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二月,云飞带着一位侍从就去了县城。
他在镇上的学堂挂名,所以是拥有科考的名额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科举,试题也与曾经做过的大同小异,虽然记忆已经有些久远,但是看见熟悉的东西,总能有些本能。 再加上原身的记忆和他不曾偷懒过的努力。 在放榜时,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童生。 府试在四月,从镇上到州府需要大半个月,所以他回了一趟家。 跟三位夫人道别的同时,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首先是见了木生,交代他,“田里的事情,你偶尔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好做,然后工坊那边也要盯紧。 一般的事情管事们都可以处理,有需要找你的时候,你再斟酌着拿主意,如果拿不定,就到白府问一下你杜嫂嫂。 别的事也没什么,基本的我都安排好了,桂花有孕在身,你多陪陪她。”木生闻言郑重地点头,“大哥你安心考试,家中有我呢。”
至于妻子怀孕,他自然也是高兴的,最近都有陪在她身边。 “娘子的胎也有三月了,若是村里忙起来了,我就带着她回老宅住一段时间,也方便照看。”
“嗯,这样最好,村里婶娘多,也能上门唠唠嗑,这事你们夫妻俩决定就好。”
至于杜青柳三人,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家里有仆人,有奶娘,又有邓小娘在,孩子们已经有足够多的人照看了。 她们已经沉沦在了孩子们的可爱中,天天都挺快乐的。 有时还会交换着带孩子玩。 张杜鹃现在的情况也已经好转,不再跟眼珠子似的看着淼淼。 偶尔也会跟露露和清晏换着抱。 小儿子没有取小名,一直是叫的大名。 到底是男孩子,云飞想把他养得刚硬些。 在古代,男子若是不能顶门立户,苦的就是他的家人,环境如此。 ……… 三月初的江州,正在下着绵绵细雨。 路过城内的荷塘时,能看见两边生长着的翠绿柳树,还有漂浮在上方的各种船只。 以及悦耳的阵阵琴音。 驾车的李森笑道:“老爷您看,这不愧是江州府城,文人才子就是多啊。”
云飞也在看外面,风景确实是美的。 大府城,路面都铺有青石板,街道也打理地很干净。 百姓们的衣着面容也比他们那个小县城的看起来要好。 到了城中的客栈里问,毫无疑问,即便还有半个时间,该来的学子,大部分都来了。 每三年一度的这个时候,基本都是没有空房的。 不过城里有些家里有多余房间,又想趁这个时候挣点银钱的,基本都会把房间租出来。 也有那些空的宅院。 所以确定都没房后,他们直奔中人处。 然后经过介绍租下了一位独居少年的两间偏房。 少年叫孙世安,家中长辈出了意外都去世了,只剩他自己生活,平时都是打打零工,偶尔把房子租出去,才挣够自己的日常开销。 不过日子过得很清贫就是了。 房子不算差,整理得很干净,所以云飞还是很满意的。 每天就待在院子里温书,李森做好饭菜时,他都会邀请孙世安一起吃。 他清晨出去干活,白天一整天都不会回来,到了晚上才回,所以只有晚饭能喊他一起吃。 因为云飞已经看出来了,少年每晚回来的时候都是饥肠辘辘的。 可能白天有吃饭,怕干活没力气吧,而晚上则是硬撑着,能省一顿是一顿。 即便有时候他回来的很晚,锅里也会给他温着一份饭菜。 孙世安本想退他一些房钱,但是他没要。 饭菜就当是用了他家灶房的回礼了。 毕竟灶房,他并没有加收费用。 不过柴火,调味料之类的都是云飞买的,原本的灶房里,只有少量的盐和不多的柴火。 是他们来了后,这个灶房才有了烟火气。 四月初三这天,终于开始府试了,随着几声铜锣声响起,各地童生排队进入。 在门口,脱去外衣鞋袜检查,还有带的书箱等。 看到云飞进去后,李森才架着马车回到孙家,等三日后再来接人。 三月中旬放榜后,榜上有名的云飞通过的府试。 接下来还有明年三月院试,考过后才是秀才,再后面的进京他就不去了。 所以放榜后,主仆二人辞别了孙世安,退了房后,马不停蹄赶回三水镇。 此时家中的三个孩子,还不足岁,只会满地乱爬。 ………… “看爹爹给你带了啥!”
云飞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就是开心地提着两个大包袱到杜青柳的房里。
果然,不出意外,三个宝宝都在。 天气逐渐炎热,而屋里当初都是铺了木制地板的,所以在地上铺了块油布让孩子们坐着玩。 小孩子有伴就快乐。 杜青柳三人已经听到下人禀报了,此刻正迎上来为他更衣。 “夫君此行还顺利吗?”赵宝珠更是心疼道:“相公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基本时间都在路上了,肯定是瘦了些的。 张杜鹃就着下人端来的水盆洗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所以说,难怪古人喜欢三妻四妾。 这一回家一屋子娇妻侍候,能不快乐吗? 至于那些女人的斗争,指不定男人还是享受的。 云飞却觉得挺累的,一颗心要分三份,就连口味都要记三份,还有生活习惯等等。 不过家嘛,就是这样的。 他换了外衣,又擦了脸后才道:“府试也过了,名次也很靠前,在十六,等过了年就要出发去参加院试了。”
“真的?相公你真的太棒了!”
“还好吧,现在还不是秀才呢。”
就算是这样,其他人也很激动,毕竟起码有了考院试的名额嘛! 并且她们对云飞有股迷之自信,心里认定他肯定可以的。 到时候,先不说身份带来的便利,光是秀才能免的人头税就能省不少了。 说到这个,云飞就有些叹息了,其实比起蓝星古代秀才能免的田税来说,这点子人头税还真不值当什么。 只是苛政太多,一点甜头就足以让人们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