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还真没想到陆淮左会忽然冲进来,纵然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在乎他,把他当成个屁给放了吧,可听了他这话,她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有些难堪,她那本就惨白的小脸,更是寻不到半分的血色。人,有时候真挺奇怪的,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去在意,可依旧无法消除,某些人对自己的影响。看着唐苏那瞬间褪尽血色的小脸,陆淮左也微微有些后悔,可是,一想到她不要他陆淮左,却总是费尽心思地勾别的男人,他就怎么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尤其是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光芒璀璨的钻戒,他更是气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她无名指上,戒指上的蓝钻,还真不小。那是南宫胤为她戴上的求婚戒指,这个戒指一看,就价值连城。南宫胤对她,还真是上心!可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刚接受了南宫胤的求婚,就又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将景墨迷得神魂颠倒,还让他在她面前,当牛做马。“唐苏,你可真不要脸!”
唐苏的指尖,克制不住地颤了颤,所幸,被陆淮左伤害的次数多了,她已经学会了给自己戴上一层假面,强装镇定。“陆先生,我要不要脸,我是贵是贱,跟你有关系么?没关系!既然没关系,请你以后也别再我面前,乱吠!”
“唐苏!”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说他乱吠?他上前一步,他气得真想扭断她的脖子,只是,他心里清楚,不管她对他多无情,他都对她下不了手,他干脆都不再自欺欺人地去掐她的脖子了。他的视线,如同冰冷的利刃一般死死地锁在她的小脸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陆先生,我唐苏的事情,都与你无关!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唐苏丝毫没有将陆淮左的愤怒放在眼中,云淡风轻地开口。“呵!”
陆淮左不屑凉笑一声,“你的事情与我陆淮左无关,就与景大少有关了是不是?唐苏,你这次住院,又是为了勾男人玩的苦肉计吧?唐苏,你特么真令人恶心!”
陆淮左真的不想说这种话的,他其实想说,唐苏,你怎么会住院,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会克制不住炸毛,说出来的话,伤人伤己。“陆三少!”
陆淮左这话太难听,端着碗喂唐苏喝水的景墨忍不了。他放下手中的白瓷碗,起身,那双墨玉一般的眸中,涌动着明显的愤怒与不满,“你没资格这么说她!天底下最没有资格说她的人,就是你陆淮左!”
“向她道歉!”
“呵!”
听着景墨对唐苏的维护,陆淮左唇角的笑意愈加的薄凉,“景大少,你这颗心,还真是善变!”
“前一刻,还将方糖当成宝,为了维护她,你恨唐苏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唐苏是你给种了什么蛊,让你连方糖都不管了,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卖身?卖肉?对,这可是这个女人,勾男人惯用的招数!”
景墨浑身紧绷,他猛地扬起拳头,就狠狠地朝着陆淮左身上攻去。景墨恨死了自己对唐苏的伤害,他也恨死了陆淮左的睁眼瞎。在地牢中的那四年,他和唐苏无话不谈,她有多爱陆淮左,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爱入骨髓,那样的环境中,她怎么可能拼却性命,也要护住他们的孩子!他喜欢唐苏,可能从在地牢中她攥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一定要活下去,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能自拔地爱上了她。对于她对陆淮左的深情,他羡慕又嫉妒,但那时候更多的,他还是希望,这个傻姑娘得偿所愿,和她心爱的男人破镜重圆。只是他怎么都不敢想,她遍尝人世凄苦,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得到的,不是她心爱男人的百般呵护,而是误解与践踏!陆淮左,他不配!景墨的攻势越来越猛,陆淮左没有被人虐的特别嗜好,他快步上前,就迎上了他的攻势。两个气势相当的男人,身手短时间内分不出上下,因为两人出手都又狠又准,很快,两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你们别打了!”
见景墨一拳直接狠狠地挥向了陆淮左的心口,而他躲都没躲,一拳狠狠地砸向了景墨的脸,唐苏忍不住开口制止。马蹄刚踹过陆淮左的心口,他其实那里还有些难受,挨了景墨这么一拳,他的唇角,渗出了细微的血丝。看到陆淮左唇角的一小抹猩红,唐苏的眉头,克制不住拧紧,只是,想到他对她毫不犹豫的不信任,她终究还是半垂下了眼睑。不能再犯傻了。听到唐苏的声音,景墨和陆淮左颇有默契地都收了手。陆淮左的眸中,依旧带着明显的怒意,他岑岑冷笑一声,讥诮而又不屑,“景大少,和你死去的弟弟共用一个女人,你口味可真重!”
“陆三少,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墨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开口。“字面的意思!”
陆淮左顿了顿接着开口,“难不成,景大少还不知道,唐苏是景灏的女人?”
“不可能!”
林念念和景灏当年做的好事,景墨恢复记忆后,知道得一清二楚,唐苏那么恨他,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陆三少,我不许你这么说她!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诋毁她的人,就是你!”
“呵!”
陆淮左笑得眸中没有了半分的温情,看吧,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多擅长蛊惑人心,那么厌恶她的景墨,都不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是。“景大少,若你不嫌脏,非要把一只鸡当成宝,你随意!”
“陆淮左,她不是鸡!”
注意到唐苏泛白的微颤的唇,景墨疼得一颗心都要碎了,他不想他心爱的姑娘被人这般诋毁,他忍不住开口,“她被景灏关在地牢中四年,她恨他还来不及,她怎么可能会跟他纠缠不清!”
不等陆淮左冷笑出声,景墨接着一字一句开口,“陆淮左,你知道小深是怎么出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