,没办法啊,我就是召姐姐疼爱,谁叫我长的这么帅,哈哈哈哈。一大清早的,隔壁街坊小孩刚起床就听到财神庙里头搞的乒呤乓啷响,因为当时穷的没办法了,除了大院子里头的石头桌子凳子抱不动的以外,其他的家具都拿去当了或者卖了,搞的堂堂供养财神爷的财神庙穷的叮当响。连耗子都不光顾。这不,大早上的大伯就开始使唤花生做家具了,先把衣柜和桌子修好,就连院子里种的豌豆和茄子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窃窃私语老爹在虐待童工。没办法啊,天可怜见,可悲的大伯都想拉着二胡上街叫卖,弹着一首东风破,只有门口的蜘蛛网感同身受的摇起了旋律。一定要想着办法致富啊!这是大伯自始至终认真搞事业赚钱的决心。风吹不动,牛打不动。“弹棉花噢,磨菜刀哎!”

想当初大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起码做了三百行。各种活儿都做过。于是在饥饿的驱使下,大伯拿出了当初弹棉花的工具弹花弓和一小块的磨刀石揣在口袋里,大着胆子高呼“弹棉花噢!磨菜刀哎!”

“唉唉唉,花生,太不懂道理了。跟着老爷我唱”一身仆人衣服的花生,此时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一些吃食的画面从脑袋里一闪而过,比起那些画面还是女主人的葱油饼更好。“嗯嗯,老爷,我记着呢”“哎,这位大爷家里需要弹棉花吗?本店童叟无欺,绝对实价。”

“不需要没关系,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来,天地财神庙,弹棉花绝对公道,童叟无欺噢!”

两人转悠了半天,没人接单啊,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坐在大院子里的大伯,又开始弹起了空空的弹花弓,表情低落的唱起了悠久的历史旋律“弹棉花噢,磨菜刀,弹棉花噢…弹弹弹,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来动人的歌谣,哎嗨…”正唱着情歌流着眼泪,谁料肚子不争气,大伯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叫唤了,这一叫不要紧,小妮子的肚子和花生的肚子都开始接二连三的叫唤,犹如一家大小在演奏交响乐。咕噜呱,咕噜呱,咕噜,咕咕咕~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谁也不揭谁的短。古人有悬梁刺骨,今人有悬鱼下饭,好不容易,弄到了三个红薯,还是隔壁的赵奶奶见一家三个可怜兮兮的快要饿死了,才从地里抛了吃食。那花生还算不错,被春晓和大伯指挥着帮忙奶奶家后山松土犁地。最后赵奶奶还给了菜种子。一回财神庙的大伯就命令春晓去厨房生火烧水,煮番薯。自己偷空还玩起了五禽戏。花生心里还挺开心的,心里想着至少以后不用挨饿了,有了种子就有吃的。两颗玉米种子,两个西瓜子,两三个地瓜种子,萝卜和土豆各三个,番薯藤一个。回了庙,就像小孩子过年似的,直接奔到后院松土种种子去了。任由大伯怎么喊都不听。“小种子啊,你们要听话啊,要快快长大啊,给你们多喝水,乖乖长大,多多结果。”

蹲在地上的花生把种子分别埋在土里,拿个木瓢舀了一瓢水,一点一点给每个坑里的种子浇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种子仿佛听懂了花生说的话,纷纷冒出了芽,这下可把花生高兴坏了,咿咿呀呀了起来。“花生啊,你咿咿呀呀惊讶个什么啊,过来吃饭了!”

嘴里抽着烟叶子云山雾绕的大伯,砸吧砸吧嘴儿,站在厨房门口招呼花生。今天运气好,也有花生的功劳。但大伯小肚鸡肠还是觉得吃了亏,咱家花生给人翻地怎么就没能拿到工钱?房梁上那条咸鱼翻着白眼死死的盯着下方的三个二货。“想吃我?吃啊?吃不着干着急!哼!几个二货。”

这个咸鱼是当初大伯为了励志才挂上去的,就是要咸鱼翻身的意思,可惜当年挂的太高了,要不然早下饭了。“来,花生啊,吃鱼下饭。”

春晓拍拍刚坐下的花生,安慰道。“哪里有鱼?”

