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禀报给我,倒是你自己迷糊起来。”
“是不是怀孕怀的人也傻了?”
谢昭昭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才傻了。”
云祁笑声愉悦,也不和她斗嘴,低头亲她额角:“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已经让沈百万传信给玄明,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可查的。”
“周王在闵州白鹤山庄养伤,而后闵州马场就驯出一匹针对你的马来,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那位皇叔啊,从来贼心不死。”
“我也不想等玄明查邱子阳了,我打算最近就筹备动手。”
“……”谢昭昭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有出什么事了吗?”
“嗯。”
云祁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昨日吧,宫中忽然传出消息,皇爷爷拨了一笔银子给邱子阳,要在京郊修一座白云观。”
“说是选定的地方是九州龙脉,道观修在那处为镇守龙脉,耗资巨大,不但大兴土木还请了许多得道的修士,弄的声势浩大。”
“那一笔银子原本是用作冀北军资的。”
“皇爷爷让户部直接拿给了邱子阳,还让户部现在重新给冀北筹措军费。”
云祁深吸了口气:“连年征战,如今才不过休养生息几年?朝中国库空虚,所有的银子都是钉对眼,刚刚够用,户部去哪里筹措?”
“便是抄几个贪官污吏的家,也未必能筹措出冀北的军费来。”
“冀北之外便是突厥人,没有军费,拿什么抵抗外敌。”
“而且修道观镇龙脉只那一笔银子不够,这道观后续还要用到许多银子,到时候又要去搬哪里的银钱?”
“昨日父亲听说此时,想入宫劝解,但唯恐激怒皇爷爷弄巧成拙,到现在还未入宫,一直在与东宫三师和朝中重臣商议办法。”
云祁的声音泛起几分冷意,“皇爷爷是老糊涂了。”
“嘘!”
谢昭昭连忙抬手,捂住云祁的嘴巴,“别乱说话,谨慎些。”
云祁把谢昭昭的手拉下来捏在掌心,“我知道,这不是在床帏之间,只你我二人么,自然是没有顾忌,若是在外头,我断然半个字都不会提。”
“嗯。”
谢昭昭认真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更要小心祸从口出……对了,你打算从哪里动手,邱子阳?”
“自然是。”
云祁亲了亲谢昭昭的手,冷笑一声,“他既要说镇龙脉,那我也便说镇龙脉,这世上难道只有一个邱子阳能掐会算,知道龙脉所在吗?”
陆景荣号称神仙子,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的精熟程度,若这天下他要说第二,无人敢说是第一。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邱子阳,又怎么可能有陆景荣那般本事。云祁前世曾温养潮音竹,当时先出现的老者他并不知晓身份。但后来经过谢昭昭提起铁甲兵人的背后主谋,云祁便把那个谢昭昭都不曾见过的摘星先生,和当初第一个叫他养潮音竹的人对上了号。陆景荣虽然年纪轻轻,但能耐本事甚至在他师父之上,以他的本事对付邱子阳当无问题。云祁再在背后支持,推波助澜,事情便好办得多。“乖乖睡觉吧,好好养胎。”
云祁低头,啄吻谢昭昭唇瓣,“你昨晚肯定是没睡好,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睡不好白日里都没精神。”
“外面的事情我去办,你能帮多少帮多少,帮不到也没什么,你和孩子稳妥,我就能安心处置一切,嗯?”
谢昭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这就去吧……白日忙碌也要注意吃饭休息,空的时候站起来活动一下,免得身子僵硬难受。”
云祁笑着应了声好,却又打趣地说:“若是僵硬难受,这不是有昭昭替我舒缓么?你的手法真的很好,我试过一次便爱上了。”
“这双手、这小嘴、这整个人,总是叫我喜欢了还要再喜欢。”
谢昭昭听出点暧昧的意思来,一把推开云祁:“别油嘴滑舌了,赶紧去办正事吧!”
“好。”
云祁笑着起身,把被子拉过来裹在谢昭昭身上。他走出了垂挂珠帘的月亮门,谢昭昭听到他交代李嬷嬷,今日给谢昭昭准备什么食物,仔细照看,还说要注意谢昭昭昨晚没睡好。谢昭昭不禁感慨,云祁啊云祁,当真是一人顾万事还游刃有余。这个人真是太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