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
“特娘的,居然被女人打了嘴巴子。”男子愤怒说,将酒杯排到桌上,仍是不解愤气。“这位仁兄,看你气场不凡,不知因何事动怒啊?”
流芳上前同坐。
那人打量一下流芳,收口才道:“你是哪来的,滚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子喝酒。”流芳仍是不动,毫无畏惧,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图案,才道:“道友,可有这东西啊?”
“嘿嘿,道友请了,我是宇文卓,道友要这东西作甚?”
宇文卓本来也想这几日安分点儿,奈何今晚居然被那个什么狗屁“宗主”打了一耳光,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替别人干活,还得受他们鸟气,想到这里宇文卓便再无忌惮。
“实不相瞒,在下听闻此丹能助人快速提升修为,这才多方打听,寻到了道友。”“哈哈,那你可问对人了,”宇文卓拍拍流芳肩膀,想了想正好借此弄点酒钱,要讹诈流芳一笔才行,这才道:“这东西最能助人修行,只是这…” 沈舠回到凤凰楼,又觑了眼苏石,发现后者仍在安睡,这才返回房间。她今日冒险会见不夜等人,想知道是谁夜袭了杨家,果然如她所想,是不夜属下势力收纳的一个此界的人,沈舠不由有些担忧,想着:“没想到,我两宗已经人手不足,到了需要吸纳外族人的地步。三千英雄,到现在又剩下了多少?”
翌日清晨。 沈舠去看望苏石,才发现后者连同若缺和闻人未一同出了门,沈舠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与子娴和皎月等闲聊,知道了苏石三人回来,沈舠连忙出来在楼上观望,才知道他们三人绑了一人,正是那宇文卓。沈舠忽然气得牙痒痒,想着之前就告诫过这些人要收敛些,怎么如今还被人绑了来。 苏石三人押着宇文卓来见大家,此刻道衍、百里秋容等人都在场,沈舠人还未到,目光先到,冷眼盯了一下宇文卓,后者有些惊讶居然在此见到神刀,心里会意。 “沈姑娘,此人手里有血丹。”
盯了一眼若缺,沈舠才不以为意,疑问道:“如何知道此人与血族有染?”
“啊,对,那什么丹,我根本没听说过啊,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
宇文卓附和辩解,
苏石想了沈舠的话,他只知道是流芳给的信息,而且流芳也确实从此人手中拿到了血丹,只是曾答应过流芳保守秘密,他这时拿出血丹,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那宇文卓见苏石手中有血丹,一时哑口无言,霎时回想起昨晚,那个趁他喝酒搭话的男子。沈舠见有物证在,她也找不到理由开脱,冷瞥一眼宇文卓,她便回了房。 审讯一番那宇文卓,虽然他没说出什么有用信息,但若缺等人也知道此人重要,肯定知道血族不少事情。 苏石来见沈舠,后者却要查看他的伤势如何,苏石伸展拳脚,边道:“无事,我已经好了,咳咳…”见他明显伤势未愈,沈舠示意他到一旁坐下,替他把脉查看伤势。 “肯定是之前围堵那个宇文卓的时候…” 沈舠抬首示意他止住,又过了数息,才道:“无大碍了。”
苏石方才见沈舠认真为自己把脉,这些天沈舠照顾他,这些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这时道:“沈姑娘,之前将你错认为故人,还请见谅。”
“无妨,听你说来,那位姑娘倒还与我相似?”
沈舠说着沏了茶,推给苏石。
苏石无心喝茶,道:“很好的人,可惜,她已经走了。”“苏道友,沈某失察了。”
沈舠抱歉说,苏石见沈舠与文秀秀相似,一时竟有不吐不快的感觉,他道:“她跟你一样,总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苏某先告辞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苏石还是将后面的话打住,连忙就要离去。
“苏道友,如果当我是朋友,有什么想说的,不用太顾虑。”沈舠望着苏石背影忽然说,她不想苏石心里落下病根,但又不能无视他们两人的身份。
当晚。 “阿发,你在屋里等着,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沈舠本打算冒险去会见不夜等人,她刚一出门就见着夏瑾带人出现在凤凰楼,若缺和苏石等人都发现了他们。沈舠明白过来,这夏瑾是专门来替她打掩护的,一会她便趁机溜走。 “什么人?”