“梁上!梁上安全,耗子偷不着,我们也吃不着。”

“对,小妮子说的对,这叫望鱼下饭,望一眼咸鱼下一口饭。还不咸。”

大伯的望鱼功夫炉火纯青,已经依靠咸鱼下了无数的饭,也当做吃了咸鱼饭了。“噢,哈哈,春晓,你们…就是这样吃饭饭啊。那大伯为什么不去捉鱼吃呢?”

这下子问到大伯的心病了,不说还好,一说想起了悲惨往事,被小溪里的鱼儿戏弄,最后还把袍子打湿了,一头的叶子,可恶的鱼儿居然还从小溪里跳出来,用肥厚的鱼尾巴,啪啪啪的打大伯的脸。“啧啧,花生真…直搓搓大伯的心脏啊,还给大伯全身来了个按摩。”

春晓压低声音低过头说道“我没给大伯按摩啊!”

“哈哈,当我没说,你会捉鱼吗?小镇后山就有个小溪,你要会捉,我就给你做五香鱼。”

“我会!”

花生突然举了个手,直接把大伯吓到心脏病爆发。按着心脏不停麻着的大伯心有戚戚:“花生啊,下次不要这么突然啊,大伯我有心脏病哎,小心我下次把你做成花生饼。”

“春晓救命,大伯要吃我…”一脸无辜眼神的花生,让春晓圣母玛利亚的心大泛滥。“大伯,先前花生好不容易有个正常智商了,你刚才又把他打回原形了,知不知道要培养起来很难的?”

“嘿嘿,我是老板,剥削员工不是应该的吗?”

一身铜臭的大伯翘起了二郎腿。“老板?呵呵,欺负花生,你也别吃了。”

手捏的咯咯作响的春晓,登时捏住了大伯命门,那个红薯仿佛就是春晓手中的利刃出鞘,气压万丈红尘。“别,有话好说,红薯…还我!春晓妮子,你是我老板行了吧”大伯气焰一下子低了许多,一副一切好商量的态度,两人围着桌子转圈圈,你来我往的较量着。一旁的花生居然还在拍手欢呼叫好。“红薯接着,花生快跑!”

说着说着春晓以一个非常绚丽的幅度将红薯以物理抛物线抛出。然后,春晓拉着花生的手一溜烟儿的逃跑了一首《only you》 歌曲悠然传出。只见大伯急得像螃蟹一样,上下挥袖大喊道:“不要啊”大伯顿时就像足球场的守门员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既然在半空中做出了芭蕾舞旋转的高难度动作,徒手接住了足球,啊,不,是红薯。天地财神庙旁边就是城门,出了城门翻过一座山就有一条小溪,夏季还是很凉快,以前有时候天一热,爷两个就搬了折叠的胡凳和小桌,再摆上一大盘西瓜,坐在小溪边,凉风习习,避暑嘉地。小溪里的春晓正背着小篓子,带着花生在石头缝里找螃蟹,不一会儿还真就抓到了几只。春晓吃惊的看着一旁的花生两只手就像机器一样,刷刷刷刷不停的往他篮子里头扔螃蟹,还又大又肥。“看不出来啊。花生,你简直就是我家的小福星,以前捉螃蟹还会被夹手,你怎么做到的?”

在水里摸了一手河床淤泥的春晓拍了拍手,一脸纳闷。但转念一想,既然他有这个特长,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他好了。“放心,花生你好好捉啊,顺带多捉点鱼,我春晓不会亏待你得,回去就请你吃最大个的螃蟹。蒜香螃蟹,红烧螃蟹,清蒸螃蟹,炸螃蟹,炒螃蟹,你要吃哪个?”

“通通来一遍。”

嘴馋得流哈喇子的润铭不顾形象的大叫着。“你做梦!”

