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怎么都没有想到林念念会忽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她被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林念念这又是戏精附体了,她不想陪她演戏,但她却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她抽都抽不出来。“姐姐,对不起,今天晚上,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是不原谅我,我跪死在这里!我永远都不起来!”
“我知道失去了小深,你很难过,我也难过,我总觉得,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深,所以我想帮你找一个依靠,才会有了今晚的事情。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好心办坏事,姐姐,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林念念,我们现在不是在拍电视剧!”
唐苏实在是懒得应付林念念,“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盛世白莲花!”
“姐姐,我没有!我是真心乞求你的原谅!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
林念念可怜巴巴地啜泣,仿佛,唐苏对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想到小深的惨死,唐苏真想一脚踹烂林念念这张恶心虚伪的脸,但终究,她还是忍住了。她不能打草惊蛇,她要收集证据,让林念念身败名裂,再也无法翻身,才是真正的血债血偿!“姐姐,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林念念就作势要给唐苏磕头。“林念念,你要是真想要给苏苏道歉,就拿出点儿诚意!”
林翊臣凉凉开口,他在林念念面前砸碎一个高脚杯,“你不是要给苏苏磕头么,磕啊!使劲磕!”
林念念气得直想翻白眼,这是人磕的地方么?她一下子磕下去,可真就破相了!“翊臣……”林念念梨花带雨开口,不胜娇弱。“林念念,你磕你的头,你喊我名字做什么?”
林翊臣看向她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磕!”
林念念这次是真的急得掉眼泪了,但她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也不能不做,她只能哀楚无比地盯着陆淮左,寻求支持。陆淮左这次倒是特别给力,他猛地伸出手,就一把将林念念拉到了怀中。他这么护着林念念,倒不是心疼她,他只是看不得林翊臣这么帮唐苏出头。他冷冷地盯着林翊臣,“林二,你过分了!”
“怎么,她欺负苏苏不过分,我让她认个错,我就过分了?”
林翊臣毫不相让,一字一句说道。“念念欺负谁,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陆淮左的女人,谁都别想欺负!”
顿了顿,陆淮左又加了一句,“你林二也不行!”
“卧槽!”
林翊臣气得都要爆粗口了,“陆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陆淮左的女人,别人不能欺负,我林翊臣的女人,你们就能欺负了?”
他的视线,缓缓地从景墨、林念念脸上扫过,最终又落回到了陆淮左的脸上,“苏苏是我的女人,谁敢欺负苏苏,我林翊臣跟他势不两立!”
“你的女人?”
陆淮左勾了勾菲薄的唇,一张脸冷得仿若冰雕,“可惜呢,她的卖身契在我手上!”
“就算是我跟念念结婚了,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我陆淮左见不得光的情儿!”
“陆三,你给我闭嘴!”
林翊臣一拳毫不客气挥出,却被陆淮左轻轻巧巧躲开,“苏苏早就已经跟你离婚了!你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
陆淮左的声音阴冷刺骨,“那我在阳春白雪花了一个亿拍下来的是谁?鸡么?”
阳春白雪……鸡……唐苏一次次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陆淮左了,可他总是有本事,将她伤得溃不成军。景墨,林翊臣,一个是她生死相依过的好友,一个,是她当做亲人的知己,她真的不想让他们知道她那段肮脏的、阴暗的过去,但陆淮左就是不会如她所愿。果真,听了陆淮左的话,林翊臣控制不住惊呼出声,“陆三,你说什么?”
陆淮左的视线,刺一般扎在唐苏脸上,“我说,我在阳春白雪,拍下了一只鸡!那只鸡,一辈子都是我见不得光的情儿,是我陆淮左暖床的工具!”
“那只鸡,叫……唐苏!”
“陆三,你给我闭嘴!”
林翊臣挥舞着拳头,发疯一般向陆淮左脸上招呼了去,这一次,他没有躲开。他浑不在意地擦去唇角的血,眉眼间尽是薄凉的讥诮,“林二,一个被玩烂的女人,也就是你当成宝!我都替你觉得脏!”
说完这话,陆淮左将林念念打横抱起,就头也不回地离去。直到房间的大门,被他重重摔死,唐苏的身体,依旧筛糠一般颤栗。她唐苏,是鸡呢!房间里面的空调开得很足,但唐苏依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那么凉那么凉,她用力摩挲着自己的胳膊,都无法给自己些许的温暖。她恨死了陆淮左将她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在阳春白雪,她的确是把自己给卖了。卖肉一般卖了。那份见不得光的契约,也真真切切存在,是她亲手在上面,签字画押。“呵!”
景墨鄙夷地勾了勾唇,也一身冷凝地往房间外面走去。小李见大家都出去了,她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面,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唐苏,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苏苏,陆三说的,是真的么?”
林翊臣的话,将房间里面诡异的平静打破,却也让唐苏心中更加的狼狈。这么不堪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不管她怎么说,都掩盖不了她不要脸的事实。去过阳春白雪的事情,她连秦暮烟都不好意思开口,现在被林翊臣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不鄙视她!终究,她是连林翊臣这一点儿温暖,都要失去了。阿左,你可满意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唐苏才缓缓开口,“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二少,我在阳春白雪,把自己给卖了!是陆淮左拍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