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宁渊已经在这个陈家村待上了两天,也了解了一些当世情况。自己如今所生活的年代是光和五年12月24日,皇帝自然是荒淫无度、任用十常侍的灵帝,而明年2月大汉将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农民起义,导致整个江山分崩离析。自己如今所在地乃是冀州巨鹿县的陈家村,作为大汉较为繁华的郡县之一,陈家村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粗粮野菜倒是让村民暂且能够生活。而救了自己的老伯叫陈富贵,是陈家村的村长,老婆婆叫陈李氏,两人都甚是和蔼,对宁渊也相当的好,不仅救治宁渊,还提供了衣食给宁渊。在这个艰难的世道,两个老人家能对一个陌生少年做到如此地步,让宁渊心生感动。据说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叫做陈农,但是村里面对陈农的风评不算好,说是典型的游手好闲的游侠,宁渊也没有见过。不过陈农的身材应该和宁渊类似,因为宁渊此刻穿着的便是陈农之前的衣物,宁渊稍微高一些,衣服略显紧身。这个时代游侠不是宁渊时代的美称,而等同于混混之类的词名。游侠之中,品类复杂,高尚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诺千金,存亡死生;恶劣者或呼朋引类,招摇过市,或武断乡曲,称霸一方。这是宁渊大学老师曾介绍汉代游侠时的评价,如班固在《汉书游侠传》中所说的许多游侠是“藉王公之势”,“以取重诸侯,显名天下”,说明有不少广泛影响的游侠与权贵相勾结,甚至为权贵效劳,不藉强势以欺压百姓。“陈婆婆,我明天想去巨鹿县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
做了两天寄生虫的宁渊也不愿意再吃喝陈老伯一家的粮食了,于是决定去巨鹿县看看。一是找一份工作改善下生活,以后也好报答陈老伯一家。二是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胸口的和氏璧恢复,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为了保护和氏璧,宁渊将和氏璧小心地做成了吊坠挂在胸口处。这几天宁渊也思考了下穿越原因,除了衣服和和氏璧,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带来古代。对比起衣服能让自己穿越,宁渊肯定相信是和氏璧的神奇导致了自己的穿越。毕竟和氏璧的传说自古有之,什么大唐双龙传之类的都是对和氏璧充满了遐想。但是经过两天的研究,宁渊并没有发现和氏璧有任何变化,普通的就如同一块废石。至于找工作嘛,宁渊准备找一份账房工作。自己作为一个文科生,也不会什么玻璃、火药等发明,唯一酷爱的便是研究历史和看三国同人小说。在某个三国同人小说中,一位姓江的宅男起初便是账房先生起家,最后不仅当到了司空,还穿越回到了现代。宁渊如今便以这个姓江的宅男为标榜,立下一个小目标一个大目标,安身立命的同时,寻找机会回到现代。“哦,是吗?要不再休息两天?”
陈婆婆也没想到宁渊突然要走,脸色有些阴沉,开口开始挽留宁渊。“婆婆,您放心,我会回来的,我就去找份工作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看到陈婆婆脸色,宁渊立刻开口解释道,示意自己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婆子,既然宁小子要走,就不要拦着了,宁小子晚上陪老伯我喝一杯,明天我找个牛车送你的县里。”
佝偻着腰的陈老伯背着竹篓从门外走来,拍了拍陈婆婆的肩膀,让她去做饭。“陈伯好,今天收获怎么样?”
宁渊笑着跟陈伯打了个招呼。“还行,这个季节草药还没怎么长,等过个把月就好咯。”
陈伯小心地将竹篓中的草药一一取出,开始研磨。陈伯年轻的时候是县里的药堂学徒,如今是村里的行脚医生,平时靠着采药和看病谋生,广受村里人的好评,也为此当上了村长。“陈伯,我来帮您。”
宁渊也走上前去,帮着陈伯一起磨药。是夜,许是因为宁渊要走,陈伯夫妻俩特地做了丰盛的菜肴,不仅把家里的老母鸡宰了,还热了黄酒。“陈伯,这太贵重了。”
宁渊看到桌上丰盛的菜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知道陈老伯家的日子的,这老母鸡一杀,两位老人家可就没有鸡蛋可吃了。“不要跟我们客气了,宁小子快吃吧。”
陈婆婆乐呵呵的招待着宁渊,只不过在宁渊低头吃的时刻,眼里闪过一丝泪花。“那婆婆,我就不客气了。”
几天没碰过荤腥的宁渊,此刻已是喉结大动,既然母鸡已杀,后悔也没有用的,日后赚了钱给陈婆婆一家买十只、百只母鸡便是。母鸡掺和着陈伯采的草药有一股畅人心脾的清香,让宁渊吃的大快朵颐,这个时代的母鸡可都是散养鸡,比起现代的鸡,不仅肉质鲜美,而且还有一股热气在肚子里回荡。“来,宁小子,陪我喝几杯。”
陈伯递过一碗杂质颇多的黄酒。宁渊也没有多在意,一口便干了,比起现代的地沟油,这碗黄酒算得上纯天然了。“好酒量,再来一杯。”
陈伯又是一碗递上来。“小宁啊,你此去一路并不容易,这点钱你拿着,饿了就买点吃的。”
陈婆婆佝偻着身子眼含泪花的将一个破旧的布包颤颤抖抖地递了过去。“婆婆,我不用的。”
宁渊刚想拒绝,只感觉头有些昏沉,连钱包都出现了三四个重影。“爷爷、婆婆,我好像有点,有点醉了。”
宁渊痴痴地说道,奇怪,古代的黄酒度数应该很低啊,虽然宁渊平时不怎么喝酒,也不该醉的如此之快。“醉了,那便睡吧。”
陈伯笑呵呵地说道。听到陈伯的话语,宁渊一头栽倒在饭桌上。“他睡着了吗?”
半响过后,陈婆婆小声地问道。“放心吧,这麻药是麻野兽的,就是老虎吃了也得睡上一天。”
陈老伯回应道,“快,帮我把他搬上牛车。”
“哎,真是造孽啊。”
陈婆婆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将钱袋小心地藏在宁渊的胸口处,随后两人一手一脚将宁渊搬上了牛车。“造孽也没辙,谁让咱两生了那么一个孽障。看这小子的发型想必也是那里逃出来的,咱两只不过把他送回去了,我走了。”
陈伯狠心地说道,随后挥鞭打向牛车。“宁小子啊,婆婆对不住你,若有来生,婆婆给你当牛做马,这一世你就安心去吧。”
看着牛车远去的方向,陈婆婆突然跪地对着牛车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而宁渊胸口上的和氏璧突然闪了闪一丝莹莹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