一个巨大的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春晓背后,明明是个丫头哪来这么大的的力气。一锤子下去,土地立时被砸了一个大坑。接着,一个特小号木头锤子直接在花生头上敲了个大包。为了庆祝花生的来到,让他们咸鱼翻身,让他们有了好日子,能吃上饭了,当然,前提是花生捉了一桶的鱼,留了两条鲤鱼下酒,其他的大鱼都拿去了集市卖了不少钱。当然,钱嘛,这次又被大伯拿走了,在花生和春晓的据理力争下,大伯只好把他们的辛苦钱还给他们,这次掌家的换成了春晓。“大伯真是抠门小气到家了,这回,花生,我春晓掌家,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哈哈哈”春晓得意洋洋的提起来看着手中的钱袋,觉得钱袋此时都在大放光彩,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耀眼?咦?在和讯的阳光下,微风吹拂,樱花树开放的如此灿烂。树下花生的眼睛一刹那间,是那样的深邃,就像能洞察人心,洞察万物,赫黑色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春晓得倒影。“你得眼睛真好看,比天上的星空还要耀眼。就像…秋水伊人,如梦之初。”

梳着好看的双丫髻的春晓,一身绚烂的粉色搭配玫红的衣衫,微红的脸颊,好看的杏眼,朱红的唇儿,在她唇儿半开半启间,前财神润铭既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就在润铭神君流落人间的时候。此时,祥国国都的顺天府府尹大人正在头疼。京都七皇子遇刺,天下间也到处张贴了皇榜,悬赏百两黄金,寻拿刺客。而四处寻找遗落凡间的天书的努莞神君正寻找线索,“润铭君,希望你的凡身肉胎千万不要出事!”

另外一边, 因为花生给他们家带来了生活的期望。所以两爷子决定给花生庆祝放烟花。爷俩个拿着快板敲敲打打,撒了无数花瓣。“这是烟花?”

呆若木鸡的花生,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眼前的场景,他只是失忆了,也许有点撞坏了脑袋,但也不是傻到连烟花都不认识。“嘿嘿,花生啊,你变聪明了啊,都知道这是烟花啦。”

大伯毫不吝啬的说出了这个有点小小可耻的话。“铛铛铛,花生,这是我为你而做的庆祝烟花大炮,此大炮身高一尺。这大气,绚烂的烟花完全为你花生而量身定制噢。”

欢天喜地的春晓搬出了她最近的杰作,一身油光可鉴的红木大炮,最近吃的好了点,昨天卖了鱼,又做了椒麻鱼,一大早兴致勃勃,所以就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又是调试又是抛光。“好啊,好啊!春晓真好!”

花生跟小孩子似的连连拍手叫好。有了旁人鼓励,虽然还在实验阶段,但耐不住自信心爆棚,小心翼翼的打开火铳点燃火线,急忙躲开。“滋滋~”声不断吐着火红的芯子沿着线上传来,大家都捂着耳朵躲到一边等候春晓节奏的降临。这一点不要紧,好嘛,威力强大,一炮直接打到了天上。顺带后面炸了堂,原地爆炸。“嘣~”在一片氤氲雾霾中,地上得火光忽明忽暗,黑色的烟雾缭绕在整个院子里,旁边被崩坏的木头栅栏上火星子还在。“咳咳咳,要命啊,小妮子,你搞得什么呀?”

大伯满脸灰黑的坐在地上,捂着鼻子。“咳咳,我也不知道威力这么大,明明只是个木头玩具,难道…我里面的火药用量太大了?”

被呛得连连咳嗽的春晓一脸漆黑。“哎,大伯,花生呢?”

再瞅一眼花生,他已经机灵的遁土了。脸朝土,背朝天。“嘿,这小子还挺聪明嘛。”

大伯顿了顿首,拍拍浑身被烟火熏成了腊肉的衣服道。“听说了吗?天地财神庙炸了?”

