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就稀罕这孩子。现在听周琳曼话里的意思是被工作人员给欺负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朝着窗口走去。“妈，妈……”蔡玲想阻止也来不及。之前那个上厕所的员工躲在里头抠指甲，外面这帮来办理业务的人骂啥的都有。里面的人愣是不搭理，任凭他们骂得口干舌燥也没用。万老太拄着拐杖强势出场，将窗口拍的砰砰作响：“今天这业务都不办了是吧？”
里面的工作人员不是别人，正是张外庭在外头的相好。别看这个胖子其貌不扬长得丑，关键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郑彤的工作就是张外庭想了办法给弄进来的，她当然要向着那个死鬼，反正今天工商局的主任也不在。郑彤都想好了，等领导回来，她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倒周琳曼的身上！有人闹事，想打她，没法工作啊！而且楼上还有好几个人，平时就喜欢跟她眉来眼去的，这种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肯定会帮她说话。郑彤沾沾自喜呢，一个老太太砸着窗口叫她不得安生。她能诬赖周琳曼搞事，可窗口要是被砸了，工商局是要叫人赔的。这万一拔起萝卜带出泥，郑彤可不想自己的谎言出纰漏。“干啥呢！”
郑彤抱着手，颇为不满的走了出来。“还有个喘气的人呢。”
万老太老脸露出厉色，“你都不看看大厅挤了多少人吗？”
郑彤冷嗤一声，指着万老太身边的周琳曼，说道：“想让我给他们办业务也行，让她走！”
走？全部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周琳曼。这意思这女人不给他们办理业务纯粹都是周琳曼的原因？在众人眼里，周琳曼不过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小姑娘第一次来工商局办理业务不懂是正常，多问了一句就和人家过不去！这办理业务的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还不等他们义愤填膺。万老太冷哼了一声，浑然没了平日里的和蔼可亲，疾言厉色道：“你是工商局外部聘用制人员吧？”
郑彤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老太婆懂得还挺多。抱着手上下打量万老太，对方是已经高龄没错。可老太太爱年轻穿着一件红色的毛线衣，皮肤也挺白，五官随着年纪增长皮肤虽然都皱巴巴的，可透过那双清亮的眸子依稀也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谁家的老太太能有这气质？郑彤没眼力劲，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又怎样，反正她不走，业务就不给办！”
“很好！”
万老太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贤惠自持的蔡玲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家老二管理的区域，竟然会这么嚣张的外部聘用制人员！今天她们是为啥来工商局的？还不是镇子上的人总对工商局怨声载道的，陆家老二正好今年被安排到来这边上班。为了干出业绩坐稳主任的位置，首先就要肃清工商局里的毒瘤！万老太和蔡玲就来工商局摸鱼，那些正儿八经通过考试进来的小年轻们要素质有素质。人手不够充裕的情况下聘请外部人员倒是牛上了天！作为走马上任的陆主任他奶，还能让这样无法无天的人继续在工商局工作？！“蔡玲，给英凯打电话！”
万老太一声令下。儿媳妇蔡玲不得不照做。郑彤听见名字的时候便稍微诧异了一下，英凯？陆英凯？就是他们工商局上面新调职下来的主任？很快，郑彤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老太太想装逼吓她，谁信啊！有恃无恐的郑彤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对峙一众。蔡玲的大哥大也打通了的陆英凯，将现场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陆英凯听说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火急火燎的就从镇上的会议赶了回来。他出现在工商局的时候，消息也传得快，楼上那些原本没啥动静的人都纷纷跑楼下来迎接陆主任。“英凯，你来的正好，快点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万老太拄着拐杖，眼中迸射出冷意看向窗口内的郑彤。原本就有些慌的郑彤看到陆英凯的正脸，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主，主任！”
陆英凯看了一眼大厅乌泱泱的人头，再看窗口被郑彤以最快速度撤下来的‘暂停休息’的牌子。奶奶是不会骗他的，可亲眼见到，陆英凯年轻英俊脸上萦绕着怒火。“怪不得外面对咱们工商局的风评如此之差，要是再让你这种外部聘用人员留任下去，我们工商局的名声迟早毁在你手上！”
一番疾言厉色。郑彤腿都吓软了，意思是要开除她？“领导，怪我有眼无珠，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我……”陆英凯深目发寒，扭头看着自己的部下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准再使用外部人员聘用制，谁要是再敢怠慢来这里办理业务的客人，看直接扣除当月的奖金！”
工商局多少年没有这么正义的风气了？说实话郑彤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自从大部分的职位被外聘人员给占据了，一些被分配到这里工作的高材生都被消弭了斗志。制度一除，很快就有许多位置空缺。这样一来，在岗多年的老员工首先就会被纳入提拔名单之中，至于剩下的那些，升小职加小薪也好过待在原来的岗位上半死不活。不仅是在场办理业务的客人听了这番话开始鼓掌，就连工商局内部的若干员工也对陆英凯的雷厉风行表示钦佩。潮水般的掌声汇聚在大堂里。唯有郑彤，打击太大，脑子一晕直接闭上眼睛摔在了地上。陆英凯让几个女同事把人带下去休息，顺便嘱咐几个在职人员晚点开会。毕竟郑彤在底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人又不是全死光了，为什么没有人下来协调？陆英凯的工作也不轻松，初来乍到，需要事情还需要从根本解决才可以。“孙子，你是这个！”
见到陆英凯处理的这么完美，万老太返老还童，直接竖起一个大拇指。陆英凯谦逊有礼：“奶奶，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倒是您，今天这么突然到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
万老太笑得慈眉善目：“这不是听说你新官上任，奶奶特地来看看。”
说到这，万老太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大孙子，奶奶给你介绍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