见到夏瑾,道衍和若缺两人连忙下到楼下,闻人未这时发现那宇文卓竟然跑了,他和苏石连忙追堵。见此时机,夏瑾出手几招杀向道衍,随后佯败引走道衍两人,沈舠趁此机会连忙开溜,来到凤凰楼楼顶。 “看够了吧?”
沈舠早就知道此人在场,而且偶尔就会来这里一次。“可恶!是魂术。”
流芳想着,随即挣脱逃走。
神刀见流芳逃走,她霎时追了出去,出了风泽城不远,一处林子里追上了流芳。她一掌将流芳打到地上,这时才缓缓落到他跟前,边道:“你能解开魂术,你是血魂两宗的人?”神刀此刻发出魂术威压,没想到流芳竟然顶着威压起身,边笑道:“是,也不是。”
神刀见此人竟然懂得化解魂宗秘术,她一时动怒,祭出宗主令,只见流芳霎时双膝跪地,再难起身。
“你是魂宗的人,为什么帮助他们?”沈舠不明白,据消息正是眼前这个人帮助苏石他们抓住了宇文卓,这在她眼中就是叛逆。
“呵呵,魂宗宗主令,好大的官威啊。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好歹我也是前辈。”流芳倚老卖老,提议说。
沈舠不吃他这套,走动边说:“你是魂宗哪一任弟子?竟然帮助敌人,难道忘记了两宗的使命了吗?”流芳先是大笑起来,随即沉声道:“你认为一个强盗杀了你的亲人,那你就要去杀其他人的亲人吗?什么狗屁使命,什么拯救苍生大道,不过是给自己那龌龊的行为找个借口。”
“放肆!”
沈舠发怒,宗主令威压大了一倍,流芳此刻被压的匍匐在地,她继续道:“你有什么资格论断两宗?”
“好,好,我没资格,能不能先放我起来。”
流芳此刻难受至极,他害怕这个沈舠动真格。
“给我一个理由放过你,不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沈舠眼里容不得沙子,这种背叛宗门的人就应该处死。
流芳无奈,想着很多理由,道:“六百年过去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拿到足够的力量,而远方的故乡不知还在不在。”流芳说这话就是想让沈舠衡量如今的处境,与其毁灭一个鲜活的世界,以此拯救一个濒临灭绝的世界;倒不如珍惜这个鲜活的世界。哪知沈舠不为所动,冷道:“这不是理由。”
威压让流芳难以承受,承受这威压需要消耗大量魂力,他可不想就这么被耗死,连忙再给出一个理由,道:“花了六百年找到了两个古神,现在还剩下一个尚不知所宗,真要集齐全部力量,那又是何年何月。”
“正因为如此,尔等才更应该齐心协力,共图大计。这也不是理由,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想再听你啰嗦。”
“且慢!徒弟媳妇,快放开我。”
这话一出威压霎时不见,流芳暗叹还是这句管用。
“你什么意思?”沈舠反问,她见苏石修为提升迅速,功法似乎又大有来头,早就猜测是有人在帮助苏石成长,她问出这话其实就已经确认流芳在帮助苏石。
“还用我多说吗?你们都拜过堂了,别跟我说你还想耍赖啊。放心,只要你不动我那徒弟,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流芳反将一军。
“你!”沈舠气得不行,她没想到流芳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随即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背弃两宗使命?”
“打个赌吧,我不否认你,你也别强求我,看看到最后哪一条路才是正道。”
流芳提议说。
沈舠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心里却是想着之前在圣灵殿也有族人曾有类似的想法,她也有些犹豫,不知哪一条路才是正确的。 “沈姑娘,你回来了。”沈舠刚要推门进去,苏石出现问候,她忽然想起方才流芳的话,她一时竟有些羞怯,只是戴着面纱看不出来,应了一声“嗯”连忙躲进了屋子。 “奇怪,我有这么可怕吗?”
苏石低估一句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若缺发现皎月不见,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些日子确实没怎么注意她。 “我没什么印象,不知道皎月发生了什么。”苏石说着,百里秋容看了看屋里几人,有些顾虑,但还是说道:“你不是在外面就是躺着,当然没印象。可是,前两日,我其实就发现皎月气色不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听此若缺有些懊悔,这几日忙着追查血丹的事,忽视了皎月的感受。“各位,皎月她应该走不远,希望大家帮忙找找。”
“我往城东找。”
“那我往城西吧。”
苏石接着闻人未说,随即众人陆续离开。沈舠暗笑机会来了,这才避开动身寻找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