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书房里的秦安升正看着这一前一后递过来的辞官请愿书,陷入了沉思。 “你看看…”秦安升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将请愿书递给了旁边的黄全盛。 他先是看到了步筝的“这么长时间来,皇宫里的补品该赏的都赏下去了,还是没能让她留下来啊!”
“谁让你看这个?你再看林尚辰的!”
秦安升无奈翻了个白眼。 黄全盛被骂后慌忙打开林尚辰的请愿书,吓了一跳“这…步筝将军的字确实有待提高。”
说完赶紧扶额。 “这次写得算是拘谨了,要不要我再翻给你看以前的?简直惨不忍睹!以前没注意,但现在跟林尚辰的放在一起…哎…”秦安升摇了摇头,无奈叹息一声。 “那皇上您可同意?”
黄全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秦安升的意思。 “怎么不同意?这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若是再复发了怎么办?还是把根医好才是最要紧的,再说了,我也不想再看到这字了,辣眼睛!”
秦安升一边关心着她的身体又一边嫌弃着她的字。 “不过军中武将的字,步筝将军的算清秀了,最起码看得懂。”
黄全盛还是疼步筝的,忙给她说好话。 竟然辞官成功,那么他们准备几天就得出发前往苏州了。 “你甚少出远门,这次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府大门口外,林母热泪盈眶地叮嘱着即将出远门的林尚辰。 “放心吧娘,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尚辰安慰道。 “还有件事哈,竟然你们要找的是苏州名医,那就让他也顺便给你看看呗…”林母小声提醒道。 林尚辰:… “放心吧婆婆,我们一定会的。”
步筝保证道,会归会,成功不成功就另说了。 “小姐,你真的不让我跟着去吗?”
宣儿委屈巴巴道。 “你刚成婚多久就想着跟我四处奔波了?好好在家待着吧,等我们回来,我要见着小外甥!”
步筝指着她的肚子打趣道。 “小姐你坏!”
宣儿羞红着脸别过头,假装不想再理她。。 “对了,鸢儿呢?”
步筝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她的影子。 “哦!她一早走了,她说她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宣儿回答道。 步筝也“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她肯放下执念,也是件好事。 “我们走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他们没有雇佣车夫,步筝将大体路线跟林尚辰说了,他也很聪明,一点就通,所以是他来赶车,累了就换成步筝,多了个马夫两人反而放不开。 他们也不是特别急,当然林尚辰的技术也急不了,一路上游山玩水停停歇歇地,好不惬意,比待在皇宫,待在军营里好多了。 “这座湖的湖水好清好蓝啊!你快出来看看!”
井底之蛙林尚辰激动道。 “这座湖叫镜千湖,表面看上去跟镜子一样波澜不惊,其实深不见底,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步筝在一旁嫌弃道,她可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出来公费旅游的。 “我就是没见过嘛!哪有你那么见多识广的。”
林尚辰委屈道。 “停!”
步筝忽然察觉到了前面有些不对劲,命令道,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两个人,并且力量悬殊?”
步筝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分析道。 “我们过去瞧瞧!”
林尚辰说。 他们走近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其中一个竟然是鸢儿!她还是劣势的一方,另一个就是金洲口中那个脸部大面积烧伤的小周,也是以前匈奴的三王子呼延冒顿。 步筝立马抽出临行前步琮交给她的苍狼剑,前去营救,躺在地上的鸢儿已经奄奄一息,原来她一早出去就是为了替他俩开路。 步筝忙着对付呼延冒顿,鸢儿也只能先留给林尚辰照料。 “步筝!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往我的坟头种草的!”
呼延冒顿怒声喊道,说完拿起大刀就向她砍去。 那次战败后,世人都以为他死了,给他立了个衣冠冢,谁料他一次乔装来到自己坟前,上面长满了野草,还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拔掉死全家”五个大字,这谁看了能不气。 步筝拼命抵住了,还不忘嘲讽说 “是我又怎样?可惜你还不能埋在那里!”
可惜,她久病刚愈,战斗力也是远远不如从前,实在有点招架不住,无奈占了下风,这下好了,不会夫妻俩都要命丧于此了吧,步筝内心哀嚎。 忽然一个没注意,步筝手中的剑直接被打飞,掉落在地上,她有点惊慌失措,这下真的完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呼延冒顿的大刀,步筝不觉地闭上了双眼。 谁料一支长箭呼啸而过直接射向呼延冒顿,让他猝不及防,转而将大刀调转方向,劈向了那支箭。 步筝也猛得睁开眼睛,竟然是林尚辰,他见步筝在呼延冒顿那里讨不着好,赶紧回到车上四处翻找出他们带出来的弓箭。 还没等呼延冒顿及时反应过来,步筝直接一个猛扑,二人双双掉入湖中,林尚辰见状也赶忙跳了进去。 他俩都是中原人,甚熟水性,他在湖中四处寻找,却依然找不到步筝的身影,这时他才想起步筝说过这座湖深不见底,他开始慌了。 忽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慌忙转过头,是步筝!她竟然被被呼延冒顿两手两脚给困住了,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看来是想让步筝跟他同归于尽啊! 林尚辰赶过去,用力掰开他的手脚,加上步筝自身的力量,终于还是挣开了他,步筝甚至脚用力一蹬踩着他浮出水面,他就这样被蹬了下去,沉入深深的湖底。 步筝浮出水面后大口地喘着气,环顾四周竟然不见林尚辰,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赶紧潜入湖中,只见林尚辰还在那里扑通挣扎着,步筝赶紧又过去搂住他,并将自己嘴里的气度给他,艰难地将他拖上岸。 上岸后见他的脸色终于由青转白,步筝这才舒了口气“好点了吗现在?”
“好多了,咳…咳…”林尚辰安慰道。 “不好!鸢儿!”
步筝忽然想起来,刚忙跑过去,扶起还躺在地上的鸢儿。 “鸢儿!你没事吧?车上还有药,我这就给你去拿!”
步筝说完刚想跑过去,却被鸢儿给拦住了。 “不用了将军,你这次也救不了我了,不过我很开心,能看到你平安上来。”
鸢儿就这样躺在步筝怀里虚弱地说道。 她说得没错,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奇迹。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治军不严,你现在也不用过着这样的生活。”
步筝哭着说道,泪珠哒哒地落在鸢儿的身上。 谁料鸢儿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我才不想去做那个什么老爷的小妾,我只想做将军的妾,就算做不了妾,做将军一辈子的丫鬟都比待在那里要好。”
步筝也赶紧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 “是妾不是丫鬟,我让你做我的妾好不好?不!是妻,聘礼不是已经给了你父母吗?”
“好,夫君。”
是妻不是妾,她听到步筝的许诺很是欣慰,但她的手还是自然地垂了下去,缓缓必上了双眼,只留步筝一个人在那里大哭,林尚辰也只能站在一旁抹抹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