“听说隔壁二狗子家的小狗都被炸脱了毛,飞到天上去了。”

啊!这神奇的炮弹啊,犹如长了一双装满了摄像头的眼睛,这炸弹在天上巡视人间,心想:我该落哪儿呢?寻思着前方有个大鼓,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的几进大房子看着挺不错的,于是,炸弹45度掉转了头,往县衙去了。只听到天空中“咻”的一声犹如千万只箭矢同时响动的声音,然后又“嘣~”一声完美落地,直接把百花都城的县衙炸开了花。话说,百花都城县衙里面有位自许青天大老爷,落日五湖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铁面无私包无常说的就是这位包县令。“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要暗害本县”俗话说的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可怜的百花都城的县令被炸的面如黑炭,头发炸毛。下面的衙差都暗道,这县令也是倒霉,上次出街头上被砸了个大包,这次坐镇县衙,也被砸了,啧啧,咱们这位县太爷真是…运气太好啦。“歹,捕头,你们把这个扔炸药的小贼给本县缉拿归案!捉不到此賊,你们也别回来了”包县令一拍惊堂木,嘴里冒烟的说道。“得令。”

一众衙役抱拳行礼,带上警棍出街去了。最后,在左右好邻居的检举下,大伯一家三个一溜串的被逮捕归案,由于百花都城县衙是个清水衙门,连手铐都没有。直接拿着绳子串了回来。“你身为衙役,为什么你也被捆起来了,”只见前面的衙役自己也被捆了起来站在排头,县大老爷包大人,一脸不解。“禀告县大老爷,我和嫌犯花生玩骰子输了…”“混账东西,本县叫你拿人不是拿你自己,还不快滚。”

县大老爷,坐在红木桌案后方顺了顺自己被炸的面目全非的乌纱帽。“说说,你们这几个刁民,为什么要炸县衙,本县可不糊涂,最近天下张贴了皇榜,说七皇子被刺,另外还有江洋大盗来本县作案。”

“花生,小妮子,这个县令就是个糊涂官,等下看我眼色行事啊?”

大伯歪头小声嘀咕春晓惊奇的看着大伯,眼色形势?你打算怎么形势?花生:行驶是啥?“成何体统?交头接耳做甚?我看你们三个刁民十分可疑,说,是不是那大盗同伙?”

包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人,我们可是良民,”春晓一听那还得了?这妥妥的安加罪名啊,又是一县太爷,民不与官斗。“县大老爷,小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盗贼啊!”

春晓不断给大伯睇眼神:大伯,这就是你的看眼色行事?大伯眼睛一直示意看向衙门外头:就知道进来没好事,春晓啊,大伯我好难啊,我想逃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坏官官,坏老爷!嘻嘻”大堂上直接大骂的花生,嘻嘻哈哈。“本老爷可是青天在上的包无常,你这小子敢骂本老爷坏官?!哼!”

包无常发了威,一拍惊堂木,周围的衙役就大声唱着“威~武”。“坏官官,大伯,我们逃吧”花生看情况不对,拉着大伯和春晓就跑,还没跑出县衙大门口就被衙差拦了回去。大伯仰天长叹,民不与官斗,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逃离县衙,呵,当我县衙无人?”

县令冷哼道。“说吧,大人,想要多少钱?”

大伯直言,从身上掏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一摊开,只有一两银子和一些铜钱。“大胆刁民,敢…敢当众给本官贿赂?好好好,众衙役,给本老爷打!各赏***板!嘿,上头要本县交差,正好拿这几个不低事的混账上去。”

县太爷八字胡一翘一翘的,死的上下翻飞。算着帐呢,你逗我呢,就一两银子还想当众行贿?本官就这么不值钱?众衙差都看着呢,你这刁民还想让本老爷乌沙掉落不成?幽暗昏黑的监狱过道,只有几个小小的窗口透出白色的光线给出照明,明明是白天,却犹如在阿修罗地狱。一盏盏诡异的灯火,在监狱的贴墙而立的烛台上,被一阵风吹的上下左右摇倚。监狱里沉重的脚链拖地声由远而近,是不是传来审讯犯人差役的谩骂,和犯人传来的惨叫声,着实把春晓吓的不轻,连连躲在强壮的花生身后,拉着花生的衣角前进。“牢头,来人了,几个不开眼的惹了县太爷,被当做强盗同伙关了进来。女监就两个牢房,人满了,又是一家子。”

“什么?昨日里刚关押了个恶匪杀人越货,州府下令明日就要问斩。他们进来…哎…又多了祭天冤魂噢!”

