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曼路过周家,原本是想看看爹妈的。结果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到了一块。母子两这是行不通,又开始去弄疼自己的爹妈!随着“咿呀”一声,周家的房门被打开。周二年和张爱芳从里面出来。蒋老太对换回房子的事情就看到了一半的希望,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哭诉:“你这不孝儿,你要是想我死就吱个声,老太婆死给你看,也省的碍了你的眼!”
都说养儿防老,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周二年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可在大村,谁不知道蒋老太的德行!这些话他们就当听听。更多的人是好奇周二年会怎么做。其实不光是他们,还有周琳曼。她之所以站在人群中不吭声,是因为她想知道爹妈的成长。周二年生性懦弱,又被蒋老太奴役惯了,见到亲娘骨子里就有一种畏惧感。可女儿说过,做人要是谁也不欠谁的!和人说话,必须要挺直腰板!“娘,那房子您要过去的时候,我们可是在陈嫂子面前白纸黑字写下去的,您咋还来闹腾呢?”
周二年做到了,可是在蒋老太眼神震慑下,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可听到蒋老太耳朵里就是晴天霹雳!这才多长时间,二儿子变了,敢跟她叫板了!以前就是蒋老太放个屁,周二年哪敢多说一句!现在换房子,二儿子竟然提出意见来了?“你知道个屁!”
蒋老太气不打一处来,凶神恶煞地说道:“那个破房子有床吗?有炉灶吗?有凳子吗?有被子吗?”
总之一句话,啥也没有!原本蒋老太计划的是,抢走新房子,老二一家人肯定屁颠颠的赶紧凑钱!强忍着在房子里挨饿抗冷,小贱人和二儿子就是不来!这个时候,蒋老太还讲究屁个原则性问题。脸哪有房子重要!张爱芳被婆婆奴役了一辈子,后来幡然醒悟,抢走了新房子不说又来闹。心里咋没怨气。谁也不欠谁的,难道就因为他们二房好欺负?张爱芳也巴不得和周二年赶紧住进新房子里,可蒋老太有一点没说错。新房子啥也没有,一旦搬过去就要让自己的女儿破费,他们做爹妈的哪里舍得?再有,就算是搬也不该是蒋老太逼着他们搬家!“娘,房子的事情我们是白纸黑字立下来的,您放心吧,我会和二年赶紧凑钱的。”
张爱芳认为蒋老太闹这一出就是为了赡养费,就想把蒋老太赶紧打发走。她不知道周琳曼建的房子有问题。可话听到蒋老太的耳朵里,二次震惊,赶她走?这是张爱芳能说出来的话?蒋老太脸色猛然一变,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好啊,房子有问题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当场气得是暴跳如雷。张爱芳云里雾里:“娘,您说什么呢?”
见到张爱芳不承认,蒋老太连日来的怒气爆发,她肯定张爱芳这个老贱人和周琳曼这个小贱人联手算计她呢!“还在老太婆面前装!我看二年就是让你挑唆的,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
打骨病初愈的周二年不合适。可张爱芳半点毛病没有,以前又是被蒋老太握在手掌心的!又不是没打过,打她,跟自家的狗一样简单!没让她料到的,刚一拐杖打下去。旁边就冒出了一个人影直接把张爱芳给拉了过去!以至于惯性的原因,蒋老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个了大马趴!人没打到,自己摔个了狗吃屎,这就很尴尬了!周顶年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自家老太婆给搀扶起来,扭头就冲着周琳曼训斥:“你这个死丫头脑子有问题啊?你奶奶身体不好你们还这么欺负她?”
身体不好?周琳曼觉得脑子有问题的人是周顶年!蒋老太刚才要跟自己爹妈干仗的时候气焰嚣张,这是一个身体孱弱老太的表现?自己吃了亏,就把责任归咎到别人的身上。不要脸!蒋老太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剜了周琳曼一眼,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小贱人!蒋老太怒发冲冠,指着三人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今天这个房子我一定要换,要不然我就去镇上告你们逼死我这个孤寡老太婆!我看上面管不管这件事情!”
八零年代。这种屁大点的事情其实村长处理就绰绰有余。出了大村,就算闹得再大又如何?蒋老太就是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实际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她一贯的套路,吓唬吓唬没知识文化的人罢了。周琳曼不说话,蒋老太就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她的软肋,直接狮子大开口:“还有,原先的赡养费四百太少,我要四千!”
“哇——”这下一脸震惊的是周围的吃瓜群众!四百块的赡养费在农村真的已经算是顶天了!四千块!蒋老太怎么有这个脸说的出口!反正蒋老太也不装了,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天下无敌,她有啥好怕的?只有钱傍身,整个大村,谁的晚年也没有她过的惬意!周顶年倒没觉得自己老娘说的话没毛病,要四百他恐怕一毛钱都分不到,四千就不同了!和韩雪芬离了,他还这么年轻,蒋老太手握巨款,还真能让大房媳妇的位置长久悬空?再说就算不给他找老婆,偷点老太婆的钱去镇上潇洒总可以吧?况且这个钱周琳曼这个死丫头出不起。听说这个死丫头有本事,在镇上和人达成了生意合作。霍家人起早贪黑的去镇上送蘑菇,赚的岂止是这一点!周顶年都觉得老太婆客气了!见到周琳曼站在原地没动,于是开口催促道:“愣着干啥,赶紧拿钱去啊?”
母子两个自以为是。周琳曼心中冷笑。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给就给,周顶年拎不清自己的分量,说的话也毫不知道羞耻。不过周琳曼却有自己的小算盘,隐忍心中的不满,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奶奶要四千块,我这就可以回家拿钱去。”
这就答应了?周顶年和蒋老太有些晕乎乎的,这也太不像这个死丫头的性格了!两个人没回过神,周琳曼拍了一下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件事情还得找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