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感受着她触手可及的体温,他忽而就特别特别感激那只在路上差点儿撞到的野猫。他郊外的别墅,就在这栋小木屋前面。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跑来这边,今天,他快到别墅的时候,忽然一只野猫从一旁的枯草中冲了出来。他猛踩刹车,才没有撞死那只野猫。停车的刹那,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来也巧,这一眼,他刚好看到了落在路边的一只运动鞋。他清晰地记得,今天唐苏去试镜,换衣服上台表演前,她穿的鞋子,和这只运动鞋一模一样!他觉得挺可笑的,他努力摒弃去唐苏带给他的影响,却连她穿的什么鞋子,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想过,落在这里的这只鞋子,可能只是巧合,但这只鞋子太小了,都不及他的手掌大,成年女子,脚这么小的人,还真没多少。这只鞋,是唐苏的!瞥到停在这只鞋旁边的黑色大众无牌轿车,以及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木屋,景墨抓起这只鞋,就往小木屋的方向冲去。果真,他看到了唐苏。还有好几个男人。他再晚来几步,唐苏,今天逃不过被糟蹋的命运。这么想着,心中莫名有些发紧,景墨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见唐苏一只脚上光秃秃的没有穿鞋子,景墨瞥了一眼被他扔在一旁的鞋子,鬼使神差的,他拿起那只鞋子,就往她脚上套。她脚上的袜子,也已经被扯下,看到她光洁如玉的脚心,景墨的喉结,不由得剧烈滚动了下,眸色也一下子深沉了好几份。如同着了魔一般,在给唐苏套上鞋子的时候,他忍不住以指肚摩挲了她的脚心一下。唐苏最怕痒了,尤其是脚心,被这么碰到脚心,她痒得直接将脚上被景墨穿了一半的鞋子给踢了。现在,虽然她还没有昏迷,但大脑,已经彻底混沌。被关在地牢的那些年,景墨和小深最喜欢挠她脚心了。他们三个人苦中作乐,玩猜谜游戏,谁输了,是要被挠脚心的。每次,都是她输得最惨。这么被碰到脚心,唐苏更觉得,她又回到了地牢中,她佯作气恼地嘟了下小嘴,“景墨,别闹!”
轰……听着唐苏这带着三分气恼,七分娇憨的话语,景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快速炸开。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口澎湃的情绪,他都顾不上给唐苏穿鞋了,就猛地将她拉进了怀中。唐苏本就晕得厉害,被这样骤然一拉一摔的,她顿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个景墨,不仅挠她脚心,还摔她,真气人啊!唐苏暗暗磨了下牙,也露出了锋利的小爪子,决定给景墨一些教训。其实,景墨也是很怕痒的。她最怕痒的部位,是脚心,景墨最怕痒的地方,是腋窝。每次景墨惹她生气了,她都会指使小深去挠他腋窝。她摸索了一圈,没有抓到小深,她打算亲自上阵。“景墨,让你欺负我!我现在就让你哭!”
说着,唐苏就去挠他的痒痒。唐苏还没挠到他,她的手腕,就猛然被他抓住。“唐苏,你要做什么!”
“挠你痒痒!”
唐苏实诚地说道。景墨的眸光,又幽邃了好几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挠男人痒痒,这意味着什么?话说,这一次,景墨真的又想歪了,唐苏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挠一下他的痒痒。当初,他们在地牢中,亲人一般,挠一下痒痒,真的是很纯洁而又亲切的事。“唐苏,你还没死心?”
“没有啊!”
都没有挠到痒痒,怎么能死心呢!她挠人痒痒,也是很有原则的!景墨心口猛然跳动了几下,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在傍上了林翊臣之后,不想继续勾他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心!景墨可耻地发现,听这个女人说,她还没死心,他心中,竟然有一抹,难以言明的欢喜。景墨不再说话,唐苏以为,他这是默许她挠他痒痒的事了,她摩拳擦掌,继续办坏事。见唐苏的小手又探了过来,景墨再也不想忍耐。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唇,近乎急迫地落下。“唐苏,这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女人,今天,我如你所愿!”
这一瞬,景墨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很多念头,无数思绪快速碰撞,最终,他对一件事确定无比。哪怕,他不该辜负方糖,他也想要这个女人。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会给方糖名分,他会加倍对她好,让她光明正大地留在他身边。至于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与她,不过是花钱买欢,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唐苏一脸的懵逼,她不过是想要挠个痒痒,怎么就被亲了?她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景墨那带着明显警告的声音,就又在她耳边响起。“唐苏,我会给你钱!但我们之间,只有身体交易,至于其他,你,别妄想!”
糖糖,等我们出去了,我会努力赚好多好多钱,再也不让你和小深受苦。糖糖,我们是一辈子的亲人,我永远不会让你和小深受委屈。唐苏猛地掀开了眼皮,现在,这个凉薄如斯的男人,真的是与她一路扶持着站起来的景墨?不是了。时光,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地牢中的生死相依,才是她做的一场荒诞的梦。“景墨,你放开我!”
唐苏手上用力,就想要把景墨推开,他抬起脸,清冷的眸中,染上一抹沁凉的讥讽。“唐苏,刚刚难道不是你投怀送抱?呵!你这欲拒还迎的招数,还真低劣!”
“唐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本份!不管你耍多少手段,都别想要更多!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景墨的地下情人!”
说着,他轻蔑地勾了下唇,就再次将她的唇封住。他还想要更多。唐苏当然不想莫名其妙又做了谁的情儿,她刚想跟景墨好好说清楚,顺便一巴掌狠狠将他打醒,陆淮左那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就在木屋门口响起。“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