牢头大爷多少有点惋惜,看着眼前的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因为一家子都看起来都是良民。这年头,良民不容易,包无常这个糊涂蛋不知道关押了多少良民。为了钱财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小刘,他们是不是没给孝敬钱?”

“牢头,这倒不是,他们既然当庭贿赂老爷,老爷面子上挂不住…”“孝敬多少钱?”

“一两十五文,牢头,您说他们一家子是不是不太聪明啊。”

“嘿嘿,小刘啊,看多了就看淡了,这世间事风水轮流转,谁也别说谁不好,稀里糊涂过日子也是好事。”

牢头那混浊的眼神里早已经参透了红尘万丈,这监狱大牢里,时常上演着生死离别。“大伯,他们说的什么啊?我们不过不小心炸了堂…”春晓一双好看的杏眼此时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大伯看着春晓的表情,其实内心煎熬不已,要知道该不冲这口气,该私下给钱。“春晓啊,没事,他们说的都是吓唬你的,说不定关几天就出去了。”

“呵呵,出去?你们啊,别想出去了,炸县衙,罪名如同谋反之罪,今日州府飞鸽传书,你们明日和江洋大盗一同问斩!”

满头白发吸着大烟斗的牢头,拍了拍腿脚上的灰尘,坐在一隅的桌子旁,桌上满是花生瓜子。又往眼锅子里头加了烟丝,点燃,那烟就飘出了天外。“不能…不可能…小民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怎么就能问斩了呢?”

春晓双手死死的潜在牢房的木头栏杆上,指甲在上面深深地划出了痕迹。“牢头,您是不是看错了?我们怎就造反了呢?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啊!花生…”大伯咯噔一下醒了,刚才还在盘算着他的私房钱,这几天花生打工为他赚了些银子,本来打算未来过点好日子,现在全没了。“不可能看错,我在这监狱几十年了,这命令州府华城下来的,州府正在捉捕大盗同伙,你们啊,替死鬼噢!”

牢头深知县大老爷就是个糊涂官,当年也是买官上来了,办了不少糊涂案,草菅人命的事…为了县衙业绩,既然让他们三人顶替了江洋大盗的同伙。“花生,他知道什么?大伯,明天就是我们的祭日了,我还没嫁出去…”恋影自顾的春晓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本就没上过私塾,就是乡下小丫头,更不可能讲出什么大义的话来。“我知道,花生知道,大伯和小姐姐都不想死,花生也不想死。花生不让你们死。”

花生犹如三岁孩童般的智商,更让两人感到绝望。大伯看看花生,看看春晓,自己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对面牢房里那个浑身是血,肌肉纵横头发崩乱的壮汉,被几条铁链栓着,看不清面目,那几条铁链被他的大力撞的当当作响,把这边牢里的几爷子吓的不轻。“给口水喝,老子的断头饭呢?”

一个胆小的衙役,送了那个江洋大盗的断头饭后,像碰到极其可怕的物什似的,头也不回的跑了。那大汉满脸横肉,只一瞪,就让这边一家三口胆战心惊,纷纷别过脸去,不敢对视,大伯一直口念阿弥陀佛…一只金色的千纸鹤飞到了监狱悠长的甬道,顺着一个个火炉开路,直到,飞到了花生的手心,花生立马就变得神情凝重起来。“祁连润铭,醒来!醒来!”

犹如天籁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一阵灵光一闪,仙鹤点了点润铭的额心,润铭浑身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里的术法被仙鹤激活。或许是因为即将被砍头了,上天眷顾吧。润铭的心海被荡起了涟漪。一层层一圈圈,心海里,被枷锁锁住的祁连润铭浑身犹如从地狱烈火里出来,想要释放枷锁的心声越来越清晰。从天庭被打入凡间,被封印了术法,而被咒文写满的金黄色的枷锁就是“结”,只有打开这个“结”才能恢复术法。如梦似幻,那金黄色锁链层层打开通往彼岸…滴,滴,滴,是水滴的声音,不断的出现在润铭的脑海里,祁连润铭的前世,青灰色犹如水墨画的祁连山脉上空,一个手里拥有着红色彼岸花,白色的睫毛一扇一扇,琼雪色长发红唇的好看男子看着他,一片混沌中站立在金色莲花中的华服男子绝世而立,眉心的竖立菱形红色标记格外耀眼。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开出一朵金色莲花,“润铭,快觉醒。我是你的前世,华裳”上古神明诞生的时代,流传着许多的传说,而有的神明法力太过强大,经过万年流转,厌倦了作为大神灵的荣耀,反而羡慕起天宫里的小神仙。不老不死就真的好嘛?与地狱的幽暗势力战斗到最后,身受重伤的华裳脱去了金身的护佑,消除这一世的记忆转而投胎转世为人,又从凡间修仙到了天宫终于做到了财神这个闲职。华裳自然觉得美好,可以俯瞰人间花钱的快乐。小孩花了一文钱买到糖葫芦的快乐,两文钱可以买一个烧饼,一个大大的绿豆糕。可以体会到夫妻的家长里短,买了一只板鸭全家吃的喜气洋洋。过年了,人们买到鞭炮,爆竹滋意燃放的幸福。而那股子幽暗势力,从地狱里爬出来得“恶”,来到了湿寒异常的夜忘川附近的北荒之地。建立自己得势力,没想到遇到绯帝从天而降,被黑幕军团杀的片甲不留。自此,天上人间地狱开始又一轮新的洗牌。“祁连润铭,快醒来。”

这熟悉的声音在召唤自己,感觉到头疼欲裂的润铭在监牢里痛苦抱头,看到在地上打滚的润铭,两爷子都被他吓的手足无措。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法回音,只能求牢头找医生,可牢头叹了口气,入了监狱,就连平民待遇都没了。瑶池里的远古上神聚会,女娲璞玉,一直清冷的长清殿,殿外的樱花树,小道童,祁连山脉道场,元始天尊,广寒宫和努莞神君的琴阮合奏。努莞神君那好看的眉心,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和他在广寒宫里饮酒做乐的场景历历在目。“努莞…是谁?怎么会有那些画面”一桩桩一件件就像电影片段快速的冲击着花生的大脑。在南天门外,罪仙台上,润铭浑身被雷电击中所受到的天罚犹如再次谨受,每一道电击,每一道雷霆之怒,诸神之怒吗?“星海树被盗,是你的责任!”

“华裳神君战死沙场是真的吗?”

“不要,金灵儿…他们骗你的,诸神陨落,我没有战死,我回来了”“恶,虽然死了,但你们这些天界之人,通通不得好死,一群伪君子,害的我母妃仙逝,吾绯帝誓要你们血债血偿。”

“华裳神君,灵儿想在长清殿里住一颗大大的樱花树,等樱花盛开时,我们就做樱花酒,可好?”

……那许许多多的无数的声音就像驱赶不走的幽灵,撞击着祁连润铭的心房。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回忆,让他不要忘记过去。或许他还是觉得做花生这两年是最好的,陪伴着春晓,大伯一起度过春夏秋冬,虽然不是活的富贵,可是日子是那样的悠哉游哉,不紧不慢。渴了,财神庙后院的井水,是那样甘甜。饿了,大家就勤快点去河里钓鱼,养点小猪仔,做点杂活,换点工钱。即使财神庙里头什么都没有,但是,这是他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我,是,祁连润铭…元始天尊亲自送上天庭的财神爷。最终,花生在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中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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